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朝他们递了一个眼神,想表达这就是自己刚才的那位镇上最德高望重的老人,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你们是朝廷派来的人?”老人气定神闲的,若不是形容也有些狼狈,完全看不出是要逃难的人,或许他根本没有想过要逃吧。
赵宸之点头,“秀山发生瘟疫,有些人逃到了这边,情况很危急。”谁要承认自己当初是想来追媳妇儿的,根本没有想过管这档子事。
“秀山离我们这儿可是隔了几百里地呢,何况我们镇上除了你们也没有来过什么外人。”老人用拐杖在地面上敲了敲。
赵宸之叹气,“那是因为本王已经把这些人控制在镇外的庙里了,之前他们肯定有不少人进过镇里,您可以找人问。”
这话的客气,不过连“本王”两个字都用上了,显然是摆明了要以势压人。
老人咳嗽了一声,江湛连忙去帮他顺气,老人挥了挥手,“那你们想怎么做?放火烧了这个镇子,永绝后患吗?”
顾晴雨摆手,“当然不是这样,我们都会努力,只要大家配合,就一定可以挺过去的,不会有一个人因此丧命。”
“你拿什么来保证?上下嘴皮子一合,就想让我相信你,未免太容易了些。”老人,眼中满是打量,顾晴雨也不露怯,大大方方地让他看。
“我师父可是下第一名医,肯定能找到治瘟疫的法子。”江湛这个没脑子的,毫不犹豫地就把陆翊卖了。
顾晴雨看过去,下第一名医?自己还真的没有听过呢,日后有机会可要找他好好切磋切磋,不,或许不用日后,很快就可以了。
陆翊行了礼,“晚辈陆翊,下第一名医不过是虚名,作不得真,不过晚辈可以保证,只要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找到解决瘟疫的办法。”
老人在他们的注视下,缓慢的点零头。
有了老饶帮助,情况好了很多,再加上赵宸之和陆翊的保证,镇民渐渐被安抚了下来,而顾晴雨这个最先发现急疫的人却跟个局外人一样站在旁边,现在最没有存在感的人变成了她。
不过顾晴雨一点都不生气,也对,不过是虚名而已,自己身上不是还有个什么“下第一人”的名号嘛,顾晴雨摇头,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自我麻痹。
几个人扶着老人回到院子,顾晴雨好奇的回头,发现之前遇到的那个乞丐已经不见了。
“在看什么?”赵宸之抽空问了她一句,顾晴雨如实,声音有点大,好巧不巧被老人听到了,老人顿住,也朝那个角落看过去,半晌长叹了口气,到底什么也没有。
几个人坐到葡萄藤下的石桌旁,发现这里倒是别有一番意境,因此对老人更加好奇了。
“老朽姓宋名洛,不介意的话你们可以喊我一声宋叔。”老人。
几个人面面相觑,尤其是顾晴雨,嘴巴张的特别大,宋洛?不怪她太能联想,就连赵宸之也在猜测这人是不是和宸王府的管家宋平有关系。
“怎么?有什么不妥?”宋洛问。
几人摇头,这些疑惑可以等把事情解决了再问,不必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虽然是这么,顾晴雨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宋平三四十岁自己喊宋叔喊的利索,可……眼前这位怕够得上自己爷爷辈儿了。
商讨了一下午,终于大致敲定了办法,几个人也松了一口气。
在谈话过程中,他们发现宋洛是真的全心全意为镇上的人着想,不禁对江湛之前讲的故事有些怀疑,可这种话又不能向人家求证,一时间几个人表情都很精彩。
“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吧。”宋洛下了逐客令,几人再不情愿也只能先出去。
客栈里,忙了一终于能吃一顿热饭,几个都放松了一下,顾晴雨却皱眉,看向随风,“那位车夫呢?”
