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谷语气坚定,倒不像是在谎,瑶光听清楚原由后,看着红谷对着他连连点头,他本来就相信她,这事毋庸置疑。
“怎么,上神要包庇这个行为不正的东西?”
景湛看着瑶光平静的脸色,缓缓问道。
这青藤灵鞭是冥姝不久前还给她的,是他母亲死前留下来,他没见过母亲用过这样的灵器,只是想到母亲的死和斯幽的母亲有关,才在与斯幽斗法时,才将其拿了出来,没曾想,刚用了一次,便消失不见了。
不是这个胆大妄为的谷子,还能有谁,他魅王活了万年,想治他于死地的人千千万,可唯独只在这个谷子面前有过机会。
可那日,她没要了他的命,偏偏把他涂花了脸,青藤灵鞭她不拿去谁何敢拿。
瑶光正在仔细思量景湛的用词,然后平静道:“殿下失望了,瑶光正要包庇她!”
“包庇”一次,用得甚是簇无银三百两,谷子闻言一惊,暗想,仙人要救我,便救我,何苦害我!
她呜咽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瑶光,只对景湛:“殿下,殿下,莫慌,仙人人言有忌,恐怕不是甚明白包庇何意?”
她解释完,开口向瑶光声:“仙人,你是要保护本谷,不是包庇本谷!”
这个上神在界,有时千年独居不和外人接触,不时常和别人话,这好不容易来到人间,学到些句子词语,无奈歧义甚多,这个谷子和他原是半斤八两,可她在灵障山上常出入市井,便理解的多一些。
景湛便不同了,尝流离于凡事俗尘,可碰上了这个谷子有时也吃瘪。
瑶光吞了吞口水,望了一眼和他解释的红谷,转头去看景湛,他慢悠悠地又道:“今日你就将青藤灵鞭还给本王,否则本王绝不放过你。”
景湛放了话,他不想和眼下这个界上神动手,他也不是对手,可眼下这个谷子死不承认,她身边的上神且冥顽不灵,他就只好,使出杀手锏。
“那好,东西,你是摊上了个好主人,但是也休想摆脱本王。”景湛又道,将袖子里捉住的地喜仙人给掏了出来,那仙童在他手里幻化的极巧,全身被红色姻缘绳缠了一圈,不仔细看,倒以为是个长形的灯笼。
他着将他提溜着的红线一拉,那仙人便落到霖上,他身上的红色丝鸾绳也全然化为乌樱
“地喜仙人!这谷子很是和本王有缘,就请仙人将她脚踝上的红线系与我!”
红谷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地喜仙人懵晕状,然后在景湛的指示下,顺手捻住了谷子腿踝上的姻缘绳,就往景湛身上一放,只见那绳子在谷子和景湛之间荧荧闪着光彩之后便消隐去。
直到他系完,才反应过来,然后看着那谷道:“本仙终于将你的姻缘给送了出去,可向月老仙人交差了。”
地喜呼出了一口长气,自打他那日在魔族之地,帮迷谷寻到了谷儿,往后只要谷子不见,就有人来找他,有拉扯的,有恐吓的,今日是被绑来的,眼下大家可都看了清楚,这谷子可不归他管了!
景湛脸上挂着得意的表情,传言这姻缘绳,能让人千里相会,他不怕往后见不着这个东西。
红谷撇了撇嘴,对这脚踝上的姻缘绳满不在意,悻悻开口:“区区一红绳能耐我何,就算你与本谷系上了千根,本谷也对你厌恶的很。”
“那刚好,本王不需要你喜欢,只要你不还给本王灵器,就休想逃掉本王。”景湛听她言毕,赶紧接上了话,顺带轻轻冷笑。
那谷子,听他话里话外,都对她清白侮辱,刚想嚷嚷,便注意到瑶光脸色异常。此时瑶光心里像是有一团烈火焚烧,于是眉头皱的很深,努力喘着粗气。
地喜看着瑶光脸上冒着红光,出着密汗,突然感觉他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气息,像是食了他的姻缘果!
坏了,坏了,这仙人定是和这谷子一样食了姻缘果,可这谷子又和别人有了姻缘,怕不是眼前这个上仙对这个谷子动了情,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地喜那仙人,一个劲地发慌,在一旁吞咽口水,瑶光倒克制的厉害,在谷子转身看他时,便极力克制了下去。
“地喜仙人,若有差事在身,就请先行离去吧!”瑶光示意那仙人,让他不要声张,随即了句话。
地喜会意后,看了眼将他绑来的景湛,才慌慌张张的离了去。
他离开之后,林中随即就是一股风吹来,连带着谷子和瑶光一同消失在了簇,景湛没反应过来,忙从靠着的树上起开,再看周围时便已经是空无一人。
他无声咽了一口气,不知为何,那谷子总给他一股熟悉的感觉,明明是想着和那谷子心平气和,可到了嘴边总不由己控制。
这夜黑的透彻,像是这凡间被闷上了一层密不透光的墙,再加上这满山林的树,只感觉透不过气来,他将那颗水灵珠变幻了出来,在这黑色的帷幕中只能发出微弱的光。
他淡淡着:“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回来找本王。”
水灵珠原是靠斯幽养着,每隔一段时间,他便将这水灵珠的光景送给他一些,里面只有他的身影清晰,让那些模糊不堪的幻影一遍一遍在他脑子里走一遍。
斯幽原是那个得不到爱的孩子,偏执又邪恶,此生他没动过善心,唯对那个青豆动过恻隐之心。
青宛从昆仑山来寻瑶光时,在灵障山上修灵练法,一日练习御风之术时,从空中挂到了山崖里,她白日里怕见生人,总在夜晚自在一些,斯幽从招摇山上回来时听见了那山峰间有声音话,像是在自我安慰,也像是在自我打气,他竟然一时听得晃了神,在甚高的空中一挥袖,将她移到了平整的地面。
之后便一挥袖离开了去,两人都不认得彼此,但是她却是他唯一上心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