时俊就在地上捡了一小块尖尖的石片,在地上划了起来,赵榛先还没有在意,但是很快就发现,他划得竟然是河北两路的地图,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就凑了过去,看着时俊把地图画完,惊呼道:“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本事?”
时俊得意的道:“这是我舅舅教我的。”
马扩这会也过来了,他走过的地方多,看得明白,更为惊异,就道:“你舅父叫什么?”这少年能这么了得,他的舅父只怕就更不简单了。
小孩儿眼珠转转,道:“我舅舅死了。”
马扩道:“你只管说他叫什么就是了,若是江湖人,我也许能知道。”
“他叫马皋。”
“马瞪眼吗?”马扩叫道:“那是河北两路有名的大盗,一年前金兵第一次南下时候,他随陈遘元帅抗敌,死在郭药师的手里了。”
赵榛轻叹道:“到是个义士。”
马扩接着道:“这马瞪眼,本人平庸,武功、才学都不足以见人,倒是有一个忠义之心,他能在江湖上成名,靠得是他的老婆,那妇人叫傅红,武功才智都是上上之选,这孩子一定是她教出来的。”
赵榛笑向时俊道:“真的是你那舅母教得你吗?”
时俊点头道:“就是我舅母教的我,还教了我武功呢。”
两个人正在说话,岳阳飞奔过来,叫道:“大王,马将军,外面小兵通禀,说是来了一伙贼人,把闻将军他们给堵到外面了,闻将军正在和一个妇人恶斗呢。”
赵榛不由得好奇的道:“以闻统制之能,怎么会被一个妇人给缠住啊?”
岳阳刚要说话,时俊一下跳了起来,叫道:“是我舅母来了!”
赵榛不由得勾起了好奇心,道:“我们都去看看。”当下赵榛抱了时俊一起上了旋风骢,马扩、岳阳二人紧随其后,城中让几个小校负责,就管好那些粮草,至于舍粥也先不动,等着一会他们回来再说。
三个人飞马到了城外,就见闻达手下的兵卒就列了一个雁翅阵,守着被折了的大营,而闻达轮刀催马就和一个女人拼杀在一起,那女人使两条金顶昆仑槊,大槊脑袋就和人头一般大小,舞起来呼呼生风,围着闻达的脑袋乱转,闻达虽然勉力支撑,但是显然已经落到下风了。
赵榛看得目瞪口呆,不由得叫道:“好一员女将!”时俊也欢快的叫道:“就是我舅母!”说完大声叫道:“舅母,我在这里!”
那女将听到时俊的叫声,猛的回头看去,闻达见状大吼一声,手里的镔铁龙头大刀好像长枪一般的刺了过去,他的刀头是斜的,磨得平整,就和铲子头一般,大刀递进来正好在那女将的双槊分开之即,让那女将几乎无可再救。
“啊!舅母!”时俊尖声叫道,赵榛也急道:“闻统制手下留情!”只是生死相博之际,闻达虽然听到了,但是想收回来也是不能了。
“呔!”那女将暴雷也似的一声震喝,双槊向着地上一撑,整个人就从马上立起来了,她腰部提劲,双腿跟着扬起,就像做单杠那样平空而置,整个人成一个L型,闻达的大刀就在她的身下过去,并没有铲中她。
女将跟着双腿砸了下来,就砸在刀杆上,闻达的大刀被砸得险些脱手,不得不收刀后让。
女将的马这会也跑开了几步,她双槊拿做高跷来用,蹭、蹭、蹭向前几步,就到了马前,身子一转重新骑在马上,随后大槊翻起,向着闻达指去,叫道:“小贼!你敢偷袭我!看姑奶奶我砸死你!”说完轮起大槊狠狠的向着闻达拍了过去。
两柄大槊流星赶月的过来,闻达才把刀收回来,眼看槊来,来不及闪让,就举大刀向上一扛,轰、轰两声,第一柄槊下来,闻达的刀就弯了,第二柄槊下来,闻达虎口流血,大刀脱手飞了出去,那女将大槊不停,接着向闻达身上打去。
“那婆娘看箭!”岳阳大叫声,然后弓弦声响,女将急提了大槊回手,在身前一护,但是岳阳只是空拉了一下弓弦,并没有箭来,闻达得这个空子,催马跑了开来。
那女将也不去追,就破口大骂道:“那里来的鼠辈,诈言欺人!”
