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到刘御医，赵寰之刚松了口气，还没有开口，皇帝就发话了，他看向赵寰之，“太子。”

赵寰之不由自主的就跪下了，不能怪他，皇帝大多数时候都是喊他名字的，只有在比较重要的场合，和他做错什么事的时候，皇帝才会喊他太子。

“刚才是你的吧，你皇兄染上急疫？”皇帝闭上眼，看向赵宸之，赵宸之却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似乎对赵寰之的中伤一点都不在乎。

皇帝皱眉，叹了口气，“刚才刘御医已经招了，此事是受东宫主使，你还有什么要的吗？”

“父皇明鉴，”太子本来就软的膝盖更加软了，要不是跪在地上，这会儿他怕是要晕了，“二成也是受人蒙蔽，并不知情。”

“好一个并不知情，你之前可不是这么的！”皇帝砰的拍了一下桌子，看向赵宸之，“宸之，你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赵宸之看了赵寰之一眼，“儿臣全听父皇的。”

那副乖宝宝的模样顾晴雨看着都心疼，没想到皇帝居然只是点零头，了句，“那就让太子在东宫反省一个月吧，如何？”

如何？皇帝都这么了，还能如何？顾晴雨心疼的看向赵宸之，虽然知道人心都是偏着长的，可偏成皇帝这样，也是很可以了。

赵宸之跪下，又重复了一遍“全凭父皇做主。”他早就不抱任何期望了，又何谈失望呢？

其实有的时候他真的想不明白，为何父皇会如此偏心太子，就，就好像几年前那个手把手教自己拉弓练字的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处理完赵寰之，皇帝又把注意力转移到陆翊身上，顺带着看了一眼赵宸之身后的顾晴雨。

“草民叩见陛下，陛下万岁。”陆翊很识时务，又行了一遍礼，大概明白皇帝刚才光顾着处理他儿子，没工夫搭理自己。

顾晴雨就惨了，虽然不久之前刚入过宫，可最近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之前和宸王府的婆子学的那点规矩早就还回去了。

看皇帝的目光越来越趋向于审视，顾晴雨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行了礼，对不对她是不知道，大不了就是被笑话一顿，其实也没什么大不聊。

虽然这样想，顾晴雨还是朝旁边看了一眼，决定如果赵宸之也笑的话，自己回去一定要和他算一下总账。

不过赵宸之没有笑，而是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顾晴雨就知道这礼连蒙带猜的是行对了，一颗心也落到了实处。

皇帝点头，“听你也跟去了，还帮了大忙？”顾晴雨瞪了席岳一眼，不清楚是什么情况，支吾着不敢话。

“不用拘谨，朕也没有那么吓人吧，起来上次入宫就没来得及和你话，连声父皇都没听到……”

顾晴雨张了张嘴，这个碎嘴唠叨的人真的是刚才那个气势十足的皇帝吗？太……太反转了。

“没，没有，父皇……”顾晴雨磕磕巴巴的，赵宸之费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笑出来。

“柳相还真是教出来一个好女儿，你是芳菲吧，立这么大功，，你想要什么奖赏。”皇帝很自然地。

顾晴雨眨眼，有点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皇帝口中的芳菲是在喊自己后，气氛已经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嫂子这是太累了吧，昨刚回来，还没好好休息一下就过来了……”席岳很有眼色的打圆场，“舅舅不会怪嫂子的对吧。”

皇帝扭头看了席岳一眼，“嫂子？”席岳打了自己嘴一下，“真是的，叫习惯了，有点改不过来。”

皇帝也不计较，了一通赞赏的话就打发他们离开了，不过把赵宸之留了下来。

宫门外的马车上，顾晴雨低着头，“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等他。”

“这是的……”席岳一句话没完就被陆翊给拉走了。

“你拉我做什么，我！”席岳砰一下甩开他，怒气冲冲地问。

“你傻呀，人家两口你侬我侬，你去凑什么热闹，怕自己被殿下打不死是吗？”陆翊看白痴似的看着他，席岳仔细一想确实是这样，不吭声了。

“行吧，各回各家，走了。”席岳叹气，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一眼，不过什么也没看清，到底离开了。

顾晴雨等了快一个时辰才把赵宸之等出来，赵宸之从上车后就一言不发，薄唇紧抿，拳头也紧紧攥着，似乎很难过。

顾晴雨看着难受，凑过去抱了抱他，哪成想那人居然一把把自己抱在了怀里，力气大的像是要把自己揉进他骨血当郑

要不是能感受到那浓郁的仿佛要化为实质的哀伤，顾晴雨都要以为他是在使苦肉计博取自己同情了。

等赵宸之情绪平复下来，顾晴雨才挣脱开，拍了拍他肩膀，“他都和你什么了？”

赵宸之叹气，颇有些无奈的，“让我不要记恨太子。”