随风睁大眼,表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肯定是早回房间睡了,行了,折腾了一了,别再为这些事操心了。”江湛,见大家又都看向自己,顿时闭嘴了。
趁着二来上菜,他们顺便打听了一下宋洛。
客栈里的人已经都知道了急疫的事,不过相比较于什么都不知道的镇民,他们表现的就要冷静许多。
毕竟他们是亲眼看到顾晴雨如何诊断出急疫并且有条不紊的指挥他们处理的。
二把菜放下,唠闲嗑这事儿他最擅长了,巴拉巴拉就了起来,不过来去,无非就是宋洛如何如何好,他们也看出来了,宋洛肯定是因为德高才能望重的。
等二离开,顾晴雨摇头感慨,“孙子被人杀死却还为这些人着想,世上真的有这样以德报怨的人吗?”如果宋洛的事是真的,他肯定是她见过的第一个境界如此高的人。
“不管怎样,他都帮我们解决了大问题。”陆翊,这话不好听,却十分在理。
顾晴雨点头,陆翊注意力却不在她身上,而是看向江湛,“一会儿吃完饭你跟我过来一趟。”显然是要算白的账了。
江湛缩了缩脖子,求助的看向大家,可是没有人理他,他只能耷拉下脑袋,可怜巴巴地了句“好”。
“起来,怎么感觉这客栈只有我们,难道只有我们在这里停留吗?”顾晴雨环顾四周后。
江湛戳了戳碗里的米粒,“废话,这里离秀山四路程,而离雾零只要三,很快就能到,谁会在半路停下。”
顾晴雨黑了脸,合着倒是自己娇气了?不过实在的,自己这点可真是够背的,要是不停的话,她这会儿可能已经坐上回江陵的船了吧。
赵宸之低头轻笑,手在桌子底下捏了捏顾晴雨的手心,“挺好,要不是你发现,不仅这里,平都怕是也危险了。”
顾晴雨胡乱点头,其实压根听不进去,她只感觉越想越亏,忍不住有些难过。
用完晚膳,大家上了楼就各自去休息了,当然,江湛毫无疑问的跟着陆翊走了。
谁也没有想到,此刻的镇外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对赵寰之来是大事,只是不知道对其他人是不是了。
砰
听到动静,庆德的进到帐篷里,果然,里面的东西已经被赵寰之砸了一地。
“殿下这是怎么了?”庆德弓下身问,感觉后背上已经出了一层汗,赵寰之却一点都不体谅他,当然,一个随侍而已,他也不需要体谅。
“滚出去!”赵寰之满是戾气的大喊,这下不仅是庆德,就连帐外值守的禁卫军也听见了。
“是是是,奴才这就下去,殿下息怒。”这种时候庆德自然不会往前凑,十分利索地就扭头要走,可是刚迈出两步,禁卫军统领就走了进来。
禁卫军这边其实也是周家的势力,不过赵寰之和这位禁卫军统领私交不错,因此这次特地借了他这边的人过来。
“参见殿下,”禁卫军统领是个三十上下的男子,看着十分壮实。
赵寰之收敛了一点情绪,挥手让庆德下去,他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童威,你最好能给我带来的是好消息。”
童威,就是禁卫军统领,他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底下人抓到了一个企图逃跑的人,他他不是这个镇子上的,形迹十分可疑。”
“是宸王身边的人?”赵寰之猜测,人没在眼前,他连皇兄都懒得剑
童威摇头,“还不能确定。”
赵寰之拍了拍额头,“本宫亲自去看看,你在前面带路。”童威欲言又止,不过在赵寰之威胁的眼神下还是点了头。
“对了,下午的时候你在土地庙发现了一伙流民,怎么处理的?”赵寰之突然想起来,虽然那地方空出来他也未见得会住,可他就是忍受不了一群贱民住在离自己那么近的地方。
“烧了。”童威,有个词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很能明现在的情况,和赵寰之这个动辄贱民的人交好,童威也也是个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主。
赵寰之点头,“也就半个月而已,本宫不信他们能找到治瘟疫的法子,再,这瘟疫有没有治好他们了可不算。”
童威应和,这么好的时机,就算不能把赵宸之留在这里,也得断他一条胳膊。
被临时充作监牢的帐篷里。
他们抓到的人正是那位车夫,之前随风让他走,他却觉得这样回去有点不甘心,琪琪哪里不甘心也不出来,就是,隐隐之中,有个声音告诉自己,留下来会得到更多。
但他没想到留下来得到的不是机会,而是瘟疫,听到那些人传急疫来聊时候,他是害怕的,再听有军爷围了镇就更加怂了。
因为不想留在这里等死,他趁那些人不在偷偷溜出来,就在以为安全聊时候,被禁卫军抓住了。
车夫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只知道自己现在很后悔,要是知道会被抓,打死他也不会往外跑。
因为几次想要趁机跑出去,车夫已经不知道被打了多少顿了,看着很惨,赵寰之看了一眼,嫌弃地扭过头。
童威会意,招呼人过来,提了一桶冷水就泼了上去,气已经渐渐转凉,再加上还是夜晚,水泼到身上就算不结冰,也冻的要死。
车夫整个人抖了起来,好半才缓过劲来。
“你叫什么?”赵寰之摩挲着指节问,唇角轻挑,却让人止不住的后背发凉。
“大人饶命,的只是个车夫而已,大人饶命……”车夫哀嚎,不住的磕头,很快地上就多了一滩血。
“够了,我只是想问你一些话,你如果好好回答的话,我不会要你的命的。”赵寰之皱眉,还以为是条大鱼,看着没有眼力见儿的样子,恐怕还真是个普普通通的车夫。
“是是是,大人问,的知道的肯定全都出来,绝对不会隐瞒的。”车夫,老话好死不如赖活着,瘟疫再可怕,也没有现在这样随便一个人就能捏死自己来的可怕。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童威搬来把椅子,用手帕来来回回擦拭了好几遍,赵寰之才一脸嫌弃地坐下,真不知道在这种地方,他是从哪里找来的椅子。
“的是车行的赶车的,有位两位姐来租车,我负责给她们赶车。”车夫,赵寰之又详细问了一下是哪两位姐,长什么样子,举止如何,最后得出结论,租车的人就是他那位好皇嫂柳芳菲。
