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年纪最大的杨教授率先反应过来,喊道:
“愣着干什么,赶紧追啊!”
“哦,对对对”
几人听了也反应过来,白马是往村里的方向飞奔的,他们也撒丫子往村里跑去。跑了有一里多路后,前面路两边是高低不平的农田,远远可以看到白马正在一块田里低头吃着禾苗,这禾苗可能很合它的胃口,吃起来头都不带抬的,脖子左右摇摆的速度,如同是下大雨时车前雨刷刮起的速度,快的惊人。
众人待走到离白马约两百米左右时,放缓了脚步,慢慢向前,走着走着,杨教授想起了什么,低声道:
“剑锋,听说套宝幡有多种机关,其还可以弹出一张来,是这样吗?”
陈剑锋斜了杨教授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
“教授是教授,知识渊博,见多识广。”
见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杨教授继续道:
“我也只是听说的,你给个肯定的答复吧,有还是没有?”
这时候七人离白马已经只有一百米左右的距离。陈剑锋看了白马一眼,看着考古队的人淡淡地道:
“有怎么样,没有又怎样?”
考古队四人散成一个扇形,隐隐围住白龙寨三人组,杨教授微笑道:
“我相信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传说古墓开,天马来,我还以为是死物,没想到竟然是个活的。现在天马在眼前,缺一个称手的工具了。如果套宝幡里真的可以弹射出来,我们应该制定一个计划,怎么配合才能够”
他没有再说明,但是话里的意思其余人都懂得。
陈剑锋握紧已经将伞合回棍状的套宝嶓,平静地道:
“套宝幡里并没有。”
陈藿和年人脸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陈素沉默不语,杨教授笑了笑道:
“看来是我听的消息有误了。既然是这样,月亮也出来了,大家借着月色欣赏一下传说的天马吧。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了。”
白马刚出现时周身有一圈白色的柔光,现在随着它喝水、奔跑、进食越来越多,这圈白光越来越暗淡,已经几不可见了,不过随着白光的消退,它身皮毛的光泽在月光下开始明亮起来,这给它又呈现出一种不一样的神采。
陈剑锋听了这番话后眼神不定,看了看眼前的人,又看了看白马,心里犹豫不决。
陈素开口道:
“如果幡里真的有,你最好早做决定,否则天马吃饱喝足跑了,有多少张也没有用处了。如果你们白龙寨只想吃独食,我劝你最好趁早死了这份心思。见者有份,如果我们得不到,你们也别想得到。”
陈剑锋听了盯着陈素几秒钟,心里下定了决心,干笑着道:
“老医说的有点道理。老杨,刚才我是试一试你的。没错,幡里确实可以弹射出来。”
杨教授心里暗骂“老滑头”,脸却不露声色,微笑道:
“剑锋,既然我们现在目的一致,应该互相坦诚相告才对。这样吧,我们有七个人,分七个方向向它走去,你们看怎么样?”
陈剑锋左右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道:
“事不宜迟,这动手吧。记住,在我发射之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晓得。”
几人应诺后,各自散将开来,以白马为心,缓缓收扰围势。
几人说话间,白马已经吃光了三块稻田,正在横扫第四块田的禾苗,三块多稻田的禾苗如果收割起来,至少有十来担箩筐了,然而白马吃了这么多禾苗,它的肚子却丝毫没有变化。
白马对离它只有二十米左右的七个人似乎一无所闻,头也不抬、自顾自地吃着禾苗。
七人走近离白马只有十五米左右时,在马后面的陈剑锋举手示意众人停止前进,以免惊动了白马,然后只剩他一人前行。
之前众人只能远观,现在近距离欣赏,完全被白马的神骏所惊艳到。
杨教授在惊艳之余,脑海忽然浮现出两句诗来:龙脊贴连钱,银蹄白踏烟。
这匹马真的是踏着白烟,它虽然踩在稻田,四只蹄子却并没有落在泥地,仔细看可以发现它完全是凌空的,蹄下似乎有淡淡的白烟在托着一样,其实这只是错觉,那个白烟只是它蹄光泽柔亮无的长毛发出来的白光。
杨教授想到的是诗,陈素则感慨“赤兔马也不过如此”,而陈藿则在惊叹:
“我叼!好靓的马!”
正在此时,一声轻微的机括声响过后,一团黑影在白马身后闪出,黑影在空变大的同时一头向马罩了下来。在这一瞬间似乎时间突然变慢了一样,白马叼起两扎带着泥土的禾苗往一甩,黑影来得快退的更快,等围观的众人反应过来时,白马什么事也没有,那团黑影却将陈剑锋给罩住了。
事出突然,在场的人都怔住了。
陈剑锋知道如果有动物落入这张,越挣扎只会捆得越紧,因此站立不动,见旁人都傻傻地站着,心里有气,不禁恼怒地喝道:
“看个屁啊看,还不快点帮手把解开!”
老钓伯连忙前,那个魁梧的汉子随即反应过来,也来帮忙。
这时白马调转身来,抬头朝着白龙寨三人组,抬头打了个响鼻,鼻子喷了两股白烟,后腿支撑全身,前腿高抬起来,便要往前面三人踩落,在这时不知从哪里飞出一条绳索,准确无误地套在白马的脖子,同时有一个少年的声音在不远处喊道:
“套马的汉子你啊啊啊啊啊啊”
前面的几个字还带着旋律,后面从“你”字开始,已经不成曲调了,反而变成了惊慌失措时喊出的惊叫声!
原来白马被套住后立即发出一声长嘶,同时扭头狂奔,这一下将一个手持绳索的少年给拽了出来!
白马扭头狂奔时是朝着考古队的年汉子方向来的,这人的反应不可谓不快,顾不得身在田,奋不顾身地想要侧身卧倒,然而他脑闪过的这个本能反应却是他一生最后的思维。
“嘭”地一声闷响夹杂着骨头断裂的咔嚓声,年汉子被白马撞飞到数十米开外,落在稻田后又滑行了十余米,直到撞了田壁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