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继续:“你之前亲人家也没经过他同意好不好”
超小声:“而且人家还推开你了”
世界意识咳了一声,缓声开口:“就是。”
姜予寒磨磨牙。
系统却是想了想,问:
“你是不是因为比他慢了一步,害羞,所以生气了?”
眉眼精致,宛若天使的人却像是瞬间被点燃了一样,直接炸了:
“你说谁害羞了!!!”
世界意识却是和系统对视一眼。
不是害羞你炸什么?
姜予寒站着扔抱枕,扔得有点累了,又踩在了大床上,屈腿坐下来,边揪着抱枕的一角,气急败坏地摔,边咬牙切齿地发泄:
“渣男!渣男!”
别墅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顾明嵊没有听到。
平复了心绪的男人准备回自己房间,却在经过房门紧闭的房间时,下意识地脚步一顿。
虽然确认了心意,但是没有经过她的同意的亲密行为,确实很冒犯。
更何况他们是假结婚。
就算她之前表白了心意
找着借口,想和她说话的人不自觉地顿在原地,深邃又静谧的眼神锁在了没有一点动静的门上。
里面的人还在憋着气发泄,世界意识和系统全程噤声。
不知过了多久,姜予寒终于连摔抱枕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才喘着粗气,拖着抱枕站起来,随手把抱枕塞回角落,然后按着肩膀甩了甩手。
速度慢下来的时候想起以前。
上辈子他们的进展要缓慢得多,是在一起经历了很多事之后,才敢对对方表白自己的心意。
那天晚上,他就是这样,试探着伸手抚上她的脸。
线条深刻的下颌紧绷着,似乎很紧张,手心也有些潮湿地,缓缓俯身。
窗外是淋漓的大雨,电闪雷鸣,灯光摇曳,枝叶都颤动着,好像下一秒就会离开枝头。
可是只能容下两个人的房间却是那么静谧,时间也好像变得无限漫长。
呼吸滚烫,又缓缓变重的人温柔地亲吻了她。
然后嗓音低哑地喊她:“予寒”
喉头滚动的人甚至还将手指穿插进她的长发,垫着她的脑袋,几乎是无意识地柔声喊对她的爱称:
“宝宝”
姜予寒没有感受过来自亲人一星半点的疼爱,最后却在顾明嵊这里被宠成了小孩。
半晌,又揉了揉头发,下床穿鞋。
害羞就害羞,又不是只有她害羞了。
要嘲笑也该是她嘲笑他。
说什么让她记得协议的内容,还推她,推她!
姜予寒边想边又生起了气,打开了门。
然后就对上了一直站在她卧室外的男人的视线。
似乎是微微怔然的,眸中的淡漠情绪还未完全褪去,却掩藏着轻微悸动和缱绻的双眸,正注视着她。
姜予寒刚刚做完的心理建设瞬间没了,下意识地想要退回房间直接关门,男人却是克制地往前一步,抬手挡住了要合上的门,低眉看她。
眼神很深邃,异常平静,嗓音却微哑: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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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下,又想着还可以和她说些什么,姜予寒却是镇定地双手交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狭长精致的桃花眼看起来妩媚得很:
“然后呢?”
特地等在门外面不会就是想说这个吧?
世界意识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二号的什么隐藏属性,那就是,在男人面前就可以自由切换状态,明明上一秒还是想要遁地,这一秒却是无比自然坦然地靠在了门框上,柳眉微挑地看着男人。
这是天赋异禀吧,绝对是吧。
顾明嵊并不习惯这样的相处,却还是缓和了情绪,认真地看着她:
“我不应该冒犯你。”
姜予寒暗地里磨了磨牙,面上却是慵懒地扬唇:
“然后?”
顾明嵊发现姜予寒真的是得寸进尺,偏偏自己理智得,不会有任何涟漪的情绪,今天却一直呼啸着,想要掀起海啸来,把他所谓的理性和原则全部吞没。
只能忍耐一瞬,很缓很缓地开口:
“我们,可以试试吗?”
话音刚落,姜予寒就想都不想地回绝,语气不带一丝转圜余地:
“不可能。”
顾明嵊眼睫颤动一下,心脏都好像被这三个字重重地锤了一下,震动的麻痹触感,细细密密泛起针扎一般的疼来。
他脑海中第一反应是,为什么。
但是只是片刻,就眼眸半阖,错开她的视线,什么都没说,轻轻颔首,转身离开。
正准备解释的姜予寒看着男人的背影,后槽牙一紧,生气地关上了门。
大猪蹄子!
谁要和你试了!
我是认真的好不好!
结果听到不可能也那么平静地离开了,你喜欢我个屁!不喜欢我还亲我!渣男!狗男人!大猪蹄子!不值得!
世界意识:“”
回到卧室的人关上门,却是身形挺拔地,靠在了门背后。
颀长身影背后是墨黑色的背影,沉郁静默。
压着自己背影的人,整个人也好像被什么笼罩了,全身都隐在了暗色中,眸底是一片暗沉。
脑海中纷乱的情绪不算太繁杂,可是他的情绪太糟糕,为了分神一直在想别的事,例如公司的报表该怎么处理,却会在下一秒,统统绕到她为什么拒绝这个问题上来。
心脏传来的闷痛感不剧烈,但是几乎要让喉头耸动的人呼吸窒涩。
等夜沉星河了,感觉到自己不会因为脑海的片刻空白,而无法思考的人才缓步走到窗边,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看着琼浆在杯壁上盘旋,然后落入玻璃杯中的人恍神一瞬。
抽出纸巾把倒出来的红酒液擦干,手指却捏着纸巾,静默下来。
她不能喝酒,因为有一次她只是沾了一点点,就醉了,差点在爸妈和爷爷面前露馅,所以他知道。
忽然又想到她那句“不可能”。
脱口而出。
她可能从来都没有想过和他在一起。
又或者,她根本不喜欢他。
思绪在她喝醉之后朦胧的“早点喜欢我”和那个吻之后的“我会让你喜欢我的”,竟然就这样一动不动地顿在了原地。
她只是想让他喜欢她,未必就是
思绪抽离的时候已经把所有可能性都过了一遍,然后低眸把红酒液擦干,把染红的纸巾扔到垃圾桶里,拿着高脚杯,在窗边坐下,红酒送到薄唇边,微微抬头。
醇香的酒落入喉中。
然后右手手肘撑在桌子上,手指按着额头,回想和她假结婚之后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