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蓝昊吃惊道:“你说杀害我母亲的团伙被打击报复了?”
“是的。”麦博看他吃惊不像在作假。
“害死我母亲的是什么人?”吴蓝昊追问道。
麦博说:“吴恒、康友德、张涛松、张平……”
没提及一个名字,吴蓝昊神色有了变化,喃喃地说:“我貌似在哪里听过这几个名字,啊!对了,新闻里,新闻报道说最近发生了恶劣的新手连环案,是这个案子吗?”
“江城有个受害人的后援会,你知道这个组织吗?”
“什么组织?”
“当年被挖掘器官杀害的受害人的亲属联合在一起。”麦博说。
“还有这样的团体?”
“吴同学不知道?”
吴蓝昊摇了摇头,微笑道:“不太清楚,我刚回国没多长时间,再说了,我母亲去世的时候,我年纪太小,看她基本上是看照片。”
“吴同学为什么要来中国?”
“中国是我的故土,就算我现在是美国籍,骨子里流着的是中国人的鲜血。”
“吴同学的中国话说的很好。”麦博从他的口音里听不到美国腔。
吴蓝昊说:“我父亲时常在家里教育我,在学校里可以说英语,可是回到家里,必须说,做人不能忘记根本。”
麦博点了点头,笑道:“吴同学的家教很好。”
“就算我在美国是美国籍,白人看我还是中国人,实际上,我也认为自己是个中国人。”吴蓝昊笑容谦逊有礼。
麦博看着吴蓝昊,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似曾相识。
貌似在某个人身上也看到过。
麦博说:“你对回忆后援会不了解,也没有接触过,对吗?”
“嗯。”吴蓝昊点头,询问道:“回忆后援会在什么地方呢?我在什么地方能够看到他们。”
麦博如实告诉他:“你在网上搜索一下,就能够知道一些消息。”
大约过了五分钟的样子,赵浩然从卧室里走出来,嘴上说道:“小子,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你也不好好收拾一下,太乱了。”
吴蓝昊笑说:“没时间,平常也没有人来我家做客,我这个人虽然脏,还不是很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让你们见笑。”
两个人随便客套了几句。
麦博多谢他的配合,驾车离开。
上了车后,赵浩然说:“我搜查过他的房子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一楼二楼三楼一样乱。比你家的狗窝还要乱。态度挺好的,你的直觉是不是出错了?”
麦博说:“你不觉得这个小子邪乎吗?跟某个人很像?表面上装作乖宝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背后咬你一口。”
在家遛狗的时运打了一个喷嚏,是谁在骂他呢?难道是因为秋天来了,抵抗力下降了吗?
赵浩然觉得麦博魔障,盯着时运不挪眼,“时运比他干净多了。”
重点是这个吗?
赵浩然知道麦博的警觉心一向敏感的惊人,就像当初他那么相信时运,实际上时运是清白还是幕后人,至今也说不清楚。
他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一把汗水拉扯长大的少年是个心术不正的男人。
他还不是时运的父母,也能够理解为什么那么多的父母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孩子是一只禽兽,想尽办法为他开脱的心理。
“要派人盯着吴蓝昊吗?”赵浩然相信麦博算是盯上了吴蓝昊。
麦博说:“我们的人能盯住吴蓝昊吗?再说,现在也没有确实的证据,目前能够突破的地方是其他四个人。”
可惜,无论是陈明,周华芳,还是秦晓峰、路伟都咬定着不知道对方。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调查到这一步的,调查到这了一步后,用了多长的时间去策划杀人。
不得不说,单独一个人未必能够做到这一步,天衣无缝的杀人,幕后人擅长操控人心。
赵浩然心想着,的确如此,麦博认为吴蓝昊有问题,怀疑也合情合理,偏偏在这个时候当交换生来中国。
这个时间是什么时间?
活体取器官杀人案过追诉期。
吴蓝昊又是哲学系学生,而且成绩在学校全,今天跟麦博接触,明显感受到对方情商智商在线。
赵浩然说:“他故布迷阵,让我们认为他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书呆子吗?”
“情商智商在线的天才向来傲慢,性格或多或少有点怪癖,其中表现最明显的怪癖是……洁癖。”麦博分析着说:“譬如时运,又如我。”
赵浩然无语了,这家伙真会往脸上贴金:“陆子敬也是天才,他怎么不洁癖呢?”
“他没情商。”
赵浩然:“……”反驳太的有道理了,竟然让他无法反驳。
“看来案件挺有意思的。”麦博不怀好意地笑道。
赵浩然见到麦博这种笑容,顿时毛骨悚然,只觉得这家伙恐怕又要算计谁啦:“你要怎么做?”
“对付天才,当然要天才出马了。”
“我知道你是天才,也不用时不时往自己脸上贴金。”赵浩然心累道。
麦博说:“我不太适合,毕竟我是警察,警察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正气,邪门的小子应该交给恶魔去处理。”
听到这句话,赵浩然顿时明白这家伙在打什么主意:“你要跟时运合作?”
“这家伙阴我,难道还不容许我拉他一块跳火坑吗?看看谁坑过谁?”麦博现在还没试探出时运的底牌。
这段时间,他们两个人的接触,麦博与时运都有自己的心理壁垒,都没有敞开天窗说亮话。
时运对他何尝是没有防备呢?防备的滴水不漏,麦博对他也是服气。
赵浩然看着车朝着蓝岸方向开去,没有直接回警局。
时运呢,还是老样子,吃泡面听广播等生意,自从狮子出现后,多了一项工作,要遛狗。
赵浩然见到时运依然吃泡面不满道:“天天吃泡面,小心得癌症。”
时运笑道:“得了癌症才好呢,人啊,不要贪心活太久。”
赵浩然看他虽然在笑,心态却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一点也不朝气,白瞎了这一副好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