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被注视着的队伍的领导者,只是言简意赅道:
“流栎,开路。”
临时队员们停顿片刻,还是握紧了手上的武器,聚拢起来。
他们当然可以提出在外面留守,之前队伍中就有过这样的先例,可是同样的,选择了抛弃队友的人,也很难再次进入这支队伍,因为他们最信赖的品质,不是睿智,而是忠诚。
流栎顿了顿,站在了所有人前面,用精神力断开了门锁。
保存完好的陈旧建筑里面像是已经人去楼空,满是灰尘的楼道没有脚印,一切看上去诡异的平静。
流栎的声音很淡:
“他们在地底,暂时上不来。”
紧绷着的临时队员面部表情微松,握着武器的手却再度紧了紧,环视着没有声音的居民楼。
一行人脚步轻缓地到邻一楼。
只有一户人家,房门大开着,没有血迹,却有暴力破坏的痕迹,家具装饰都凌乱地倒在地上,似乎有什么人进去粗暴得翻找过什么。
城握着白柒,沉声:“进去看看。”
流栎看了眼城和白柒,默然地跟在他们身后。
房间里很乱,依稀能看出来是长期住所,什么东西都一应俱全,古怪的是食物居然没有被抢走,冰箱早就因为电力系统的破坏停止了运作,里面的东西却还新鲜着。
看上去断电不超过一星期。
可是这座城市的供电早在几个月前就断了。
除非这间房屋的主人还有别的电路供应。
主人是谁已经很明显了,能够让那群人食物都来不及拿走,只一心想要找到什么东西的,只有研究人员无疑,而且如果这底下真的就是当初导致末世来临的实验室,供电自然也不用担心。
所有人心中都是微沉。
姑娘却是看着窗外那张腐烂变异的脸,甜甜地一笑。
胖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差点没吓死:“艹艹艹!!!丧尸!!!”
其他人很快将武器对准了突然出现的变异的人。
那人脸都不成形了,只能依稀辨认出五官的位置没有变化,其他的简直和游荡在世界各处的变异生物无异,然而开口发出的却不是“嘶嘶”声,而是嘶哑难听的人声:
“我不是丧尸。”
余庆拧眉。
流栎则是眸中划过一丝冰冷。
白柒歪头,看了眼面色沉肃的城,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继续吃糖。
如果丧尸皇想这么做,唔,其实还是蛮有趣的,她勉强可以接受。
世界意识却快跪了:它早知道让城恢复记忆可能会让他失控,但是没想到会失控得这么彻底啊!!!操控丧尸什么的那特喵的不是丧尸皇的活吗?!你还没变异怎么就开始干起了丧尸皇的事了?!
而且他到底要干什么
把变异血清带到基地,让整个基地的人都沦为试验品吗?!
这特么也太恐怖了!!!比上辈子直接灭世还恐怖啊艹!
系统不想话,默默地缩在角落里发抖。
队伍中的临时队员显然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下意识地去看核心成员的反应,然而,见过大风大滥几人,除了一直是淡漠的流栎,剩下的人面上都有些凝重。
他们也没有碰到过,丧尸开口话的事。
丧尸化之后会失去理智,变成受鲜血蛊惑的傀儡,末世进行到现在,这个判断几乎变成了所有人共同的认知。
可是现在,这个无声无息,就连流栎都没察觉到的丧尸,却开口像人类一样话了,而且看上去还很理智。
“我真的不是丧尸。”
窗户边,似乎整个身体,都如同丧尸般,腐化生疮的人再次开口。
就在其他人沉默之际,姑娘清甜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唔,那你怎么证明?”
临时队员有些诧异地看向面不改色的姑娘,即使是他们这些常常与丧尸作战的人,乍一看到丧尸这种恶心的生物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生理性反胃,当初也是好不容易才克服了心底的恐惧,成为异能者的
可是这个一看就是娇生惯养,温室里长大的姑娘,竟然一点害怕都没有表现出来???
看上去甚至还有些嫌弃?
变异的人却好像被问住了,好半晌才开口,声音有些模糊:
“我可以带你们去实验室。”
城握着白柒的手紧了紧,姑娘对他灿烂一笑:“那走吧!”
所有人:你这个兴奋的语气是认真的?这不是在郊游好吗?
抿了抿嘴,最后还是全员跟着行动有些滞缓的丧尸,走到了一堵墙面前。
身上散发着腐尸才有的,恶臭气味的变异者,按下了墙上一块似乎能够自由推入推出的砖块。
很快,墙面分崩离析,金属光泽的电梯结构的方盒子显露出来,里面有几具堆在角落的尸体,有的穿着白大褂,有的已经丧尸化死亡了,看样子已经在这电梯里存放了一段时日。
微风吹拂开里面难闻的气息。
姑娘依赖似的抱紧身边的饶腰,整个人靠在他身上,继续吃着棒棒糖。
其他人脸色有些难看地忍受着身边的气味,想法几乎都是一样的:
这个姑娘是魔鬼吗???旁边有尸体,而且腐烂了这么多的情况下还有心情吃东西?而且她感觉不到这令人窒息的味道吗???
系统光是看着都想吐,顿时更加紧地搂住自己,欲哭无泪:
虽然已经见过很多次这位祖宗“不寻常”的一面,可是每次看到的时候心理阴影还是会加深一层啊啊啊啊!
快穿局就不能多几个正常人吗?!
电梯的运行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停在了一个深度未知,有些暗的地方。
流栎的额头上沁出薄汗,一字一顿:“它们过来了。”
众人狠狠一颤,几乎是瞬间就做好了战斗准备,然而心头,还是涌上来一阵足以让一个人精神崩溃的恐惧和战栗。
五只丧尸,还都是高阶
姑娘剥糖纸的动作微顿,把糖给了全程一言不发,只是护着她的人,然后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流栎一眼,似乎有些不解:
“你很害怕?”
流栎瞳孔微缩,手指只是蜷缩一瞬,表情难看下来:“你什么意思?”
他不敢动杀意,这个女人对于城有多重要,他已经察觉到了,可是眸底还是一片暗沉。
这个女人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白柒还想什么,城低哑的声音就响起来:“准备。”
所有人瞬间忽略白柒,绷紧了神经。
男饶手已经摸到了开门的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