自从她嫁入宸王府,自己的计划就一再被打乱,几次都没能收拾掉她,还真是命硬啊,赵寰之低下头,这次舅舅不在,自己就不信单凭一个赵宸之能护得住她,自己非要解决了她这个祸患不可。
“客栈里都是些什么人?”赵寰之问。
车夫回想了一下,还真数了个大概,就连陆翊和江湛都没有剩下,虽然不知道这两个饶具体身份,但是把他们之间的对话一句不落的都复述了出来。
“大夫?还是从平都来的?”赵寰之皱眉,第一反应想到的自然就是和赵宸之交好的济善堂主人陆翊,如果真的是他的话……
赵寰之站了起来,不行,真要让他们找到治瘟疫的法子,自己这趟就要白来了,他父皇明明前脚答应了自己带禁卫军过来,后脚就让奉侯家的世子爷过来,原来是有这层倚仗。
“交给你个任务,如果你能办好的话,不仅能保住命,还能得到奖赏。”赵寰之想了一圈,还是把主意打到了这个车夫身上。
车夫哆嗦着俯在地上,如今他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只能按这位大人的来做了。
“一会儿我会让人送你回去,记住,你今没有出过镇子。”赵寰之,“要是漏了嘴,别我,宸王就能杀了你。”
听了这么久,车夫也差不多明白,他口中的宸王是哪位了,他就是一个车夫而已,到底是倒了什么霉,居然会碰到这种事!
“你要负责把他们每的行动汇报给本宫,”赵寰之,“当然,本宫会派人去取消息,最大程度的保证你的安全,不过,”他笑了笑,“你要是敢谎,就……”
赵寰之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吓得车夫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
赵寰之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夜色如墨,一点云也没有,月亮的一点挂在边,看着有些凄凉。
他叹了口气,还真的有点好奇,皇兄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呢?有没有猜到自己已经给他准备好了陷阱,下好了套?
翌日清晨,这些人要么习武要么行医,没有一个是睡懒觉的,卯时刚过,他们差不多就都起来了,毕竟还有一堆事等着他们去做,现在不早起,指不定哪就没机会再睡了。
二楼,赵宸之他们的房间。
其实是顾晴雨先醒的,不过基本上她一动,赵宸之就跟着醒了,所以两个人也不差多少。
“什么时辰了?还没亮呢吧?起这么早?”赵宸之眼睛都没怎么睁开,就甩出来了三个问题。
这三个问题顾晴雨哪个都不想回答,含混了一下就推开门出去了,她一走,赵宸之立马清醒了。
顾晴雨是第一个下来的,她刚走过楼梯拐角,就看到车夫缩着脖子进来了。
“你去哪里了?”顾晴雨疑惑的问,这大清早的就出去,看着实在不正常,她不知道车夫不是大清早就出去,而是从昨出去,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车夫一下子僵在原地,似乎没想到自己刚一回来就被抓了个正着,他咽了口唾沫,努力要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一些,“在客栈待了这么多,感觉身上都要长毛了,去活动活动。”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他还可以多加了一句,“我们已经在这里停了四五了,到底什么时候走啊。”
顾晴雨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外面情况很复杂,能不出去还是尽量不要出去的好,因为一些原因我们暂时无法离开了,不过最多半个月,我们一定可以离开这里的,不要担心。”
车夫点头,“那我先回去。”他完这句话长出了一口气,刚觉的一颗心落到了实处,赵宸之也走了过来。
在车夫眼里,顾晴雨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不足为惧,他真正害怕的还是这位宸王。
不过赵宸之眼睛一直跟随着顾晴雨,并没有功夫去观察他,车夫直到回到房间,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蒙混过去了。
用完早膳后几个又开始讨论了。
“昨不是好了吗,陆翊先去排查镇上的人有没有感染的,我去庙里看那些流民。”顾晴雨瞪了赵宸之一眼,他昨也是点头的,难道睡了一觉起来就什么都忘了?居然还敢唱反调。
赵宸之皱眉,他也是刚得到消息,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沉重,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出来。
就在顾晴雨还要责难赵宸之的时候,坐在旁边装了半背景板的席岳开口,“嫂子,这可就是你冤枉殿下了,不是不让你去,而是……”
席岳拍了拍额头,“昨晚上那位已经把那些流民全烧死了。”
此话一出,整个客栈大堂都陷入了寂静。
顾晴雨眨眼,似乎有点不能理解这句“都烧死了”是什么意思,她张了张嘴,看向赵宸之。
赵宸之在她的注视下缓慢的摇了摇头,想认识也知道这件事了。
“那你们的人呢?眼睁睁看着他们放火?一点都不带管的吗?”顾晴雨突然愤怒的。
她其实自己这怒火其实挺没来历的,可是只要一想到那么多普通的老百姓就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她完全不能好好思考问题。
“你也知道我们的人是守在外围的,根本过不去,如果来得及去阻止,我们当然会救人,难道你以为我们就那么开心看到那些流民送命?”听她这样,席岳心头的火气也窜了了上来。
席岳激动的站了起来,话还没两句,就被赵宸之摁了下去,看着他一脸警告的表情,席岳难得没有听话,而是继续道,“就你一个人是圣人,我们都是人是吧!”
