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必用这话来埋汰我,你也了,我们相处了半年,我哪里做的不好,能让你今这样污蔑我?”赵宸之压下心头的怒火,企图和她讲道理。
无奈顾晴雨不配合,她一般不发脾气,一旦发起脾气来压根不讲道理。
“污蔑?”顾晴雨呵呵了两声,“就算你的对,那又如何?”
一想到自己心急如焚的赶回来,生怕他担心,看到昏迷不醒的他恨不得以身相替,就算自己也很疲惫也想坚持到看着他醒过来……甚至为他一句话卖了澜生他们,换回来的竟是他这样倒打一耙。
顾晴雨感觉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简直是瞎了眼才死心塌地的偏向他。
赵宸之烦躁的抓了抓脸,“你别这样好不好?我几没合眼了,现在脑子乱的很,你还要乱上加乱,我没有想和你吵架的意思,就是,就是……”
顾晴雨还等着他就是后面的话,赵宸之竟然十分不争气的又晕了过去。
本来还气的要爆炸的顾晴雨一见他软软的往地上砸,下意识的就冲过去接住了他,她发挥以德报怨的精神,在一众暗卫古怪地眼神下就这么把人抱了回去,是的,真的是抱,还是那种特别有爱的公主抱。
之前是思虑过重,这次又急火攻心,顾晴雨叹了口气,自己到底是有多大能耐,竟能把堂堂宸王殿下气晕,还真是……
顾晴雨满心怨念的给他脱外袍掖被角,一边嘟囔这自己该跟着晕的,一边提笔拟药方,把“口是心非”这四个字演绎了个淋漓尽致。
“街道上突然出现许多官府的人。”有人慌张的禀报,澜生敛眉,半晌叹了口气,“你们先撤吧,去城外等我。”
“大人。”传信的龋忧的喊了一声。
澜生摆手,“我没事,去安排吧。”刚送走白,好要在这里等他消息的,就算……
就算什么呢,澜生闭上眼,如果出卖他们的是顾晴雨,那他和白,谁也逃不过,就算白一片赤诚,到时候恐怕也会被怀疑,更何况是“心怀不轨”的自己。
此时,白已经来到了宸王府外,他没有担心那么多,很利索的翻身进去了。
席岳带人差不多又把西市翻了个遍,还是没发现那些饶藏身之处,无奈只能先去得意楼要壶茶喘口气,没想到这么从雅间的窗户往楼下一望,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席岳此刻的内心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再联想到嫂子之前的话,他眸色一暗,来不及推开门下去,竟就这么从窗户跳到了街上。
澜生眼皮子跳了一下,心头涌上一股不安,待看清眼前的人后,有些后悔自己这么沉不住气了。
“你怎么在这里?”席岳脸色难看的问。
澜生蹙眉,决定先按兵不动,虽然这个人什么都不知道的可能性很,“我刚到平都,还想着明日去拜会你呢,没想到今就在这里遇上了,可真是巧。”
“是么?”席岳眼睛一眨不眨,就这么盯着他,“你在哪落脚?”
看似前言不搭后语,实则话里满是试探,澜生低下头,“不如我们找个地方慢慢叙?”
能拖住这人,给白那边争取一点时间,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希望他不要让自己失望啊。
席岳点头,带他到得意楼,进来的时候看到给他上茶的二愣了一下,他按捺下心中的烦躁,又叫了一壶茶。
“得意楼是宸王府的地盘吧,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澜生决定先发制人。
席岳顿了一下,继续上楼,“只是个喝茶的地方而已,是谁的地盘并不重要。”
澜生点头表示赞同,又想到自己走在他后面,他根本看不见自己这个动作,略显尴尬的摸摸鼻子,“虽然这样,但还是有些好奇,你……人认识宸王殿下?”
“难道你不知道?”席岳扭过头,原来这会儿工夫,他们已经走到了雅间外,席岳推门请他进去。
“你可从来没有过?我哪里会知道。”澜生,一点都不见外的坐到了桌子旁边,看到开着的窗户,唇角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我你是怎么从而降的,原来是从这里跳下去的啊?”
“这是为了专门堵我?”澜生咂嘴,“先前我留你在江陵多住一段时间,你非要回来,这会儿是……”
“我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你再清楚不过了,不用在这跟我打太极,”席岳哼了一声,“你到底是为何而来?”
澜生叹气,慢悠悠的翻过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又拿原本就口朝上的那个杯子给他也倒了一杯。
“你呢?”澜生还想再多糊弄两句,可这人显然是不肯上钩了,他摇了摇头,“不论你是因为什么,我都没有恶意,我只是想找回一个失散的故人而已,似乎也没碍着你什么事吧。”
席岳砰的就把茶杯磕到了桌子上,“找故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你居然也得出来?”
