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晚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无力,仿佛整个人身上的骨头都碎了一般,连动一动手指头都觉得困难。
“嘶”她疼的倒吸一口冷气,缓缓地睁开了眼。
秋迟就在棠晚的身边守着她,见她醒了先是惊喜不已,但见她紧蹙的双眉又担忧的道:“师尊,您先别动”
他动作轻柔的扶起棠晚,让她靠在了墙壁上。
棠晚身上的白袍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极为刺目的红色,现在已经干涸,凝固成了黑色的血痂附着在白袍上,使白袍看上去污迹斑斑。
秋迟眼里充血一般赤红,眼角隐隐可见有泪痕,也不知是因为悲愤还是因为心疼棠晚。
“傻秋迟哭什么,为师在呢为师会护着你的”棠晚磕磕绊绊的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每说出一个字都要艰难的喘气。
她似乎想伸手去摩挲他脸上的泪痕,忍着伤口处传来的剧痛抚上了他的眉眼,没有替他拂去泪痕,反倒是将手上温热的鲜血染在了他的脸上,弄污了他的脸。
“抱歉啊弄花了你的脸”棠晚失了力气,手臂直直的垂了下来,砸在了秋迟的手臂上。
“没事的师尊,洗一洗就好了。师尊快别动了,别扯到了伤口啊”
秋迟的心抽搐着滴着血,却也无能为力。
他救不了师尊,救不了自己,谁也救不了。
棠晚虚弱的笑了笑,开始观察起来周围的环境。
他们所处的地方应该是太白门用来临时关押一些邪祟的的地牢。这里四周光线昏暗,空气阴暗潮湿,为了防止邪祟逃跑出去伤人,这里的牢门上都施了咒,只有施咒者可以来去自如,除非施咒者自愿带着里面的人离开,或者是里面的人修为远在施咒者之上,便能轻易离开。
棠晚试着动了动身子,却只能感受到一阵阵钻心的痛楚从伤口处传来,眼下她失血过多,本就十分虚弱,根本无法动弹。
而且,她似乎被废去了一身修为,挑断了手筋脚筋。
从前的仙师棠晚,眼下只是一个连行走都是问题的废人。
她垂眸,嘴唇微张,一些答案明明已经呼之欲出,她却还是想要得到一个答复。
棠晚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事到如今了,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区别?就算她灵力尚在,眼下虚弱成这般,她又能怎么办?
“小秋迟,云色呢?”她缓了口气,垂眸问道。
从刚才她醒来开始,便没有见到江云色,不由得有些担心,害怕他出了什么意外。
“江师兄没事,秋瑾端只是将他与我们单独关了起来。倒是师尊您,身体都成了这样,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才是啊。”
秋迟红着眼,将灵力缓缓地传入她的体内。暖流在她的身体里打转,痒痒的,很舒服。
这股灵力虽然微弱了些,但对于棠晚的伤口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用处。起码,伤口处的刺痛感慢慢的淡了下去,除了大伤口外,一些细小轻微的伤口也开始慢慢愈合,
那天棠晚晕倒之后,秋瑾端目的没达成,恼羞成怒,毁了棠晚的一身修为,将他们关进着地牢,倒也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不过为了早日得到长生诀,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吧。
秋迟心里有一股怨气,在场那么多门派竟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各个冷眼旁观,害怕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