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羽桐躲在树后探头探脑的看着,脑子里想着骆鹰淇为什么在这的理由,却还是潜意识的在躲着那个最可能的答案,十年前她就是在这里最后见的他,也正是这路旁一直立着的这两排法国梧桐见证了他的告白和她的逃跑。
她静静的看着,曾经的记忆淡淡浮现在脑海。
“呦!这小伙子又来了。”就在这时她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陶羽桐寻着声转头看去,说话的是个五十几岁的阿姨,应该是跳完广场舞刚刚散场,手上还拿着跳舞用的扇子。这阿姨就站在她身后,跟她一样探头看着,眼神所在的方向也是前面那个好像变成了雕像一动不动的骆鹰淇。
陶羽桐眼睛一转,想听着阿姨的语气似是知道什么,不如直接跟这个阿姨打听打听,自己这也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阿姨,”她八卦地凑到大妈跟前,手指点了点骆鹰淇的方向。“你说的他又来了是什么意思,他……以前也来过啊?”
“姑娘,”大妈转过头看她,眼睛中闪着光,“你新搬来的吧?”
陶羽桐眨眨眼一看阿姨这一脸热衷传播八卦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还真是问对了人。急忙凑过去热络地应道:“嗯,我前几天刚过来。”
“那就是了,难怪你不知道,我们这片的老业主都知道,这小伙子时常站在这的。”大妈一席话说得讳莫如深。
“时常?”陶羽桐心里泛起了嘀咕,他没事跑到这来做什么,他应早就知道自己不在这了的,难道那句回答这么重要,他一定要听她亲口说出来?不他不是那么死心眼的人,她都不告而别了这样的拒绝还不明显吗?
“可不是嘛!这小伙子这么一表人才的,看着跟电视上那些大明星似的,往这一站谁路过不得多看两眼。我搬来这五六年了,时不时的就看见他在这,头几年次数少,但是一年也有几回吧。就是这几年突然频繁了,一个月能见到五六回。”
“他都在这干什么?”陶羽桐又看向骆鹰淇,他还是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因着夜色的关系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挺拔的身影,远远看去却散着一种淡淡的寂寥和悲伤。
“也不干什么,你也看见了,就是这样站着,有时候站几个小时,也有时候一站就站一晚上,也不知道他在等什么。我们这些街里街坊的都知道他,大家饭后茶余的免不了要说起来。一开始我们都猜对面那个楼是不是有欠他钱的,那人跑了他就经常过来堵他要钱,不过我家姑娘说他的车都不便宜,也不像个缺钱的,要讨债应该也不至于……”
欠钱?陶羽桐吞了吞口水,心虚的想,她虽没欠他钱,但是她欠的东西可比钱更严重。
也许她应该当面跟他说清楚再走的,可是她怕,她怕她看见他之后就会被感情冲昏了头脑,他对她告白的时候说他喜欢她多年,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暗恋多年得偿所愿却要自己狠心割舍,任谁都是做不到的,况且是那时尤为脆弱的她,她做不到,于是便选择的不告而别不去面对,想着他时间久了又有了未婚妻以后自然会把她忘了……
现在想想自己还是思虑不周了。
只是现在已然这样,相见不如不见,她在风回集团的合约还只是个试用期合约,等时候到了找个由头赶紧离开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