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华芳撑着下巴，盯着时运的脸：“我将宝压在你的身上，如果你没有成功，我怕也没有活路，我将我的命投资在你身上，生死赌注，你要是不能够给我带来自由，我会亲手杀了你。”

时运笑笑不语：“只要我活着，你就不会死，如果你投资失败了，我给你当垫背的，你也不冤。”

周华芳听闻，不由笑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亡命鸳鸯，不能同生，只能共死。希望你跟原来一样强。”

“盖比茨有下落了吗？”

“有。”周华芳说：“他对你有执念，这次听说了麦博要去美国，正考虑着要不要炸飞机呢？”

时运没接话。

“我讲得笑话不幽默吗？你为什么不笑呢？”周华芳撑着下颚。

时运说：“好了，你可以走了，如果没有重要消息，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的行动隐秘，你必须让盖比茨不要妨碍我。”

周华芳耸了耸肩：“好的，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我们无法过普通人的生活，所以不要做梦。”

她走后，时运呼吸着冰冷的空气，不知不觉步入了冬天，呼出来的气息冒着白雾。

时运与周华芳小时候一块生活过，跟盖比茨也一样，只是他刻意遗忘那段痛苦的时光，向往着平凡的生活。

平凡的生活中，不少人抱怨生活的痛苦。

时运却想要问他们，生活痛苦吗？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痛苦吗？无法掌控的命运，无法逃离的羁绊。

他伸出手去，想要将命运之线给掐断，为了迎接这一天，他足足准备了八年。

每一次模糊着清晰，等再靠近一步，又逐渐变得模糊。

时运第一次准确地定位到他们的位置真正的未来计划。

洁丽保洁公司面试，听说是保洁公司来招聘医科大学，用来做药剂员，不少人看不上，他们的希望都在大医院里面。

时运将自己的简历润了色，这个年纪刚好从大学毕业，面试官觉得没什么问题，来面试人很少，大多数人宁愿去大医院当实习生，也不愿意去保洁公司当技术员。

时运的面试相当顺利，说等着公司的通知。

他回答得体，作为一个曾经面试过上百份工作的人，擅于面对各类职场人员。

等到时运走出了面试现场，回到宿舍准备休息的时候，见到一个人站在他的宿舍门口，手中拿着便当。

他见到时运，似乎比之前更加消瘦了些：“小时。”

时运露出略带疲惫的笑容。

赵浩然首次看到时运疲惫的俊脸，看他硬撑着，“饿了吗？我给你带好吃的。”

“谢谢。”时运打开宿舍的门，宿舍里面干干净净的，里面就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

赵浩然心想着是时运的风格：“突然消失就是为了一场面试吗？”将东西堆放在时运的面前：“看来保洁公司里面拥有你想要的东西？”

时运笑道：“是的。”恰好饿了，吃着热腾腾的蒸饺，还有养胃的粥水。

“能说说是什么吗？”赵浩然探究地问道。

“你不是来看我的吧，想要探我的口风？太危险了，不适合你们插手。”

赵浩然说：“我是警察，虽然能力不高，作为警察，基本的职业素养要有。就算你不说，我们也稍微调查了一下洁丽保洁公司，这个公司表面上看起来干干净净，在业界的口碑不错。”

他掏出了一叠资料，如果不是时运，他们也不会关注到洁丽保洁公司。

“这个公司里面有一大堆信息。”赵浩然说：“掌握着一些勾当，譬如清理杀人现场，上一次陈明的家被清理过，我们疏忽了保洁公司。后来，我们在王露的美容院里，同样发现了这家保洁公司的员工。”

“新西方的学校也是。”赵浩然说：“这些地方地点南辕北辙，但是拥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洁丽保洁公司。”

时运喝着汤水，听着赵浩然的说法，忍不住微笑道：“然后呢？”

“你的目的是洁丽保洁公司幕后老板。”赵浩然猜测道：“这家公司应该隐藏着不法的勾当，你调查的不是未来计划的种种，这家老板跟未来计划有关吗？”

时运喝完了汤水，“你来找我，只想跟我聊案子？明知道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时运！”赵浩然说：“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你不是一个人。”

“不，从始至终，我都是一个人。”时运淡淡地说：“比起你想要了解洁丽公司，更想要知道我跟麦家的种种。”

“对，老爷子的死，跟你有关吗？”赵浩然认为这点很重要。

时运说：“说完全没关系，那是不可能的。”

赵浩然蹙眉，疑惑道：“你能说清楚点吗？”

“我跟麦博一直都不可能，我不可能会对一个曾经对我身体无数次动刀的人后代动情。”时运眸色的空蒙散去，露出了一双极端无情的眸子。

里面写满了沧桑，时运走到了赵浩然地面前，“浩然，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说的对，你身上有股跟时队长一样的气质，麦博不同，我跟他气场为什么不合？”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什么叫做未来计划。”时运冷漠地笑：“就是一项改造人的计划，你知道人最害怕的是什么吗？当人变的有权有势后，他们就想着长生，想要活得长久，想要永远享受荣华富贵。”

“人最恐惧的莫过于被死亡追逐的感觉，是宿命，又无力摆脱。”时运眺望远处的夜灯，这个时候学校道路上的人依然很多，他们忙着学习，忙着寻找生活的出路。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开始用财富堆积，开启未来计划的研究。这项研究被称呼为人体实验。”时运说。

赵浩然即便有所察觉，知道这是一项不人道的计划，听到时运这么说，心不由依然为之动容。

时运说：“不要再挖下去了，到此为止，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好，我可不希望你再遭遇危险。”

“时运？”赵浩然眼神复杂地望着时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