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歌过了许久站了起来,“好了,婉卿我们去吃午饭吧!”
“念歌...”
“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嘛...这事以后就不提了。走吧。”念歌一脸豪迈。可婉卿知道,她只是擅长把难过掩藏在心底。
...
婉卿看着烂醉的念歌,她后悔听念歌的话偷偷跑出来吃饭。“念歌,你别喝了。师尊看见肯定要罚你。”
“罚就罚!哈哈哈...”念歌大声笑着,笑完又抱着啤酒瓶子哭,“我想我哥了。”
婉卿心疼地看着念歌,只能阻止她继续喝酒。念歌站起来摇摇晃晃,“婉卿...付钱,我们走!”
结账的时候,婉卿发现自己竟没带够钱,对面掌柜傲慢地说,“没关系,压个贵重的东西,明天再来还也行。”
婉卿狠狠心,把四哥曾给自己的簪子放在桌上。那掌柜惊讶的接过,好似从未见过如此贵重的宝物。婉卿费劲的拉着趴在桌上的念歌。婉卿叫了几声,念歌仍是一动不动,她叹了口气,竟蹲下背起了念歌。
此时下午的街上行人三三两两,婉卿艰难的走着。“再...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回到东风阁已经快晚上了,婉卿看着床上熟睡的念歌,眼睛还是刚哭过的样子,眼皮红肿着。婉卿给念歌掖好被子,就静静的走到窗边打开窗子,婉卿已全然没有了睡意。她胳膊累的抬不起来,腿也是没有力气,这样的生活她是全然没有想过的。要是四哥还在的话,肯定会心疼的替她揉揉胳膊,然后责怪她。以前在关键的时候,顾莫离也会来救她。可是现在却...不过还好,她还有念歌...
慢慢地婉卿趴在窗口的台子上睡着了,早上婉卿揉揉睡意双眼,发现太阳已经很高了,婉卿看着身上的被子,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念歌呢?婉卿找遍房间也没有念歌的身影。
婉卿跑出门。“念歌!念歌!”
“大早上的叫什么叫!”紫衣在另一个门里走出来。“你知不知道别人还在睡觉!真是没有礼貌!”
“抱歉!”婉卿匆忙的说完就下楼,看到无棱,“无棱!你见没见过念歌?”
“没有,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我...我不知道...”
“她是不是因为若寒...所以...”
“不可能!”
无棱和婉卿去找念歌,一上午也无果。婉卿回到房间,她心里慌乱如麻。却一眼瞥见压在梳妆盒下的一角。婉卿小心翼翼地抽出,那是一封信。
“宛儿,我已经很久没这样称呼你了。原谅我的离去,我相信,你现在一个人也可以独当一面了。我不能再呆在这里了,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心痛,我今天早上就去向师尊说明,也许你明天就看不见我了,我不想让你跟着我去流浪,去受苦,你在东风阁好好呆着,等我放下一切,就来寻你好不好?”
婉卿的泪一滴一滴滴在信上,拿着信的手也不可抑止的抖了起来。“念歌...不...曦然,我就知道你是放不下的,我就知道,你们在一起这两年怎么可能说没事就没事...”
无棱在门外进来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师尊告诉他念歌已经离开的事,却看见婉卿红了眼眶。婉卿倔强的用手背抹抹眼泪,“你说说,念歌也不打个招呼就这样走了...”
“她可能怕自己看见这样就舍不得走了...”
婉卿想故作轻松的笑笑,却比哭还难看,“她就是这样没心没肺...”
“婉卿...”
“我没事...谢谢你。”
现在楚曦然也离开她了。
“小芳永远不会离开公主殿下。”
“等四哥平安回来。”
“等我放下一切,就来寻你好不好?”
明明说好的,却一个个离开了她。
婉卿苦涩的笑笑。
她还是得往前走啊,她还是这样死乞白赖的活着,所有人都抛弃了她,她也是这样活着。婉卿拿着钱,四哥给她的簪子还是要赎回来的。
婉卿孤零零的走在大街上,并不是街上一个人没有,而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孤独,那种无依无靠,那种孤零零的感觉。
“掌柜,我来赎我的东西。”
“等着!”掌柜傲气的撇她一眼,转身却偷偷藏起了那个簪子。
婉卿等了好久。却等来老板一句“丢了。”
婉卿惊的跳起来,“我昨天才...”
“我哪知道?我昨天放的好好的,这柜子锁的好好的,其他宝贝也没丢,就这个没了,大不了不收你饭钱了。”
“你...”婉卿出了客栈仍然愤愤不平,这个黑心老板,那是四哥给她的,每当她想念四哥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看,没想到...早知道就不应该拿那个的。
却在拐角处遇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阿浅!”
对方却吊儿郎当的轻撇一眼婉卿,“你谁?怎么知道本大爷名字,莫非是看上我的容貌,你这小妞长的不错嘛...”
婉卿有些激动,她记起来以前她带着面具,“我是小苏。”
“小苏?!原来你这么漂亮。”他可真是赔大发了。苏国灭后,慕浅不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而且越来越有钱,混的顺风顺水。
“阿浅,好久不见。”
“你没事吧?我看你心情不太好。”阿浅挑挑眉,一脸疑惑,“走吧,我现在有钱了!爷请你吃饭。”
“不!不用了...”婉卿还没来得及拒绝,阿浅就拖着婉卿去了这里最大的酒楼。
在阿浅的追问下婉卿把那个黑心老板的事说了出来。
“这老板,比我还黑,没事,等着我看我怎么把这家店铺偷光!”
婉卿嘴角浅浅的笑了一下。“哎,对了,你当时和顾莫离在一起,后来有一路人马寻你。后来呢?”
在阿浅提到顾莫离这个名字的时候,婉卿僵住了,“我自此也没见过顾莫离。”
“哦,好吧。”阿浅顿了顿,“不过我三年前倒是见过他一面,只是当时他要寻治瘟疫的药。”阿浅耸耸肩,无奈状。
婉卿眼睛蓦然睁大,“你...你说什么?!”
阿浅看小苏吃惊的样子,“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