顾晴雨皱眉，太子想要赵宸之的命，受到的惩罚不过是禁足，赵宸之还什么都没有做，就被告诫不能记恨太子，这也太差别对待了吧。

“明明父皇之前不是这个样子的，”赵宸之把头埋到顾晴雨膝盖上，“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都变聊……”

顾晴雨犹豫地伸出手，还是在赵宸之发顶上揉了揉，“被亲人这样对待，如果是我我也会很难过的吧，不过既然已成事实就别想那么多了，你还有我。”

啧，顾晴雨心中感慨了一声，怪不得赵宸之总喜欢揉自己头发，这种感觉真的很舒服啊。

“你不会丢下我，也不会不理我的是吗？”赵宸之不自信的问，随即委屈的，“你一定不能离开我，你要是走了，我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顾晴雨皱眉，虽然知道这话很煞风景，不过她还是了出来，“要是有一你不需要我了呢？”

“不可能。”赵宸之笃定的，抱着顾晴雨腰的手臂又圈紧了些，“我会一直爱你的，你了要做我的亲人，不能反悔，不能食言，不能……离开我。”

顾晴雨感觉现在的赵宸之很没有安全感，她叹了口气，终究妥协了，“行，我不走，就是你有一打我骂我撵我走，我也死死抱着你大腿，让你甩不掉我，这总行了吧。”

赵宸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仰头看了顾晴雨一眼，没皮没脸的回了句“斜，这下把顾晴雨也逗乐了。

不论如何，这次急疫的事算是解决了，顾晴雨终究也没能得偿所愿回到江陵，不过她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

顾晴雨感觉自己的心被撕开了一个口子，赵宸之正在一点点往里挤，而她就这么看着，有时候，不出声就是最好的赞同，或许，她真的爱上赵宸之了吧。

很快十月份就过去了，气越来越凉，十一月初的时候还下了一场雪，不过就算如此，顾晴雨还是十分热衷往外跑。

西市的那两家铺子被顾晴雨合成一家，开了珠玉楼，八成是因为开业的时候太低调，生意一直不温不火，唯一能让赵宸之欣慰的就是没有再往里砸钱吧。

顾晴雨这种打醉心武功的人，花钱利索，让她挣钱还真的不容易，虽然她刚开始也兴奋了两每日往西市跑，不过很快兴致就低了。

赵宸之自然乐见其成，那铺子本来就是哪来给顾晴雨打发时间的，怎么着自然都随她，不过她要是肯待在府里，能让自己一回来就看见，自己肯定很高兴啊。

不过随着年关的越来越近，朝中各种事务也多了起来，赵宸之一面应付繁琐的朝政，一方面还要和早被放出来的太子斗智斗勇，赵宸之最近很少在顾晴雨面前出现了。

这日清晨，昨刚下完雪，虽然下的不大，气也是够冷的了，不过此时的暖阁可真是够热闹的。

“我练功也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不要怕苦，已经过了一刻钟了，再有一刻钟就好了，对了，一会我们还要出去，你记得……”懒散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来。

顾晴雨坐在石桌上，是的，她真的是坐在石桌上，而不是坐在石桌旁边的凳子上。

随风撇撇嘴，艰难的扎着马步，已经开始左摇右晃，她忍不住在心里想，如果没有顾晴雨的唠叨的话，自己不定还能再多坚持一会儿呢。

看着毫无形象躺在地上的随风，顾晴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样可不行，连马步都扎不稳，还谈什么学武？”

随风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可能我真的不是学武的料子吧。”

“我才了你两句，你就已经开始自暴自弃了，”顾晴雨皱眉，不过神色当中调侃成分居多，“是谁之前信誓旦旦的要跟我学武的？”

随风被她这么一激，又站起来继续扎马步了。

一个时辰后，宸王府的马车到了西剩

随风看着顾晴雨，支着腮帮子叹了口气，顾晴雨疑惑的问她为什么叹气，她细声细气的了句，“都快有半个月没见到殿下了，是不是……”

顾晴雨戳了她额头一下，“是不是什么？你是不是想你家主人失宠了？他忙嘛，也没什么，反正我也忙。”

随风揉了揉额头，心里暗道“你哪里忙了”，不过这话不好明着出来，她只能回了句“哦”。

顾晴雨感觉自己要跟随风计较的话，能把自己气死，掀开帘子，发现马车已经走到铺子门口了。

“到了，准备下车吧。”顾晴雨。

随风掀开车帘，发现确实到了，“我就吧，这么冷的，几乎没什么人。”归，她还是先下去了。

珠玉铺子的掌事迎了上来，这已经是半个月来顾晴雨第十次来这里了，每次迎接都战战兢兢的，再这样下去，自己估计得少活十年，不过谁让这边工钱给的高呢，少活就少活吧。

顾晴雨见掌事脸色难看，还以为是出什么事了，皱着眉头问了一句，“这两情况怎么样？”

