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理极为心疼,却也无法解释女帝的疼痛给赵晚棠听,若是她知道了,该怎么面对自己是女帝受辱而来的私生女的真相?该怎么面对女帝意中人高浠的女儿赵云裳?
她摸了摸门上的雕花,还想劝慰些什么,却无从说起。红素在一旁战战兢兢,眼神慌乱。
“你不要怕,红素。你做的是对的,你我都知道公主她向来有仇必报的性子,若是她伤了赵云裳,天下人必将讨伐她,口水能够淹死人,这样的道理,希望她能懂。”阿理转身,却望见月色下一抹白衣,风度雅致的刘清羽。
赵晚棠在门内背墙而坐,若要此时的她听懂道理,完全不可能。
“太傅大人!”门外是阿理的问候只音,赵晚棠只觉着这个老嬷嬷又要捉弄自己,却不料听到刘清羽问话:“这生辰之日怎么还怄气你们?”
“禀太傅!二公主在大公主处挨了巴掌,受了委屈,一时难以下咽这口恶气!”红素立刻回到。
刘清羽皱眉,快步走到门前:“二公主有何委屈可与我说说,憋坏自己不值得。”
赵晚棠摸摸地板,看了看门闩,却不想动作。她并不觉着谁能懂得自己的委屈,毕竟,没有什么真正的感同身受。
“太傅大人快些回去吧,我没什么事!”赵晚棠说,她想一个人静静。
刘清羽听屋内没有动响,问到:“莫不是要我去问问那大公主!”
“不必!你不懂!”赵晚棠第一次对刘清羽如此态度,她自己也有些讶异,这样做可是不大好。
吱——呀——,赵晚棠打开门,秀气的脸庞隐约见着泪迹,好看的桃花眼楚楚可怜。刘清羽笑笑:“去宫顶看看?”
各房各殿的灯火都还亮着,只见几个太监匆匆来去在宫道上,穿梭各宫。赵晚棠感叹刘清羽可真会挑地方,一到这高处之前的憋屈烟消云散。
“公主为何为那刺客哭泣?”刘清羽问到。
赵晚棠叹了口气:“为他不值。为他爱错了人而不值。”
“对于大公主而言,这不叫爱。”刘清羽望着她说道。
赵晚棠也是大方地看着他,此刻的自己似乎更为坦然自若。步摇在头顶叮叮作响,她转头看着远处的灯亮,一言不发。
“公主是不是觉着,所有人都该回应那一方一厢情愿,然后将就在一起?”
她还是不说话。
“那好吧。”刘清羽握紧骨节分明的双手。
“你什么都不清楚,我也不是责怪赵云裳。”她抚摸着膝,轻轻捏着腿。
“太傅,爱一个人真的心甘情愿去死,值得吗?”
刘清羽摇摇头:“所有人都不一样,你,我,那个刺客,每个人对待爱都不一样。我也不太明白。”
“原来如此。”
……
回到寝宫后,赵晚棠甚是肚饿,这一日就忙着端庄,一口食也没进肚。红素急急去司膳坊提了慢慢一食盒的菜肴。赵晚棠端着碗,夹口菜裹着饭进了嘴,又啃一大口鸡肉在嘴中,后喝了一口羹汤就着吃下去。
“公主饿坏了,慢些吃。”阿理为她夹了筷子炒笋在碗中,又被她一大口包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