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刘清羽正与慕容裴下着棋,从王宫一路回府的路上,赵晚棠一直在思考如何更好地问出刘清羽的话,又不让他察觉。
刘鲍似也在一旁看着棋局,时不时指点慕容裴一二。
她只能在府中绕了一圈,又慢慢回去观棋,看到乏处,刘鲍似又为她唤来一盘糕点。倒是慕容裴与刘清羽,手中的棋子举放不定,眉目紧缩,倒是让赵晚棠更加心神不定。
“若是一枚棋子走错,是将错就错来的好,还是悔棋?”赵晚棠问到。
“这是利己利人,看你怎么想?”刘清羽淡淡说道。
“若是将错就错,全盘皆输。”慕容裴也附和道。
赵晚棠抓抓耳朵,心里更是疑惑。
“怎么?找到刺客了?”刘清羽漫不经心说到。
“我……找到了。”赵晚棠回答。
“是谁呢?”
眼见着刘鲍似也准备听出什么端倪来,赵晚棠只得直直盯着那面摆放着精美的青瓷的多宝格,半晌才说到:“我会在后日给刘大人和太傅大人一个交代。”
“那就好。”刘清羽知道赵晚棠可能是不便说起,也就没有追问。
赵晚棠又偷偷问到:“若是刺杀我的人是慕容裴,你会怎么办?”
“什么?”刘清羽不可思议地望着慕容裴,赵晚棠连连摇头,说到:“我是说假如。”
他放下手中的黑棋,脸上浮现一抹赵晚棠看不出的戏谑。
“若是慕容公子敢刺杀二公主,我定要他生不如死。”
赵晚棠听完此言,浑身木讷,她下意识摸摸发间的珠钗,又拾起一块糕点堵住嘴,模样是饿了许久。
“二公主若是饿了老臣这就去叫下人备些酒菜。”刘鲍似言罢,起身离开。
赵晚棠扭头看他说到:“不,不用了。”刘鲍似却一转身就不见了。
慕容裴看着她有些慌张,将手中的棋子也放下,刚才刘清羽那番话也是让他隐隐不安。
……
在刘府用完膳后,阿理见着赵晚棠时,她还蹲在厨房给刘清羽熬药,满额细汗,脸色微红,极似那出了霜的蜜桃一般。
“嬷嬷怎么了?今日竟这般开心?”赵晚棠见着阿理眉间的喜悦,这样的嬷嬷很是少见呢,平日赵晚棠也是极为喜欢捉弄这个板着脸的她,可是这喜不自胜从何而来?
阿理摇摇头:“我不和你说。”
“不说就算了。”赵晚棠盘起腿,挽起手臂,看着门帘处不时出现的马尾巴在走动时扭来扭去。
马车内极为晃荡,嬷嬷虽然年纪大了也是镇定自若。
赵晚棠悄悄用手指挠挠阿理的腋窝,阿理也是如泰山一般:“嗯,真是无趣,笑些什么也不告诉我。”
“公主不过几日就该知道的。老奴不说。”阿理低下头,看着睡在铺上的赵晚棠。
“切。”她闭上眼睛,不过半响就已入睡。细长卷曲的睫毛微微颤动,嘴里嘟喃着什么。
阿理探身掀开窗帘,此时车马才行入宫门,前面就是幽长的城道,两边皆是高厚的城墙。城门的守卫见过驾驭车马太监手中的令牌后,拉开了守篱。
赵晚棠最怕的就是这城道,小时候阿理与她回宫时,她就哭着要马车跑快些,常常吓得新入宫的宫人误以为是哪个贵人出了事情。
许是这城道之内,是有着无尽尔虞我诈的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