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还是不要嚣张为好。”淡然的声音传来,皮帐之外,一个身穿大红色衣袍的中年男子缓缓走来。
他没有头发,皮肤白皙,怀中正抱着一只琥珀色的猫,右手在这猫背上不断抚摸。
徐长封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什么威胁,相反,以他那敏锐的灵识,却是发现他怀中的猫虽然伸着懒腰,一副十分舒适的样子,但那一双眼眸中却带着一丝抹不去的凶意。
“哦?”徐长封松开手,那壮汉连忙退了下去。
他看向那红袍中年,轻笑一声:“就凭你怀中这只猫?”
“猫?”红袍中年先是一怔,而后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竟然这是猫?”
“琥珀灵猫,这等大名鼎鼎的异兽你都不认得,竟然承认自己是一位摄魂?是谁给你的面皮!”
红袍男子讥笑,将手中的猫抛飞出去。
这一刻,猫在半空中猛地变大,身型最终定格成老虎般大,显露出了锋利的爪牙,那一身琥珀色的皮毛,夜光下也难掩华丽,看起来高贵典雅。
青木族公含笑看着这一幕,那刻画着两道图腾的脸微微扭曲。作为一方部落的首领,他自然不会轻而易举地相信一个新来之人,尤其是摄魂。如果这摄魂没有异心,全力帮助青木部还好,若是在大战中倒戈,那其操控的数百异兽绝对是一场灾难。
这个寒无出现得诡异,他必须要进行足够的试探,不仅试探对方的实力,还要试探对方的性格和心思!
还是露了些马脚徐长封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面对着来势汹汹的琥珀灵猫,强大的灵识瞬间弥漫开来,他目中仿佛含有一柄仙剑,仅仅是一眼,便让那琥珀灵猫浑身颤抖,停下了庞大的身躯。
此时的琥珀灵猫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作为培养出的异兽,它对于危险的感知能力极强,在它的感应中,自己若是再向前半步,面前那个面容淡然的青年便会毫不犹豫地将它抹杀。
它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难以抵御的生死危机。
“就这?”
“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琥珀灵猫?”徐长封看着那红袍中年,笑了一声,忽然想到之前散开的道香白烟使得那丛林中的兔子发生了异变,心中一动,将在体内还未完全炼化的一丝烟气散了出去。
琥珀灵猫感知极为灵敏,几乎是瞬间便感应到了一股诱惑的味道,双眼不由得直直地盯着徐长封,露出疑惑的神色。
徐长封见状,将体内最后的白烟尽数催出。
这部分白烟他原本还想慢慢炼化,应当可以让他的修为更加稳固,可现在这般用去,也不觉得心疼。
只见这琥珀灵猫鼻翼微动,再也没有犹豫,直直地向徐长封扑来,只不过这一次它的身躯在半空中缩,重新化作了猫的样子,钻入了徐长封怀里。
“就这啊?”徐长封微笑道。
见到自己辛辛苦苦养起来的琥珀灵猫被这个寒无拐走,红袍中年气歪了鼻子,从腰间拿下了一只兽皮袋子,双目发红,低吼道:“姓寒的,还我灵猫!”
“够了!”青木族公低喝一声,一股磅礴的气血之力爆发开来,硬生生地压住了红袍中年。
“寒无,试探到此结束,将琥珀灵猫还给金火吧。”
徐长封摸着琥珀灵猫柔顺的毛发,笑道:“你结束就结束了?”
“这灵猫,算是这叫金火对我出手的赔礼,至于你,咱们的账,还要再算。”
此时的徐长封前所未有的嚣张,只因方才这青木族公爆发出的气血波动虽然强悍,比起他的法力来讲还是弱了一些,今日就算闹得不欢而散,他也有绝对的把握离开这里。
“欺人太甚,姓寒的,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身穿大红袍的金火怒吼,打开了捏在手中的兽皮袋,顿时,一股驳杂的气息散了出来。
青木族公见状,喝到:“金火,给他!”
“你什”
“我给他!”青木族公此时脸上那蝙蝠图腾已经冒出了丝丝血光。
金火满脸通红,怒哼了一声,收起兽皮袋,转身就走。
“寒无,进来吧,有关御主之事,你我再聊。”丢下这句话,青木族公转身走回了皮帐。
徐长封也不怕他,抱着怀中的猫,笑呵呵地走了进去。他知道,自己显露出的手段已经足够诡异和强大,将这个老头给震住了,不然今晚吃亏的,便是他了。
距离徐长封如此之近,琥珀灵猫更加贴近那道香的白烟,此时浑身放松,贪婪地吸收着,那副模样看起来,比起在金火怀中还要舒适数倍。
瞧了一眼这猫的表情,青木族公忽然道:“你应该没有修炼司龙一系的法门。”
“那又如何。”徐长封声音平淡,“我能做到类似的事就够了,不是么?”
“好!”青木族公哈哈大笑,“我不问你的出身来历,若你能够助我青木部抵御黑山五部,御主之法,包括之前的摄魂、统领之法,我全都给你,如何?”
“不够。”徐长封面色淡然,伸出食指,道:“第一,今晚你安排了我,此事还没完,这司龙一脉的法门,顶多算是赔偿。”
他伸出中指,继续道:“第二,那黑山五部既是五方部落联盟,其内必有摄魂,就算我和那叫金火的都帮助你们,实力还是相差太多,这一场战争,你们输多胜少。”
“我可以帮你们,但不保证会赢,最后关头或许可以帮你们留下部落的火种,在别地另外开辟新的青木部。至于报酬,我要炼体法门。”
这一番要求,可谓是狮子大开口了,是要整个青木部落的所有积累也毫不为过。
“好。”没想到青木族公却是一口答应下来。
“司龙法门,炼体法门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全力相助,最后若是输了,护住我青木部落血脉即可。”青木族公道。
这一刻,徐长封再度去看这个老者,心中却是多了几分敬佩。
这样的果断与舍得,才是一方部落族公应当有的决绝和风度。
“那我们就来谈谈如何面对黑山五部的事情吧。”青木族公笑了笑,拍了拍手掌,一个与他年纪相仿,身穿青木花纹衣袍的老者悄无声息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自我介绍了一下,这位赫然是青木祭祀。
见到这一幕,徐长封不由得暗自咬牙,心中暗暗道了一句老狐狸。
事到如今,他哪里还看不出来,这青木族公今晚刻意挑起他与那叫金火的中年人之间的冲突,无非是为了两个字,打压。
如果他赢,刚好打压了金火的嚣张气焰而如果金火占到了便宜,他这个新来者也会畏畏缩缩,受制于人。不管二人谁最后获胜,他们的矛盾焦点都会放在对方身上,而非青木部落本身。
这样的算计,让徐长封不由得回想起被葛大爷算计的时光。
不过这一次他获得了足够的好处,这一点算计,他也能够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