岳阳年纪不大,血气方刚,那里受得了这骂声,就道:“恶婆娘,你休狂言,你家爷爷来了!”说完提起手里的紫金蟠龙枪,催坐下嗜血踏雪驹,就冲出去了。
赵榛记得岳阳的武勇是92,比闻达的90.5不过高了一点五,只怕也不是这女将的对手,于是就向系统叫道:“给我测一下这女将的四维。”
“傅红四维:治国5,武勇100,金顶昆仑槊一对+1分,噬血黑刀+5分,血点子斑龙兽+5分,最终武勇111分,统军95,智慧9,超神大将。”
四维报完,赵榛的嘴巴张大,整个人都怔住了,这数值太华丽了,就在他发傻的工夫,系统发出嗡嗡的响声,跟着叫道:“由于检测超出系统现在能力之外,系统将瘫痪七天,同时副榜有五名将领乱入,又榜有三名将领乱入,系统将无法记录。”说完系统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赵榛懊恼不已,刚想说话,就听阵中岳阳大叫一声;“好力量!”急看的时候,就见傅红一槊拍下来,岳阳斜掠外架,但是仍然被大槊震得在马上乱颤不止,赵榛急忙叫道:“子充,你也过去接应,岳阳不是她的对手。”
马扩早已经看得跃跃欲试了,听到赵榛的话催马就冲出去了,他把锁喉挑挂在马上,舞了一对老君奔过来,到了傅红身后,大声叫道:“兀那婆娘,我来也!”说完双奔向着傅红背上刨了过去。
傅红冷哼一声,双腿一夹战马,那马向前猛的冲了出去,马扩的双奔落空,傅红身子半扭,回手向着马扩就是一槊,马扩双奔在身前一护,槊尖撞在双奔之上,马扩被震得向后一仰,不由得也叫道:“好力量!”
岳阳在一旁挺枪又上,两员将就围着傅红恶战,只是傅红双槊轮开,把马扩和岳阳都给逼在了外围,让他们根本不能靠近,这会闻达另换了一把大铁刀就杀了回来,也来与傅红相斗,时俊看得害怕,担心的道:“大王,别伤了我舅母。”
赵榛眼看三将围着傅红就和‘三英战吕布’一般,走马灯般的滴溜溜乱转,不由得苦笑道:“就怕他们三个赢不得你舅母。”随后向着本阵的兵卒道:“却鸣金让他们回来!”
小兵也早看得呆了,被赵榛叫了两声才反应过来,急寻金鼓,但是转了一圈,却又回来,道;“大王,我们这里没有金鼓,刚才运到城中去了。”有机灵的就道;“小人回去讨来。”
赵榛心道:“这会再讨,哪里来得及啊。”于是就向着交手的三人叫道:“几位却请住手,听我一言!”同时让时俊也喊,马扩、闻达、岳阳早就打得心惊了,听到喊声巴不得的下来,就都带马回头,傅红也勒住了马,她看到时俊在赵榛的马上坐着,并没有受到控制,知道这些人没有恶意,所以才没有再追。
赵榛打马过去,先把时俊从马上放下来,那小皮猴立刻跑了过去,就抱着傅红的腿,嘻嘻笑着叫道:“舅娘!”却是撒娇的叫法,傅红一抬腿,就吊着时俊起来,让他在自己的身前坐下,然后大槊向着赵榛一指,马扩三人吓得心惊胆战,急忙向前拥过来,赵榛摆手道:“你们不要动!”然后向着傅红道:“马夫人,在下大宋信王赵榛,这厢有礼了。”说着抱了抱拳。
傅红冷眼看着,道:“他们都是你的手下吗?”
赵榛点头道:“正是我的手下。”
“我就想要进城接我的外甥,那个拿着大刀的胖子就来撩拨我,若我不是有几分武力,就要死在他的刀下了!”
闻达急得瞪着眼叫道:“你胡说道,你看到我这里有军资,过来就要抢,这才打起来的。”
“哼,我就是问问能不能卖,你不卖就罢了,何必让我滚啊!”
闻达还要争,赵榛急忙道:“却不要吵了,我这里说句话来。”两方这才停住,只是还瞪着眼睛,互相发狠。
赵榛就陪着笑道:“马夫人,闻将军不知道你是什么人,这才恶语相向的,若是夫人觉得心里过不得,小王这里给你赔个礼吧。”说着双手抱拳,伏身就是一躬。
傅红脸色好看几分,然后道:“小妇人想要带着我这侄儿南投我的义父,怕他是个小孩子,受不得风霜,于是想要弄一顶军帐,让他行事方便一些,这才惹了那位将军,却也不必多礼了。”
赵榛见缓和了一些,就道:“时小哥饥肠辘辘,在街上乞食,小王正要请他吃点东西,不如马夫人也一同入城,就陪着时小哥用些吃食吧。”
傅红没等说话,时俊急忙叫道:“舅娘,就去吃点东西吧,哥哥那里的点心可甜了。”
赵榛又道:“马夫人放心,小王北来就是为了抗击金兵,断不会口蜜腹剑,伤到夫人就是了。”
时俊就抱着傅红撒娇不已,傅红本人也饿了,加上他看赵榛神态自然,目光堂堂,不是那种霄小之人,就道;“那恭敬不如从命,小妇人就腆颜相随了。”
赵榛心下暗喜,忖道:“看来把这超神大将给拐来三分了。”当下就招呼了三将,众星捧月一般的拥着傅红进了卫南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