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是多雨的时节,总会在最热的那几天后,突来一场倾盆大雨将热意散去,又继续炎热的天气,反复如此。
邵辛出门时,预想到天色的变化,外边的雨水哗啦啦往下掉,不似春雨绵绵,轻抚过人的肌肤,将夏天的热情表现的淋漓尽致,他看着外面的,眨了眨眼,带了几许温润的气息,文人雅士般轻叹天公不作美。
天底下若是所有事情都很容易,那就真的没有问题这个词语了,陈忠到底心里执念深,邵辛半天不见他有何不适的反应,心中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邵辛不知道陈忠知晓几分事情,但陈忠故作不知道模样,才是最令他所怀疑的,“不知邵公子此为何意?”
“陈大人,现今的外面的这场大雨,看似将活物一一驱散,那雨停阳光时,就没有活物了吗?”
二人同时看向门边,正厅的门槛较高,加之屋檐过了走道之上,这激烈的大雨无法侵入屋内,那雨声仿佛就在他们耳边一样,但邵辛丝毫不受干扰,看着雨水急促的落下。
邵辛所指的可不只是议论着天气,聪明人的对话,总是不至于说的太明显,陈忠好歹是世家子弟,从小熟读四书五经,浅显的道理,二人值得去深思意会,至于意会的道理,是不是对方所要说的,那就不是一回事了。
“陈大人可有听过前秦咒术之事?”
“咯有耳闻,此为何意?”
“晋阳侯府为何三百年来不倒,皇宠不衰,成为所有世家效仿的对象,这难道和前秦咒术之事不有点想像吗?”
“这必然是历代晋阳侯忠心耿耿,不忘先祖侯爷楚良忠义之心。三百多年前两朝而亡的前秦,和现今的西周有什么关系?!和晋阳侯府又有什么关系?!”
“事有蹊跷,但未必如此,有野史记载不知先东周皇帝曾在皇宫深处养过一只名为獬的神兽,以人心中的秘密为食,若心中有鬼,已死在皇室无数次了吧?听闻楚家……”
“够了!”陈忠脸色突变,那向来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从未出现过的狰狞,手中的茶杯破碎,那尖利的瓷器边缘扎进了他的肌肤里,流出稠红的鲜血。
邵辛将一切看在眼里未直接挑明,眼睛泼澜不惊,慢慢探入事情的过往。
“熙昭郡主自幼无父无母,连那皇宠也是算计,不至于连命也是浅薄的吧?”
“熙昭郡主自有她的福气,不是你我外人说得算的。”
“小侯爷当年险些丧命也是福气吗?”
“是生是死,难道也要看身份吗?难道就能让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去代替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的生死吗?陈大人,是言官,方为才是庙堂官员效仿的表率,做错了事情,承认错误很难吗?”
邵辛情绪愈来愈激动,将这些年来见过的丑闻看在眼里,楚钦死过一次,那时他们还未曾相识,他绝不能让挚友的妹妹,再次经历死亡,或者空手在远处看着,不去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