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其琛莫名心疼这个孤立无援的江四小姐,温言:“江伯伯,四小姐身上的伤——”
江崇左不留情面地截断他的话,“贤侄,这是江某人的家事,我自有决断,你还是不要插手为妙。”
傅其琛微笑,抬高了他那带着骄傲性的下颌,“我既是您未来的女婿,四小姐半个哥哥,这恐怕不算插手吧?”
“你倒提醒我了,你且告诉你父亲,这桩婚事,江某人不同意。”江崇左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这下有意思了,傅家大公子被当众宣布解除婚约!”
“啧啧,江四风流公子狂,可怜江三入错行,二女争夫痴情梦,不如一并娶进门。”
一声好,众人哄笑起来。
江淮黎又惊又怒,更严重的是,她觉得受了侮辱与伤害,转身逃离。
江从屿替父亲下了指令,咬牙切齿道:“来人,将四小姐送回房里!”
几个听差上前押住江九黎,正和傅其琛擦身而过,她深深地睇他,“谢谢你。”
一场生日舞会以闹剧收场,自然也上了隔天的头条,世人对上流社会的恩怨情仇,一向十分感兴趣。
大街小巷都学会了这首打油诗,甚至在江公馆周围吟唱。
“我的小爷,你这回可闯大祸了!”傅其琛身边的跟班,是从小失去了双亲而收养在大帅府的堂弟,傅廷书。
傅其琛躺在豪华饭店的摇椅上,把玩手中报纸,“闯什么祸了,解除婚约,咱就是个逍遥快活的单身汉。”
傅廷书叹气,展开电报递过去,“还逍遥快活,你自个儿看看吧,大帅召你回东北了!”
“回就回呗,怕他?”傅其琛不以为然。
“听说陆军和警察打起来了,大帅正焦头烂额,你这边又给他添了一刺,你说你是不是闯大祸了!”
“陆军和警察,叫我回去顶什么事儿?”
哼着曲儿,回忆昨晚那个吻,有些意犹未尽。
想到吻,不由得想起江四小姐。
昨夜出手解围,却没能将她救出,也不知她身处何地,如今再上江公馆恐怕不合适。
仿佛看到她那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满肚子小把戏。吐唾沫便是个钉,拿她比作刺猬再合适不过。
他这样溜着思绪,目光微微下垂,竟笑了起来。
傅廷书见了,三分揶揄,“我的小爷,你这还想着她呢?不然怎么发笑?”
“胡说八道,难不成我不能笑了?一笑就是为江四?”傅其琛矢口否认。
“漏嘴了吧?”傅廷书歪沙发里扬声大笑。
“好你个促狭的傅廷书!”
傅其琛反应过来,手把桌子一拍,起身就去捉廷书的命根子。
“小爷饶命,饶命啊,我闭嘴不说了成不,我不说了!”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嬉闹。
“谁?”傅廷书问道。
“少爷,大帅叫属下来接您回东北,今晚的火车。”
这也太雷厉风行了,才收到电报,帅府的侍卫就已经到了门口。
傅其琛一脸不耐烦,“知道了。”
搭救江四的计划落空,他心里不快活。
谁让叱咤风云的东北王是他的父亲,就是想违拗也没那胆量,只得不情愿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