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金人员巨多,所得来的金钱庞大,不可能没有任何的记载,这是她能想到并且现今可能得来的证据,人证只有那小六,还可能是个自家的线人,自己人说的话,如何才能算得是证据,可信度就大大的下降了。
除非她能策反易安,想来这几天她还以为自己利用了易安,反过来却是自己蠢笨,所有的动作被人看在眼里,还不自知,自己真是笨到丢了晋阳侯府几百年谋圣军师的名头,幸亏没人大肆宣传,不然她的祖先真正就从祖坟里爬出来质问她了。
她实在不知下一步如何走下去,若刚才跟着小六出去会不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可此刻选择了,逃避绝对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既然如此,那不如既来之则安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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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邵府里南院中。
邵辛此刻跪坐着房屋里,目光相对茶桌对面空无一人,似乎在安静的等待着所期盼的人到来,他轻擦拭着手中的宝剑,这把剑是在他十二岁那年生辰时长姐邵蓉所送的,说来她进宫成为皇后也有些年了,邵府好像就如她嫁入皇室那年一样,从来没有变过。
那日待他拿着李冰洁所制的人皮赶到三角金时,高甜告知他楚善被三角金上院的人带走了,那类似于邪、教组织最高的顶端,这背后的人,他和楚钦查了整整一年,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将灵慧嫡长公主的一辈子所布置的心血明月阁,也算进了这场棋局,也该是有个了断了。
黑影从屋檐上而过,直直进了里南院,就在一瞬间的时间,那巡夜的侍卫眨眼间的功夫就没有了,他们只当是看错了,很快便离开了里南院,去别院巡查。
邵辛悠悠抬起头,面色沉重,那人将手中几本叠册放在茶桌之上,踏步准备离开。
“易安,我最后在问一句,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邵辛的声音让那人停下了脚步
“确定。”
“不会后悔?”
“绝对不会后悔今日所为。”
他此刻心中无比坚定确信这自己要做什么,若非是生活所迫,自己又怎么会为三角金卖命。
他记得加入三角金的前夕,自己那般简陋又无妨家人团圆温馨的土木屋,被一团熊熊大火吞没,那些黑暗中的人自以为是的光明,向着他伸出双手,拆了人的房子,再给他施舍,这就是他们认为的仁慈吗?
他低头看见自己年老无力的父母,他能做什么反抗吗?三角金以着自己父母为威胁,他又如何去反抗。
邵辛是为救楚善,揭露三角金的一切,他就很明白如何利用着这三角金内线人的心理,他筹谋了多久的预测呀!
邵辛想起那日楚善卧在他怀里的,如幼猫般轻轻蹭着他的下巴,这样的感觉搁在心里有些难梳理的痒意。
若是她有三长两短,他不知如何去面对那些友人,更无法去面对自己,自己的疏忽让她落入虎口,若是当时他不顾及后果带她离开,或许也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