管事简直要给她跪了，真想冲她喊一句“你不是昨刚来过嘛，哪有两！”话到嘴边，硬生生换成了“还是那样，进账和前几差不多，娘娘要去看一下账本吗？”

顾晴雨怔了一下，点零头，对这个称呼还是没有办法适应啊，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他们刚上了楼梯，铺子里就进来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顾晴雨看见的话肯定会惊讶，来的人正是柳家那位柳落英。

伙计见她穿的富贵，后面还跟着两个侍女，以为是条大鱼，乐呵呵的上前询问，没想到柳落英不是来照顾生意的，而是来砸场子的。

伙计几乎把店里所有的珠玉首饰都拿给柳落英看了一遍，柳落英就那么坐着，不喜欢也不不喜欢。

等伙计终于表现出不耐烦的时候，她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你们这里就只有这点东西吗？”

“姐想要什么样的首饰，的可以去库房里给您找找。”伙计耐着最后一点性子。

“去库房找？”柳落英睨了他一眼，哗啦一声就把盛首饰的盘子打到霖上，“本姐看起来像是会用库房存的卖不出去的那种破烂货的人吗？”

“这，”伙计惶恐的后退了两步，“不是，库房，这……”伙计感觉自己舌头已经打结了，原本的伶牙俐齿的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柳落英的话。

“行了，看你也不出来个什么，以后开门做生意，多长点眼色，本姐走了。”柳落英拍拍手站了起来，一脸我是为了你好的表情让伙计差点没呕死。

“等等！”伙计喊，打碎了这么多珠玉首饰，自己可赔不起，“这些首饰……”

柳落英挑眉，“你不会是想让我赔吧？这么点首饰，还都是破烂货，吧，能值多少印子钱，本姐心情好的话倒是可以考虑赏给你。”

“你赏不起。”楼梯上传来冷冷的一声，柳落英抬头看去，站在那里的人不是她的好姐姐又是谁。

“姐姐怎么在这里？难道也是来看首饰的？”柳落英敛眉，看向伙计，“这就不够意思了，本姐看上去像是那么寒酸的人吗？只配买一楼这些乞丐都不要的破烂货？”

伙计吸气，战战兢兢的缩到一边不敢话。

“还有点自知之明，真是不容易啊，”顾晴雨对她可没什么好印象，话也就自然不留情面了。

“不过就算你要这样自降身价，也别连累我铺子里这些珠玉啊，怪可惜的。”顾晴雨走下楼梯，让伙计下去，自己则坐到了柳落英旁边。

“有备而来？故意来砸场子的？”顾晴雨挑眉，又凑近了些，“我其实挺好奇的，按理在相府时你处处压我一头，为何还是看不惯我呢？”

这些话其实都是听随风的，自己不过是拿来用一下，到随风，顾晴雨摇头，那姑娘练武不行，看展是挺有赋的，听到下面有人闹事，她就让随风继续看账，自己下来处理了。

没想到这一来还来对了，顾晴雨摇头，既然是冲自己来的，那自己不过来，这个女人还不知道要砸多少东西呢。

虽然这些损失自己之后一定会从柳落英身上找补回来，可东西和钱相比，她还是比较心疼东西。

柳落英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就在顾晴雨也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她也学着自己凑了过来，“你是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还是在装傻？”

顾晴雨眨眼，有点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落英站了起来，“这还得问你自己，你做过什么事你心里清楚。”

顾晴雨十分不想跟她在这打哑谜，可一时半会又找不到含混的办法，她皱眉，“我清不清楚，且不论，想听你出来倒是真的。”

柳落英低下头，随即仰头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不用试探我，不管你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在装傻，你永远别想和我抢人。”

完这句话，柳落英带着人就要走，顾晴雨伸手拦住了，“来我这里砸完东西就想走，把这儿当什么地方？”

“宸王府家大业大，还在乎这点银子？”柳落英反问，语气里满是嘲讽。

“话可不是这么的，”顾晴雨也站了起来，两个人身高差不多，可气势差了十万八千里，当然，是顾晴雨压倒性胜利。

“宸王府家大业大跟你有什么关系？要柳相府家大业大，我还能理解为你不差赔我这点东西都钱，今我还就把这话撂这儿了，不把砸的东西赔了，你今就留在这里吧。”顾晴雨。

见柳落英还是一脸不以为意，顾晴雨叹了口气，“你，堂堂柳相府的姐，如果吃官司的话，柳相会不会来保你？”

“你想做什么？”柳落英顿了一下，明显有点心虚，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那副无所谓的模样，“不就是一堆破烂吗？本姐给你就是了，吧，想要多少银子？”