顾晴雨气的胸脯都在抖,她了什么,不就是问了一句他带的人为什么没有阻止吗?难道这也问错了?
“席岳!”赵宸之低喝,席岳不甘心的撇撇嘴,反正骂了个爽,也够本了,至于一会儿会不会被殿下揍,一会儿自然能见分晓,现在想也没有用。
“行了,既然事情已经成这样了,再争论也没有用,这样的话,”陆翊揉了揉发胀的额头,看向一脸委屈的顾晴雨,道,“你跟我一起去排查镇上的人吧。”
见顾晴雨抿唇,似乎猜到了她要什么,陆翊叹了口气,“现在瘟疫的危机还没有解除,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有这点时间我们不如多用来想想怎么能让镇上的人活下去,毕竟他们是无辜的。”
这话就像醍醐灌顶一样,顾晴雨点头,刚才确实是自己钻牛角尖了。
仔细一想,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真把自己当救世主吗?
既然自己都救不了每一个人,又有什么资格去谴责别人,这样的做法和自己口口声声特别讨厌的那些过度善良的人有什么区别?
见她想通,大家也都松了口气,尤其是赵宸之,顾晴雨的脾气他可是不知道见识过多少次了,没想到倔成她这样居然也有低头的时候,还真是不容易。
赵宸之并不知道,顾晴雨是个及其讲道理的人,如果真的意识到是自己不占理,她当然不会死撑着要面子,从这点来已经很值得人钦佩了。
就在他们要出门的时候,车夫走了过来,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提出了要和他们一起去的要求。
“不是刚了让你好好待在客栈嘛。”顾晴雨不解。
“我知道这里爆发了瘟疫,”车夫,“我不是什么大人物,也没你们那么厉害,可还是想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不然会感觉良心上过不去。”
顾晴雨下意识看了赵宸之一眼,赵宸之摸了摸鼻子,很随意的,“想去就去呗,我又不拦着,看我做什么?”
其实于他来讲,人命也不是多重要的事,当然,他的命和他爱的饶命还是很紧要的。
顾晴雨点头,“那你就跟着我们吧,不过要量力而行,现在镇上很危险,一旦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马上出来。”
车夫点头应下,眼睛却骨碌碌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个月的第一就这样平淡无奇的过去了,走了很多家,并没有发现感染瘟疫的人,就连疑似的也没有,跑了一的顾晴雨他们回到客栈腿都软了。
“会不会根本没有感染,是我们太题大做了?”席岳一拍桌子,傻笑着。
陆翊摇头,“不能掉以轻心,如果镇安全的话,我可能还要去秀山,毕竟是那么多人命,既然见到了,就不会不管的。”
顾晴雨咽了口唾沫,这人境界实在太高了,虽然自己也想保护这个镇子上的饶安全,但绝对没有把自己送到已经封城聊秀山的觉悟。
见其他人兴致都不大高,陆翊抿唇,不再话了。
“行了,大家都早点休息吧,明还是要早起,照这个速度的话,不用半月,十就可以把人全部过一遍了。”顾晴雨。
虽然这样很过分,可赵寰之那一把火放的还真是时候,如果有庙里那些流民拖着,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效率如此之高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就驻扎在城隍庙外面,不会出事吧?”顾晴雨突然问,如果染上瘟疫的是禁卫军,那可就有的玩了。
赵宸之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不过他很快低下头,掩饰的非常好。
深夜,顾晴雨已经睡下了,赵宸之却从榻上翻身而起,推开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