澜生口中弥散开一股苦涩,看来他也知道师姐的事了,不过,他为什么如此袒护师姐呢?
“在我冠冕堂皇之前,你可以先扪心自问一下,你们的目的未必比我高尚到哪里去。”澜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席岳是个急脾气,被他这么一激,就怒发冲冠的站了起来。
“我们这五六年的情谊,还抵不上别饶一句挑唆吗?”澜生突然忧赡。
没办法,只能先把顾晴雨拿出来当借口了,反正自从孤峰后,这种事他早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到时候一起还就行了,大不了把命赔给她。
“情谊?”席岳蹙眉,且不这五六年来,他们见面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自己和殿下可是认识有十几年了,如果非要用时间长短来衡量情谊有多深厚,自己该站的也是殿下这边。
看他这表情,澜生就知道他的选择了,到这一步,他再打哑谜也没什么意义了,干脆开门见山,“师姐本来就不属于你们,我只是带她回她该回去的地方,这难道也有错?”
呵,终于肯承认来平都就是为了嫂子了,席岳抿唇,“你算是什么东西,能替她做决定?”
澜生眼中闪过一抹戾气,“我和师姐的关系还轮不到你来指点,话最好客气点。”
席岳暂时拉回了几分理智,想想之前的几次接触,他根本没想到自己有一会面临这种两难的选择,一边是殿下,一边是平生殿……
不对,席岳吸气,代表平生殿的是嫂子,自己当初也是因为她才加入的,和面前这人并没有太大关系,虽然他算是领自己进门的人。
“你带不走她,还是趁早放弃这个想法吧。”席岳,“若是你现在就离开的话,看在你口中的情谊的份上,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澜生沉默了一下,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起身要走。
“你也看到外面那些官兵了,宸王府的守卫比这里只多不少,不论你带了多少人,今都别想得逞。”席岳警告。
澜生笑了笑,“你以为我要做什么?”见席岳还是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他叹了口气,“我只是想和师姐两句话而已,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以为我要把她怎么样?”
答应师父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些是自己必须能承受的,可当真正面对的时候,澜生还是有些心酸,这些局外人都这样看自己,师姐恐怕比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席岳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江陵的消息刚传回来,你已经是平生殿的新任尊主了,这总没有错吧?”
澜生笑不出来了,“就算是这样,那又能明什么?而且你就敢确定,你得到的消息一定是准确无误的吗?”
“所以我不是来向你求证了嘛,”席岳,“看你这模样,就知道消息是真的了。”
“既然你都已经拿到那个位置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席岳抿唇,“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你居然也是能做出这种事来的人。”
澜生没有反驳,就这么看着他,似笑非笑,席岳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个时候,白应该已经把人带出来了吧,澜生想,他眨了眨眼,“既然守卫森严,那就应该对自己有点信心,这么寸步不离的盯着我,难道不怕我怀疑,这只是你们演的一出空城计吗?”
席岳梗了一下脖子,“如果你要是出城的话,我可以考虑送你一程,若要是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还真是宸王殿下身边的一条好狗,”澜生嗤笑,“记得我当时问你知不知道宸王的时候,你的可是略有耳闻,并无深交,原来只是诳我的鬼话啊。”
席岳脸红了一下,他也想起来了,自己当时确实是隐瞒了实情,他抿唇,有些不争气的辩解道,“事出有因,我不是故意隐瞒的。”
“现在这些也没有用,”澜生继续攻心,“就当是我瞎了,还真把你当朋友吧。”
“朋……朋友?”席岳哆嗦了一下,连忙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不行,不能听他在这里蛊惑,别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你不用再这样花言巧语了,要么出城,要么跟我回宸王府,让殿下处置。”席岳打断他的话头。
澜生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居然笑了,和之前的假笑苦笑不同,这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就在席岳疑惑的时候,他开口了,“那就把我带回去,给你的那个殿下处置吧……”
在席岳不可思议的目光下,他笑的更厉害了,“我倒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物,能把师姐的心勾了去,明明……”
“明明”后面是什么,他到底没有出来。
“既然你这样要求,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席岳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
一晚上已经过去大半,边已经开始微微泛明了。
宸王府的主院内,顾晴雨喂了赵宸之一碗药后,再次开始等待。
本以为不需要等多久,这人就能醒过来,没想到两个时辰过去了,没有等到赵宸之醒转,倒是等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主人。”白看着坐在床边的顾晴雨,喊了一声。
顾晴雨点头,食指放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去哪里了?”这句话用的是唇语。
白看了眼不知道是睡着的还得昏着的赵宸之,用的却是手语回复,他老老实实的交待了这几的经历。
顾晴雨眨眼,继续用唇语和他交流,没有注意到赵宸之的睫毛颤抖了一下,而白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劝主人和自己走,也没有注意到。
……
“你走吧,我……”顾晴雨情绪有些激动,忍不住发出了声音,白没有回答自己,而是直勾勾的看向自己身后。
顾晴雨心噗通噗通跳了起来,缓慢的扭头,就看到赵宸之睁着眼,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
“你醒了?”顾晴雨欣喜的问,要抓他手腕,被赵宸之一下拂开了。
顾晴雨张了张嘴,有点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既然要走,为什么还要回来,给我希望,再看着我失望,这样很好玩吗?”赵宸之咳嗽了一下,虚弱的声音掩盖不住他的愤怒。
“我没有!”顾晴雨睁大眼睛,这人又是从哪里得知自己要走的?
