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号病房里，护士正按例给晨晨做检查。

护士摸了一把孟衡晨的小脑袋瓜：“晨晨告诉姐姐，今天头疼了吗？”

孟衡晨点点头。

“那眼睛疼不疼？”

“有一点点，只有一点点，护士姐姐你不要告诉我妈妈哦。”晨晨表现得很是嫌弃，“她这个人啊很不坚强的，可能会哭鼻子，而且还哄不好。”

“好，姐姐答应晨晨。”护士的眼睛里瞬间雾气蒙蒙的，怎么能有这样听话的孩子呢？

“护士姐姐，外面天是不是黑了？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了呢？”

护士心里猛一紧张：“一点儿光亮都看不到了吗？”

“嗯，护士姐姐你把灯打开吧，晨晨怕黑。”

“晨晨现在已经天黑了，太阳公公都睡觉了，晨晨也快睡觉吧。”

晨晨闭上眼睛，眼泪却哗哗的往外流了出来。

眼睛里就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蜈蚣用爪子衔着他的眼球往外撕扯，疼痛欲裂。

他咬着牙齿，逼着自己睡觉。

“陈医生，你快回来吧，晨晨什么都看不到了。”

“检查的结果出来了吗？”听到护士颤颤巍巍的声音，陈辞在都没来得及和颜斐尔说一声再见就往外走。

“出来了，可是和之前的是一样的。”

“你先放我办公室，我现在已经往医院赶了。”

护士从陈辞在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看到了王主任。

“王主任您怎么来了？”护士看到王主任很是意外，他现在不是应该在老家呢。

“我不放心晨晨这孩子。”王主任问，“陈医生呢？”

王主任虽然已经退休了，却无时不刻不在关注着孟衡晨的情况，要不是听陈辞在说了孟衡晨的病情恶化，他也不至于刚下飞机就直接赶过来。

“我刚刚和他通过电话，在回医院的路上。”

“哦好，那我去瞧瞧孟衡晨，你去忙吧。”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陈辞在回来了。

“王主任，这大过年的还劳烦您到从老家过来一趟，实在是辛苦了。”陈辞在给王主任倒了一杯热茶。

“医生嘛，这辈子就是为了病人存在，谈不上辛苦不辛苦的。”王主任嘬了一口水，“我刚刚观察了一下孟衡晨，由于眼压过高现在球壁扩张的厉害，不过以他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已经到了眼外期。”

“不止。”陈辞在面色凝重，他把护士放在桌上的资料递给了王主任，说，“现在已经开始全身转移了，可是所有检查的结果却和您猜的一样，只是处在眼外期。”

“是视神经**附近的肿瘤。”王主任细细地观察着各项检查的成片，“视神经已经变粗了，往颅内转移的厉害。”

“超出了我们的预期。”

“是我们太乐观了，由此看来，是耽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机。”

“我已经把所有的资料寄给我美国的老师了，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想亲自去一趟。”

“你去吧，孟衡晨这里我暂时先替你照看着。”

“谢王主任。”

王主任摆手：“哎客套话就别说了，毕竟之前也是我负责的，我得负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