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5章 梦的开始(1 / 1)海棠红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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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好生嬉闹了一会儿,隶如把头靠过去,“以后我成亲,不知道你会不会来呢......”轻轻呢喃了一句。

春安听到后,心下酸涩,但还是叉腰把话头放了:“你瞎担心个什么劲,姐姐我以后是后宅的老大,岂有不自由的地方?”

“倒是你,他们说,红颜祸水红颜祸水,你以后怕不是被当做妖妃绑在柴火堆上祭告。”

“乱讲什么呢,我等会儿告诉大公主去!”

“好啦!我错了!”春安整理笑颜,“以后,若是你想我了,便摸摸这个双鱼佩,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东西啦!”

“你也一样,若是想我了,就摸摸你的耳垂,这个可是上次从宵明公主手中竞拍出来的,结果白买了,最后还是便宜了你!”隶如也是一笑,狠狠戳向春安。

“不过我想,这种漂亮的紫玉,只有你能戴上了。”隶如歪头。

“今晚在我家睡吧!我想和你说悄悄话。”春安把那对紫玉耳环戴好后,微笑地对隶如说:“我过去了之后,母亲肯定更加宠你了,嗨呀,好气。”

“安儿又吃醋!”大公主在后面听了好久,这才现身。

两个女儿纷纷害羞起来,刚刚打闹的话全部被听去了。

“走吧,赵女官今天做了水晶糕,我可是闹了她许久,才答应给你们做的。”大公主笑着摇摇头。

月坠西头,小女儿低语,互相约定了写信的誓言,要保证友谊永远不会改变。

然而两人都明白,分离不会使情谊变得更加深刻,无论是友情,或者是比友情更加深刻的爱情,最终都会因为各种因缘际会渐渐改变,如果不能跑到跟前去见面,也没有任何意义。

只能在最后此刻互相埋下少女最后的依恋,享受着作为被女儿疼宠的最后一天。

早上,隶如和春安一起醒来。隶如飞快的打扮好,春安则在大宫女和丫鬟的围绕下,被装扮成新娘子的模样。

她的头上不是戴的湘陵城的凤冠,被盘作一缕缕的小辫子,辫子里面穿插了珠串,在额头上面有个银头饰,上面嵌了一颗椭圆的天青石。

不过耳坠在春安的要求下没有佩戴那个银坨子,依旧佩戴的湘陵制式的,隶如送她的那对紫玉耳坠儿。

没有钗环,没有红盖头,也没有玉如意。

如何在后宅站稳脚跟,从出嫁上妆的这一刻就已经要开始学习。

天家的颜面,酒席热热闹闹开了一百来桌,好心的,坏心的,嘲讽的,解气儿的,都前来拜见,嘴上说折恭喜的话,气氛也热热闹闹。

“思佳期盼佳期神魂颠倒,佳期到反令我犹豫不安。

我虽然是女流志在霄汉,愿效那蔡文姬花木氏兰.......”

戏文悠扬,大公主再也说不出一个赏字。

罢、罢、罢。

隶如在席面上也吃不下,等着新娘子上轿子,想要珍惜和春安的最后一刻。

唢呐一想起,台面上唱大戏的更加起劲,宛若杜鹃啼血。

不能哭,今天是好日子。春安在轿子里捏紧了手,轿夫稳稳当当地驼起轿杆,那一百零八抬嫁妆也慢慢往外走,安姨娘被送亲的护卫围在队伍里,跌跌撞撞往前走。

队伍很长很长,从梁府门口一直流到地平线。

隶如看不见春安了,终于痛哭失声。大公主早已不在席面上,哭泣是只有少女才有的特权。

安夫人今天是来看笑话的,结果在队伍里看到自己的女儿,想起那句‘以后便服侍春安。’一下回过味儿来,想要上前把安如莲拉出来,却被贴身麽麽死死拽住:“夫人,您不能坏了规矩。”半拖到安家的轿子上。

梁府是把剪刀,这条人流被分开,安夫人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分叉,命运必须要毫不停歇地往前流去。

隶如失魂落魄的回到宋府。

此后再见,怕是难了。

也不等晚饭,就沉沉睡去。

听那天夜里值班的梁府丫头说,大公主抽了一晚上水烟。大公主的寝室仿佛要羽化登仙了一般,仙雾缭绕。

宋父心疼女儿,解了禁足,隶如还是振奋不起来,便找了好多地理志,一遍一遍的看,全是春安要经过的地方。

安夫人回到安家就找安阁老开始闹,安阁老等安夫人闹完才淡淡说一句:“若是还想要个女儿,庶女那么多,过继一个写在你名下也不是不可以。”

安夫人被活活气到中风,瘫在床上。

一个月后,驿站传来消息,春安已经到了下一个地方,但是作为郡主的滕妾,安姨娘却有些奇怪,有天晚上不睡觉,却自己砰砰砰可劲儿往柱子上撞,那劲道仿佛有个大汉,按着她的头。

因为是被特殊关照的滕妾,这些事件作为上天的警告被一齐被报回给羽国皇城,是在早上的上朝时候被大喇喇宣读开的。

宋父眼中闪烁。

安阁老沉思。

最后以不知名的病因不了了之。安阁老直到下朝,还在想关于安姨娘的事情。

安太太在安家依旧是养尊处优的太太,只要刘家不倒。但是终究走动不方便了,听不到女儿的消息。

相安无事过了几天,安阁老突然上折子,说,朝中有人私藏前朝秘药——那个被毁灭了许久的方子,能让人真心真意地变成奴仆的药。

要锦衣卫查。

其中,刘家呼声最高,他们记得找到自己请求帮助的妹妹,眼中带血啊。

这是大公主给的惩罚吗?还不如当初沉塘。

真狠啊大公主。

锦衣卫速度很快,下朝的时候,已经把梁府围起来了。要审大公主。

大公主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了出来,她已经连着抽了两天水烟了。那个精致的、充满生机的富家太太早已不存在。

两个眼眶深深陷住布满血丝的眼珠,头上一丝不苟梳着豪华的发饰,脚上的东珠散发柔顺的光。

隶如此刻还在看地理志,宋父吩咐了众人不要惊扰小姐,这是他和婉娘的债。

她看到周围围着的锦衣卫,抽了一口水烟,惬意地吐了出来:“哥哥真的是个懦夫,此刻也不肯出来和我对峙。”

一只手托起烟杆儿:“带我走吧,不过,你们也审问不出来什么。”

“我要安阁老亲自来听审。”

没有人敢上前抓住她,她宛若一位女王,在审视她的臣民与土地,锦衣卫只是普通的护卫,烟视媚行,走进那个巨大的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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