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条推理挺有意思的，尽管吴恒与康友德用的是化名，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是在说这个案子。

麦博说：“寻仇报复式的杀人动机。”

“这些三流杂志的内容，你还看得津津有味，案子的进展被谁泄露出去，你知道吗？”胡局长说警察里面有奸细。

麦博淡淡笑道：“局长，你言重了，案子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套路，愤怒爆发式杀人，缜密杀人。”

“愤怒临死杀人最好侦破，但是缜密杀人，基本上都是有仇才会下那么大的功夫与耐心。光凭这个，就认定我们小组有情报泄露者，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麦博可不傻，“局长，上头又怎么你了。”

胡局长说：“现在的江城不安定，上一回出了高梦婷的事，让江城政府变成了个大笑话，高梦婷沉冤得雪。你也知道人心那一回事。就算是没的，也能说成是有的了。”

“刘媛媛陷害高梦婷，但是还是有不少人认为高梦婷不是好人，刘媛媛是高梦婷的幽灵画手。”

胡局长说到这里，不免心累了。

法院判决下来，依然没能挽回高梦婷的声誉。

麦博说：“说到底，还是政府的公信力下降了。”很多消息，政府都是内部消化。

胡局长瞪了麦博两眼，这样的话可以随便乱说吗。他道：“关上门。”

“局长，不要为了外面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打扰我破案的宝贵时间，早一天抓住犯人，对江城来说，多一分安全保障。”

“案子进展怎么样？”

“没进展。”

胡局长问：“什么，都连续死了三个人了，你不是抓了那个什么陈明吗？他不是杀害了吴恒与李显国的凶手吗？”

“如果康友德没有死的话，基本上可以认定陈明是凶手，毕竟他自己也承认。”案子接着发生，麦博有点儿不确定，就像当初假设的，凶手很可能有两个。

胡局长说：“破案速度快点，江城案件太多，到时候影响不好，上头责怪下来，我就不能好好退休了。”

“别想着退休，你还有大半年呢。”麦博发现胡局长急着退休。

“有你们一帮让人操心的兔崽子，我巴不得早点当甩手掌柜。”胡局长也不想耽误麦博太长时间，随便说了两句，让他明白一些上头的意思，以后做事积极点。

麦博从局长走了一圈回来，见到赵浩然的会开的差不多了。

赵浩然说：“你终于回来了，有重大发现。”

趁着这一段开会的时间，赵浩然与石头清查了一下张平、赵涛松，加上吴恒、康友德这四个人，有什么联系点。

为什么会在一块做生意呢？然后顺道将那一年发生过什么重大的事件给搜索出来，特别查阅了一下当年的事迹。

麦博说：“他们之间跟重大案件有什么关系？”

赵浩然指着赵涛松：“你想象不到吧，他是一个医生。”

“医生？”

“是的，不过是医科大学未毕业的那种。”赵浩然特别将这四个人全部结合着联系起来，“当年，陈明、周华芳都有双亲被人割掉器官而死亡，那时候最猖狂的就是地下器官倒卖组织。这些年，因为那个凶手突然金盆洗手，有人怀疑他死了，或者是金盆洗手。”

“你怀疑他们是幕后人？”麦博反问。

赵浩然说：“目前能够确认的杀人动机，应当是寻仇，如果不是苦大情仇，凶手不可能会花这么长的时间，这么多的功夫去布局，而且现场清理干净。”

麦博说：“仅仅因为赵涛松是个医生吗？”

“还有一点。”赵浩然特别将那一年器官被倒卖的案件全部调出来。

当时的侦案科学并不先进，给当初的侦破带来了极大的困难，那段时间，因为改革开放，经济飞快的复苏，人心也相对比较浮躁。

赵浩然说：“案件的发生非常的随机，被摘取器官的死者与死者之间没有潜在联系，这也是为什么没能找到凶手的缘由，赵涛松大学没有毕业，可是在学校学习不差，退学原因，目前还在查。”

必须去江城医科大学走一趟了。

麦博盯着江城医科：“这不是重点学校吗？”

“嗯，还是时运的学校。”赵浩然特别添上一句。

麦博说：“谁去调查？”

赵浩然等着麦博，“走吧，我们去。”

“马上要到下班时间了。”

“嗯。”赵浩然说：“我有女朋友的人了，都愿意陪着你这个单身汉查案，你也别婆婆妈妈的。”

没有找到凶手，也没有此刻赵浩然无意中的一句令麦博感到扎心。

麦博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你跟云小妹的相处怎么样？”

提起了云小妹，赵浩然嘴角反射性的上扬。

麦博说：“早知道就不那么快帮你介绍买房。”

有了房子之后，赵浩然从以前的自卑公务员变成了一个自信心爆棚的青年。

赵浩然没理会麦博的揶揄，对麦博说着案件：“案件的随机性，让我考虑着，凶手是怎么挑选对象的呢？”

麦博说：“你认为是什么？”

“这种案子一定要去人少的地方，而且必须多人一起协作。一个人负责运输，一个人负责摘取，一个人负责联系买家。也就是说至少要三个人。”

“两个人也可以。只要运输与摘取，买家太多了。”麦博说。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两个人要制服一个女人挺简单，要制服一个男人可不容易。”赵浩然研究过一个案子，其中有一对情侣同时摘取了器官。

“你是说吴恒、康友德是那个摘取器官的团伙吗？”

“嗯。”

“这个猜测很大胆，有证据吗？”麦博并没有急于否认，二十多年前的案子。

“没有。”赵浩然说：“所以需要找证据，我们没能找到证据，凶手肯定有，否则心思不会如此缜密。”

麦博想起了周华芳父亲的案子，如果是他们的话，进入警局了，还将盗取器官的罪犯给放了，警察做到这个份上，也太蒙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