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裳高傲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什么都可以,唯独他!”
“是嘛?别跟我耍什么心眼,凭实力?”赵晚棠看着比自己高些的赵云裳,倔强倨傲。
两人虽自小不和,但如今日这般气焰嚣张是头一次。赵晚棠从小不争不抢,什么都让着赵云裳,反而赵云裳坐久了第一的位置,便容不得赵晚棠如此超过自己。不论母君那边,天下美名,还有出现了半月的刘清羽。
赵云裳悠长的眼神看着她,慢慢离去。
“不打自招,果然是你赵云裳厉害!”
她一回宫,立刻将昨夜穿的红衣,细细摆弄。红素在一旁看得十分疑惑:“公主是要做什么?看了这么久,难不成对着针线赞赏?”
“我问你,这衣服真是从掌针处出来的?”
“奴婢一早便从一个自说是掌针的女徒中接过的。”红素回答到。
赵晚棠有些无言以对:“下次记住,那房那司来的东西,用之前要去问明。”
红素有些才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默默点点头。
赵晚棠知道从掌针那里下手已经没有由头,反而会引起那处备办寿辰的恐慌。手中的衣物被捏皱了一片,看来自己只能……
……
“虞儿,昨日之事,只是冰山一角,好在犬子为公主挡下一箭,若公主不慎。”刘鲍似与女帝共站在城楼之上,远眺这万里河山。
远远的天际连着山脉,绵延无期。护城河之内,肆房馆院,一片片一排排井然有序,忙碌的闲散的人皆是来去匆匆模模糊糊……
“我已经明白了,寿辰那日,我便会宣旨,我的女儿,是这万里河山之主。唯有这样,才能保她万无一失,不受人间疾苦。”女帝黯然伤神。
“天下父母没有谁能陪着走完一生,只祈祷上苍怜爱护子女一生周全。”
“鲍似,你老了。”女帝看了看他。
“我已至不惑之年。不知还有多少年头。”
“简直胡说八道了你,还如年少一样。”女帝只能笑笑,“我记得初遇你那年,眉眼清秀,十分——穷酸,哈哈哈!”
“从那么远的穷乡僻壤而来,熬尽多少灯油,穿破了多少娘亲缝制的布鞋,才遇到公主殿下。”
“莫要叫我公主殿下!”女帝很是好笑,“你注定有才,什么知音都能遇到,也不可能只是我呀。”
“女帝说的是。”刘鲍似点点头。
“如果年少的我,能够放过赵茗儿和高浠。你说现在,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刘鲍似看了看眼前这个娇弱却又坚定的女子:“那都是定数,不怪你。”
“如果我不逼着父皇将赵茗儿许配给你,高浠就不会死。”
“那死的会是你!”刘鲍似打断她的话,“赵茗儿野心勃勃,只是一个郡主而已,如果你当年如现在二公主一样。那死的就会是你。”
女帝流下泪水,眼前的一切都已模糊,她轻轻摘下帝冠,抚摸着着它:“欲戴其冠必受其重。”
只有她知道,这帝冠之后,流尽了仇人和爱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