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一个戏耍他人的贵族,并不符合他口中说的先祖荣耀,您觉得呢,城主大人。”
安妮盯着路西法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青灰色的石板上的淡蓝色剑士服的女子,已经将怒气挂在了脸上。
此时,路西法疯狂的转动的自己的大脑,因为刚才实在太沉醉于自己做出的反应了,完全忘了自己是一个连用剑的基本招式都没有学过的新手了。
早知道就找斯考特了,该怎么办呢?
“是在抱歉,安妮小姐,关于基本剑式我一共学了没几次,面对您强有力的进攻,刚才真的是本能的反应,就像格挡的用法完美的印在脑子里一样。”
路西法低着头,态度诚恳的道歉,并且十分胡扯的解释着。
安妮已经转身离去。
糟了,还没有请教一些基本战法呢。
路西法有些绝望,本来在他的计划中,凑着未来七天来和多萝西娅治疗伤兵的机会,想着能够在剑士入门后,再套讨教点剑士的基础战法,然后再刷刷好感值。
唉,好感度看来也是没有了。
——
三天前。
翡翠城是苍南行省的政zhi经济中心,位于苍南行省的西北部,与东南部的枫叶城遥遥相对。
苍南大公的宫殿位于最繁华的中心地带,和翡翠城的光明教会大教堂相距一条圣狮子街。
在公爵的寝宫之中,本应该是暖色调的房子,在这个房间内却显得格外阴冷。
一块精美的屏风前站着不属于这个房间的人。
“为什么要——要杀死他,你们不是答应我逼他——”一位穿着贵族骑士服的男子,全身禁不住的颤抖,底气不足的说着。
黑白条纹的骑士上衣在春天有着能够抵御早晨寒霜的厚度,此时已经布满了大量的水痕。
“死人才是最安全的,并且您应该知道就算逼他让位——只要他在你就永远成不了苍南行省的王,更不要说与教会之后合作了。”
说话的是一位有着鹰钩鼻子的男人,三十多岁的模样,穿着一身猩红长袍,肩章上绣着一把剑和一把斧枪——两者交叉。
那个穿着红袍的男人有着嫩绿色的眼眸,本应该代表生机的色彩,此刻却让穿着骑士服的男人禁不住打颤。
此时他犹如毒蛇一般诱导着,“直起腰板来,大公先生,您现在已经是苍南行省之王了,好好享受权利的味道吧。”
“可是——”
“没有可是,大公先生,前苍南大公因异端行刺,身中黑魔法不幸身亡,光明教会审判部已派出审判骑士和专职人员全力搜索线索。”
穿着红袍的男人伸出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枯瘦的手,其上的老年斑夹藏在皱纹之中,轻轻的安抚着那个身穿骑士服的男人,“光明教会永远是您最强大的后盾,大公先生。”
——
米琳亚娜尖尖的耳朵已经弯了下来,低着头不敢说话,她的余光看到座子上盛满红茶的杯子随着那个暴怒的男人手掌落下而升到了空中,然后落下,溅出的水花撒满了半个桌面。
而平常的最活泼的多萝西娅小姐就在自己的身边,老老实实的安静的站着。
就不应该随多萝西娅小姐进来。
米琳亚娜听到了那个一直温柔对待每个人的城主大人的咆哮。
“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那位城主大人每说一个字那杯茶就要弹起来一次,偌大的三楼客厅,气氛安静令人止不住的颤抖。
而巴巴罗先生和斯考特骑士两人正在城主大人的对面,默默的低着头。
“二殿下,当时大公交给我信件的时候说是当自己出意外的时候再将这个信件交给你。”巴巴罗小心的解释着。
“作为首席大臣的你可真是尽职尽责啊。”路西法将通红的双手按在太阳穴上,冷冷地说着。
“二殿下,大公的信件上说了他已经被黑魔法控制住了,所以才将您立马调离枫叶城的,我想大公知道目前的情况不是你我能解决的了的。”
平常沉默寡言的斯考特骑士,却一改往日的风格,正在努力的平复路西法的心情。
“如果赫斯曼王国的光明教会都是这样的,那么他们和真正的异端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披着一层正义的皮而已。”路西法已经躺在了椅子上,闭着眼睛狠狠的说着。
当初抓到女管家,从她透漏的消息中,路西法只是认为他的那位大哥已经获得了教会的支持而已,毕竟这样的情况在挣权中是最常见的。
“那么教会的目的是什么,控制一个傀儡,然后不断壮大自身,向王室宣战。”
路西法展开了最合理的猜想。
“东林行省的内乱也与教会脱不了关系。”巴巴罗低着头说着,“我想最终能控制整个王国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
东林行省与苍南行省东北部接壤,海岸线曲折而绵长,经济十分的发达,是粮食和钢铁的主要出口地。
“也就是北境长城的战事吃紧,王室没法调兵平压,才给了这些跗骨之蛆可乘之机。”巴巴罗见到教会罪恶的行径是在是太多了,尤其是那个可以让小儿止啼的审判部。
光明教会的审判部拥有者凌驾于光明其他五部二院的权利,哪怕是敢在上议院中大骂赫斯曼平庸无能的奥尔法大公,也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说过光明教会审判部一句不是,手握重兵的他也只能私下埋怨审判部的行事风格过于专横一些。
所以显而易见,光明教会的审判部在帝国扮演着并不是一个善良的角色。
路西法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的感情全部来源于原主的记忆,他对子女总是那样的温和,就算小时候路西法领着海蒂在他身上爬来爬去也只能听到他爽朗的笑声。
苍南大公的一生和现在的国王十分相似,他们都是日不落帝国军事学院的校友,一生唯一经历的特大战事就是北方战役——赫斯曼王国与北地高原人长达十年的的斗争,只不过他们参与的也是北伐战役的尾声,那时候战场上已经布满了各大家族的燕尾旗,代表着胜利的号角声遍布着每一个角落。
与其说他们参加了北方战役,不如说他们见证了浴血奋战的各大家族将北原强敌拒之北境长城之外取得的胜利——他们是北方战役胜利的见证者。
而苍南行省本就富饶,正直壮年的苍南大公理应安居一方,却因为教会的野心这样的死去。
就算没有记忆里的那份感情,路西法也是悲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