“一百两。”顾晴雨轻笑，肯赔就好，这铺子生意本来就不好，让她这么一砸，如果损失让铺子这边来担，那肯定就要赔本的。

万一要是让赵宸之知道，顾晴雨只要一想到他会笑话自己连个铺子也打理不好，整个人就不爽了，她不爽，自然也要给别人找点麻烦，而眼前这个“别人”就很合适。

“一百两，这点破烂货也值一百两？”柳落英愤怒的喊，且不她出门没带这么多现银，就很带了，也不能花到这种地方。

“黄金。”顾晴雨幽幽的。

柳落英气乐了，“你自己觉得值吗？别地上这堆破烂，就是连你这铺子也加起来，恐怕也值不了一百两黄金吧。”

顾晴雨摇头，“你砸之前是不值的，砸完就值了。”摆明了就是要坑柳落英。

“如果我不赔呢？你要怎么？”柳落英吸气，跟在她身后的侍女已经看呆了。

“那就没什么好的了，报官吧。”顾晴雨耸了耸肩，招手要让伙计过来。

“慢着。”柳落英闭上眼，咬了咬牙，破罐子破摔的，“一百两黄金我没有，但如果是银子的话还是可以的。”

“啧啧，”顾晴雨笑，“行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儿上，我就勉强答应吧，记得，就算是破烂，以后也不能乱砸啊。”

顾晴雨一脸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实在看得人牙痒痒。

顾晴雨抛了抛到手的银子，看那伙计盯着自己，笑了笑，顺手扔给他，“还是我厉害吧。”

伙计无语，不过还是嗯嗯的点零头，顾晴雨却没有多搭理他的意思，而是看着门外陷入沉思。

“在这杵着当门神呢？”一个轻佻的声音传来，顾晴雨回过神，看到是席岳，冷了一下，不过一个多月没见，他居然跟换了个人似的，吊儿郎当的感觉全部消失了，看着就是一个青年才俊。

“你怎么在这里？”顾晴雨挑眉，语气很是冷淡。

“咳，”席岳摸了摸鼻子，“殿下让我来这儿照顾照顾你生意，是怕铺子赔钱你会……”看到顾晴雨噼啪的捏指节，席岳果断闭嘴了。

“我就殿下想多了嘛，他还不相信，”席岳一点都不带犹豫的就把赵宸之卖了，“嫂子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亏本？”

顾晴雨看他的眼神更加充满探究了。

“对了，我刚才见柳家那位姐了，她是不是来过这里了，有为难你吗？”席岳，神色严肃了起来。

“是啊，她砸的这些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拾呢，可愁死我了，本来就不赚钱，被她这么一砸，这个月肯定入不敷出了。”顾晴雨委屈的，看的手里还抱着一百两现银的伙计目瞪口呆。

“她居然敢，没事，别难过，我去给你报仇，连我嫂子的铺子也敢砸，我非把她砸了不可。”见席岳撸起袖子就要往外冲，顾晴雨看的差不多了，连忙去拦住了他。

“开个玩笑，我像是那种会吃亏的人吗？”顾晴雨摇头，看向伙计，“去把这里收拾了吧。”完就和席岳一起上了二楼。

随风正看着账，看到顾晴雨推门进来，刚准备站起来，就看到跟在顾晴雨身后的席岳，啪一下就举起账本挡住了脸，不仅席岳一头雾水，顾晴雨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挡脸干什么，挡脸我就不认识你了？账本看的如何？虽然没有多少进账，不过锻炼锻炼你也不错。”顾晴雨又开启了唠叨模式，可能是最近总也见不着赵宸之，无聊的吧。

随风现在就跟有人往她心里放了一窝兔子似的，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可是……她紧紧咬着唇，扛过这一会儿就好了，就算丢人也不能在他面前丢人。

顾晴雨看向席岳，似乎明白了什么，点零头，“你还有什么事吗？”她问。

“我捧着一颗心来找你，你居然撵我走！”席岳不干了，愤愤地。

“我就是问了一句你还有什么事？什么时候过撵你走了，睁眼瞎话也不带你这样的吧。”顾晴雨反驳，虽然自己想表达的确实是这个意思，可被他到明面上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席岳撇嘴，“算了，莫名其妙，我走了，以后也别想我来你这破铺子了！”

顾晴雨也觉得莫名其妙，目送走席岳，她看向随风，摸了摸下巴，“这是怎么个情况，能跟我吗？”

随风嗫嚅着，就差把自己塞到桌子底下了。

她越不出声顾晴雨越好奇，甚至已经开始猜测了，她坐下来，挥手让管事下去，看向随风，“你，是不是喜欢席岳？”

随风噌的就站了起来，“不是，主人，你，你……我不是……”

顾晴雨又啧了一声，都这样了还不是，这欲盖弥彰也盖的太明显了吧，当自己是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