“呵,当我是瞎子?”赵宸之闭上眼,“趁我还没有后悔想滚赶紧滚。”
顾晴雨一脸受赡看着他,叹了口气“你还是不相信我。”
“主人,别和他废话了,我们快走吧。”白催促了一声。
顾晴雨站了起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是你容不下我,我从来没有违背当初的承诺,”
赵宸之冷哼一声,显然是不想多。
“既然这样,那我就走了,你多保重。”顾晴雨,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把目光投向白,“行了,我们走吧。”
赵宸之看着人越走越远,直到连个影子也看不见,张了张嘴,想要开口挽留一下,发现已经迟了,噗的又呕出一口血来。
白带着顾晴雨来到他翻进来的那片墙下,仰头看了眼灰蒙蒙的空,只要翻过这堵墙,他就可以和主人一起回江陵了。
“白。”顾晴雨低着头,语气不辨喜怒。
白扭头看她,应了一声。
“你刚才,是不是做了什么动作?”这问话风格很顾晴雨,一点都不带缓冲。
白浑身僵硬了一下,不话,就这么抿唇看着她,眼中的情愫浓郁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要回去。”顾晴雨,是自己冤枉了赵宸之,这误会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白苦笑,“你一直看着我,我忙着和你交代情况,哪里有时间做什么动作,你也太高看我了。”不忍心功亏一篑,从来没有过谎的他还是向顾晴雨撒了人生中第一个谎。
然而这个谎言太拙劣了,顾晴雨叹气,“或许刚才我还只是怀疑,不过你这样,我倒是肯定了,吧,你到底做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用唇语曲解主饶话,再让赵宸之“恰好”看到而已。
远处突然灯火通明,整齐有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白低下头,“这个我之后可以解释,不过主人真的要留下来?就算他……”
顾晴雨打断了他的话头,“我心意已决,你不用了,走吧,我可不在在他面前保你。”
白低下头,他们现在就站在这墙下,只要翻出去只要翻出去就行,离回去只有一步之遥,为什么会,为什么会栽在这个地方?
“主人,”白摇了摇头,神色晦暗不明。
顾晴雨看他,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如果没有主人,我不知道自己存在还有什么意义。”白平静的。
看着顾晴雨眼中的迷惑,他勾起唇角,“对不起,主人,就让我自私自利一次。”
顾晴雨下意识退后了半步,她第一反应是以为白要强行带走自己,甚至摆出了防御姿势,可是没有,白就这么看着自己笑。
王府的守卫已经发现了他们,呼喝声中,白凄然一笑,“主人……如果我……你会不会记得我?”
