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去了。
骗取了虫族的信任之后回到了将军身边,告诉她萧哲不愿意,他就把萧哲送出了苍蓝。
他看到将军一直紧捏着的手指放松下来。
最后他们打赢了这场防守战,为苍蓝赢得了喘息的时间。
他一直在等回国的人问他萧哲的消息,可是将军没有,她忙于军中的事务,几乎没有任何私人的时间。
如果不是他偶然看见将军拿着一件小玩意,眼神恍然,他几乎都要忘了那个死在他枪下的人。
将军似乎决定了什么。
后来她果然告诉自己,她接受了卧底任务。
沧月将军询问他的选择,堰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和她一起去。
于是他向外界证实他们的将军精神力正在逸散的消息,然后跟着她登上了飞船,到了虫族的大本营。
卧底的过程是痛苦的,他们带过去的试剂副作用极大,将军那么顽强的人都没能忍住那样的折磨,咬着布条按捺着自己的痛呼声。
没过多久他们被迫分离,因为他以为在那场战役中死了的虫族认出了他。
他们拿那件事威胁他,威胁他为虫族卖命。
他没有答应。
他知道沧月将军是整个苍蓝最强大的存在,只要她不愿意,没人能识破她的伪装。
恼羞成怒的虫族把他囚禁起来,无法靠近他,给他种下虫人血清的虫族找来了愿意为他们注射血清的苍蓝国民,苍蓝用于抵抗外族的天生的保护机制,被那个可恨的女人拿来残害同胞。
他恨不得杀了那个人。
可是她身上带着的帝国将领的徽章,证明她是帝国的卧底。
一个愿意为帝国,种下虫人血清的卧底。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或许是因为,心里隐秘的渴望,即使他已经被折磨到了这个地步,原来离他那么遥远的人,现在也和他一样,不过是被虫化的虫人而已。
可是没过多久他就见到了沧月将军。
她的脸上是高高在上的神色,可是眸中的光没有变过。
她没有被虫化。
那一瞬间的暴怒让他立刻就闪现回去想要杀了那个欺骗他的女人,他现在与他的将军已经是云泥之别,再也没有任何的可能。
可是那个女人说她完成了任务,即将回国。
那么像她。
所以他放了她。
他原以为自己会在阴暗潮湿的巢穴待一辈子,直到听到她身份暴露的消息。
虫族派人追杀,而不清楚她身份的苍蓝军队,也没有任何手下留情。
他到处探寻着她的安危,最后在虫族大乱的时候设计,取得了虫族前司令的信任,一步步往上爬,最后成为了虫族的大将军。
堰方依旧不知疲倦地搜寻着她的消息,直到他知道沧月将军已经顺利回到了苍蓝。
她的风采和气势一如往昔。
可是他怎么允许,他努力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能够在她不是帝国之星的时候,光明正大地将她占为己有,不存在任何配不配得上的问题,他只要她属于自己。
所以他伪造了星际法庭的信件,想让她对苍蓝失望,让她从帝国将领的位置上退下来,让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人,还着手驳回了她降级留军的申请。
可是他没想到沧月将军会做得那么绝。
她知道自己不再能为帝国效忠,居然再次,单枪匹马地杀入了虫族的大本营,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离开了,他不敢让他的将军看到自己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骄傲依旧的人踏破了虫族的宫阙,没有找到他,最后把虫族的前司令杀了,将尸首带回来苍蓝。
他看到录像的时候还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当年她浴血奋战的英姿。
可是很快,那个本来应该已经化为枯骨的萧哲回来了。
萧哲救了他们将军一命,可是他却始终无法容忍那个萧哲,霸占着将军伴侣的身份。
所以在眼看着这两人感情越来越好之后,他写了封信去挑衅将军,没有得到回应之后,他忍无可忍,直接向苍蓝下了战书。
他想让沧月将军只注视着他。
而不是那个精神力都不会操控的废物。
他甚至潜入了舰队,却只看到那个人对萧哲的纵容和温柔。
嫉妒再次腐蚀了他的心脏,他找上了同样狭隘阴险的上雅。
上雅想要帝国再无帝国之星,他想要可以由他掌控的,不会拒绝他的将军,所以他们联手,设下了一个又一个圈套。
最后还是被他们的将军识破了。
沧月将军似乎知道了当年的事,对他下了狠手,他被打得吐血昏迷之前,熟悉的人眉眼里,杀意闪过无数次,最后全都化成了冷笑和怒意。
她没杀他,而是让岚凤看守他们,日夜折磨。
然而,早就变得满身黑暗,卑鄙阴险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地放弃逃脱,机会来的时候,他都没有和上雅商量,就这样逃了出来,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那个身上已经沾染了她的精神力的萧哲。
他要杀了萧哲,就像之前一样。
没有人可以独占她,谁也不可以。
白匀礼--
帝国军队凯旋之后,作为随军医生的白匀礼受到了热烈欢迎:每个人都在询问他有关沧月将军和她的那位伴侣的事,侄女围着他要和沧月将军的合影照。
最后还是红着耳朵向将军提出了请求的人默默地拿出照片。
侄女象征性地感谢他之后,立刻就抱着照片尖叫起来。
白匀礼有些心累:为了拿到这张照片,他都不知道绷着表情,承受了多久多大的压力--
那位一直在旁边看着。
他都怀疑,如果那位有精神力的话,自己是不是早就在精神力碾压之下,死了千次万次了:谁都知道沧月将军平易近人,可是她的那位伴侣占有欲却恐怖得吓人。
最后研究所的研究人员证实萧哲确实具有和将军同等强大的精神力,和同时强大到令人生畏的天赋时,白匀礼才后知后觉地惊出一身冷汗。
某次在军部遇到,立刻颔首道歉的人有些忐忑。
萧哲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看上去远比白匀礼记忆中的将军的伴侣要温和淡然:
“你守护过她,我怎么会伤害你。”
白匀礼微怔。
回到家的时候却又有些叹息地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沧月将军真的给了她的伴侣足够的安全感,才会让之前无时无刻都不在宣誓主权的人,能够心平气和地和自己道谢。
萧哲已经得到了沧月将军全然的偏爱,又怎么会在乎他们将军身边,是否还有别的骑士。
而他和,注定终身只有羡慕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