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枝看着阿康把这个新来的叫白漪姿的女人放在自己的床上，即使她都快把阿康的头皮给撸下来了。

“行吧，我拗不过你，牛脾气。”梦枝一下松手，阿康因为惯性往前猛栽了一下。

老实人阿康抬起头来，眼里泪汪汪的。

梦枝一脸嫌弃的看着他：“成吧，让她在我床上睡，再给我抱一床铺盖来，我才不要和奇奇怪怪人睡一床被子。”

阿康揉揉那满头的辫子，小心翼翼地正好发带：“梦枝姐姐别气，妈妈没多久就会给漪姿安排房间的。”

梦枝歪头挑眉觑了一眼阿康，“安排不安排不重要。只要她别闹腾。”

阿康挠头，尴尬的笑。

“你快回去复命吧！呆愣子。”梦枝觉得阿康学会胡琴都是一件感天动地的事情，他这么憨憨，白妈妈找的什么神仙乐师教的他。

在这烟花地真实也十分可贵。梦枝整整衣襟，走到床面前，仔细端详这个进来就给万香阁造成大阵仗的女子。

白妈妈起名儿是会起。

这姿态就是被那香给迷了，也柔弱如水。梦枝拿起手指头戳了戳睡得不安分的隶如，“可惜了，以前应该是个大官员的女儿吧，细皮嫩肉的。”

又蹲下去，仔仔细细瞧隶如的睫毛，不知道这眼皮底下含住的是怎样一对眼珠子，竟然和让白妈妈用了那香，若娜不吃醋就好。

梦枝看着隶如的睡颜，真是可惜，估计若娜走了她就顶包了吧。

还是做清倌舒服，梦枝站起来找了把椅子窝了进去，但是就是清倌，也是经过白妈妈教育的，看若娜那把媚骨头，还真的挺好奇这孩子后面媚起来是什么样的。

白妈妈找到阁主，正在问她要两个房间。今天阁主没拿纨扇，倒是支棱了一把羽扇，遮了半边脸，打趣道：“那孩子就这么讨妈妈你喜欢？今天可是在一层楼造成了不小的骚动。”

白妈妈拧起帕子：“阁主姐姐，这个孩子可是若娜走了之后我重新培养的饭碗，能不着急吗。”

阁主摇扇子的手一略微顿，转而又摇起来：“你若不介意，就让她和万香阁的女孩子一起教习，这次这个教习妈妈挺有‘经验’的。”

略微咬重了经验二字。

白妈妈摇摇头：“这次这位啊，可不能当普通女儿养。”

阁主满眼好奇，不过也没问，“那就分在若娜姑娘旁边如何？”新鲜人和老人总是会打架的，走之前送白妈妈一份礼物好了。

白妈妈倒是不介意阁主这点小心思。若娜卖出去了就卖出去了。

请来的教习妈妈是从了良却被夫家的婆婆赶出来的一个卖春女。不是什么大来头，白妈妈就吩咐了，教媚俗。

说是教习妈妈，实质上是个暗娼，平时走路屁股都要扭三扭。

被夫家赶出来做活没人愿意收这样的女子，她也习惯了腿一张喂饱嘴巴的日子，然后白妈妈靠着万香阁的消息网，打听到这样一个人。

她就应了，白来的钱。

这些娇小姐，总要在她手上好好揉捏圆搓一番。

那厢，隶如在床上嘤咛一声似要转醒，梦枝在无聊地翻看话本子，白妈妈没有敲门，轻轻推开门卡了进来，梦枝要起来行礼，白妈妈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然后把门合上，轻脚轻手地走进来，站在隶如面前。

隶如张开眼，整个世界模模糊糊一片橙红，渐渐清晰，感觉就像是醉了酒。

“你醒了？”白妈妈站在隶如面前，“我托阁主给你安排好房间了，明天就要开始准备学习。”

隶如则是一脸戒备：“不，我不会学你说的那些东西的。”

“不学也无所谓，万香阁这么多房间，让你‘亲眼看见’也不错。”白妈妈是上位者，虽然语气常年温柔，但是还是有所压迫。

“只怕你嫌我蠢笨。”隶如扭头看向窗外。

“我劝你少作妖。”梦枝在白妈妈的示意下不满地嘟囔。

不过她也是这样想的，好好的姑娘不当，非要尝苦头。卖身契都在白妈妈手里，就是想逃，又能到哪里去，不如顺从。

“你已经沦落风尘，早点适应吧，这样的房间，可不是给落魄大小姐住的。”梦枝继续狗腿子。

隶如低头不语，突然抬头笑着看白妈妈：“你不能强迫我，毕竟初夜可以卖很高的价钱，我知道你想要的只有钱。”

好家伙，居然敢威胁妈妈，滑天下之大稽，什么姑娘敢顶鸨母啊？梦枝侧目，生怕白妈妈生气起来连带着她一起罚。

白妈妈也是一愣？怎么还威胁起我来了？

隶如吸了香，还有些酸软，手脚使不上劲儿，白妈妈掐着她的脸：“倒是一副好皮囊，嘴巴也尖利，脾气臭得跟个石头一样。”

“我是要买你来出售你的初夜啊。”白妈妈满意又略微心疼地看着隶如，欣赏着她漂亮的脸蛋儿。

啪。

屋子里有些安静，看热闹的梦枝也表情静止，脚趾死死抓住地面，怎么办，她好想溜。

“你真以为你的皮囊值几个钱？未免太天真，若是真有这段烈骨，我立马安排几个好哥哥来让你快活。”白妈妈慢条斯理的甩了甩手，骂人都是吴侬软语的口音。

听语气像是小猫爪子在心房上挠，偏生红唇里吐的是骂人的字儿。男人见了只觉得好，只有脸上疼痛的隶如和经历过白妈妈磋磨的梦枝知道，这次是真的完蛋了。

梦枝有些不忍地偏过头去。

隶如脸被拍到一边，耳朵嗡嗡地响。

她仍然在笑：“妈妈当真舍得呢，那便去好了。”

白妈妈还真的舍不得，气的牙痒痒。

“这大羽国也不是没有好看的，不止你一个，妈妈我是赚钱的，只要你赚够银子我也不管你到底卖不卖身。”白妈妈冷眼瞧着隶如。

然后又摆出一个慈和的笑：“漪姿，妈妈我对美人最宽容了，你可以找我帮你一个忙。毕竟对于美人来说，那点点卖身银子的确不够看。”

“在我手底下的姑娘，都是如此。”

梦枝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