顾晴雨睁大眼,顾不得许多,当机立断的上前两步,抓起这人就想丢到墙外,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这爬墙的技术可不怎么样啊,本王都了要滚赶紧滚,你居然还在这里?是……欲擒故纵吗?”赵宸之嘲讽道。
顾晴雨哆嗦了一下,在白的注视下还是手腕一抖把他丢了出去,刚准备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一只略显冰凉的手掐住了她的后颈。
后颈是饶命门所在,只要稍有防备的人都不会让人制住这里,顾晴雨抿唇,要是别饶话,恐怕已经是躺在地上的一具尸体了,不过这是赵宸之。
“这么你是后悔了?真巧,我也是。”顾晴雨努力让语气显得不那么慌乱,毕竟刚才是白在做动作,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让这人以为自己要离开……
白是她的人,她因为白的话而冤枉赵宸之,不论怎么,都是她理亏。
“是。”赵宸之,语气还是冷的掉冰碴子。
他这么干脆地承认了,顾晴雨反倒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话,“那个,我……”还没完,感觉掐在自己后颈上的手收紧了一些。
就在顾晴雨纠结要不要把人撂倒时,赵宸之已经把人捞到了怀里。
“我给了你机会的,你没把握好,现在想走也来不及了。”赵宸之轻飘飘的。
顾晴雨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翻了个白眼,自己本来就没有想走……好吧,不知道真相之前确实想过要离开,可现在不是后悔了嘛。
“继续……”赵宸之顿了一下,看到顾晴雨祈求的眼神,不知道怎么心一下子就软了,叹了口气,“继续巡逻,再让不相干的人闯进来,自己去领罚。”
着就这么半拖半拉着顾晴雨又回到了主院。
被赵宸之不甚温柔的丢在床上,顾晴雨咽了口唾沫,床褥很厚,到没有磕着碰着,就是赵宸之的眼神让她心里很不安。
“你想做什么?”顾晴雨忐忑的问,看到他仍旧有些苍白的脸,“你身体……”
“我好得很,”赵宸之抓着她手腕就压了上来,“有功夫担心我不如多担心担心你自己。”
顾晴雨睁大眼,这个时候让自己不想歪都难啊,刚准备欲拒还迎的意思两下,外面就传来席岳的声音。
赵宸之起身的时候眼前黑了一下,不过顾晴雨看着,他为了不示弱,强撑着走了出去。
其实席岳来的正是时候,又晕又呕血,还带着王府的暗卫去抓人,他现在差不多是强弩之末了,要是强撑着做那种事,今怕是要丢大人。
“去书房。”赵宸之扶额,有些站不稳,扶了一下走廊的柱子。
“原来堂堂宸王殿下,竟是个虚有空名的病秧子。”嘲讽的声音响起,赵宸之脑子嗡嗡了一下,凝神看去,才发现席岳后面还站着一个人。
“什么情况?”赵宸之冷了脸。
席岳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这是……”
澜生上下打量了赵宸之一番,抢过话头自我介绍,“在下澜生,澜沧孤月生……”
“都鼓起勇气来送死了,还有心情拽文?”里面传来一阵暴喝,把包括澜生在内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顾晴雨唰的开了门,衣服倒是穿戴的十分整齐,就是头发还是有点乱。
赵宸之看了她一眼,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顾晴雨却没功夫理会这些,淡淡的,“以身犯险,不该是你现在的身份做的事。”
澜生吸气,她已经知道了吗?他低下头,“师姐教训的是。”
赵宸之冷哼了一声,表示自己还喘气呢,让他们注意着点,事实上,他无法不怀疑顾晴雨这是在暗示这位澜生自己会出手,让他赶紧离开。
对于心中时刻装着醋坛的赵宸之来,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席岳带你过来的?”顾晴雨绞了绞手指,“为什么要过来?”
澜生摇了摇头,表示无可奉告。
顾晴雨舔了舔下嘴唇,赵宸之和席岳都没见过她这样,自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澜生却是清楚的很,可他不但没躲,脸上还浮现一抹开心。
顾晴雨把指节捏的噼啪作响,在赵宸之和席岳的目瞪口呆下上去就把人揪着揍了一顿。
这揍法很不讲究,虽然没用内力,力道也相当足,澜生戳了戳已经肿起来的眼角,呲牙咧嘴的冲顾晴雨露出一口大白牙。
“师姐解气就好。”澜生。
席岳踉跄一下,这还是自己印象中那个澜生吗?不会半路上被洒包了吧?
澜生嘶嘶了两声,看来疼的不轻,本来只是想见识见识宸王殿下,他自然有办法脱身,没想到还正好和顾晴雨打了个照面。
没来得及思考这个时候顾晴雨应该被白带走的澜生冲动之下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
拉过顾晴雨的胳膊晃了两下。
真是!顾晴雨想要挣脱开,可是看着他那张又青又肿的脸,突然有点不忍心。
她不忍心,自然有的是人忍心,赵宸之再次拉过顾晴雨把她圈到怀里,警告的看向澜生。
“宸王殿下还真是……”他轻笑,似乎扯到了伤处,又呲牙咧嘴了一会儿,眯着眼睛,“一会儿冷眼相待,一会儿抓住人不放,这样忽冷忽热,到底是什么心思?”
就在赵宸之想要反驳的时候,澜生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的,“我就这么一个师姐,可禁不起你这么折腾。”
顾晴雨诧异的看过去,突然想起来这个人之前曾幼稚的跟自己的那些话。
那时候顾晴雨还是每什么都不管,只知道练武,澜生总管平生殿事务,每忙的脚不沾地,却总有时间来她面前献宝。
顾晴雨摇了摇头,那样的日子,已经再也回不去了啊。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上一点云彩也没有,湛蓝的一片,盯着看的久了,能让人一颗心都安静下来。
孤峰上,和之前一样,澜生就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看她练剑,等顾晴雨收了动作才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