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晚棠垂着眼帘:“但凭母君惩罚!”
“禁足十日!”女帝说道,语气毫无追究之意。
赵云裳勉强支持起来说道:妹妹只是一时头脑冲动,还请母君饶恕了她!”,眼神里全是恳求。
赵晚棠偷偷剜了她一眼,她那浮现在嘴角的皆是得意,不由得心中窝火。再看看刘清羽看着自己的眼神,怎么那么厌恶?她继续低头,不想言语。
“二公主已是这骊朝的继承人,若还是这般无理取闹,实在是不应该。”刘清羽说道。
“你说得都对。”赵晚棠自嘲般点点头,昨夜还在房梁安慰自己的他,今日竟不问缘由护着别人。
刘鲍似看着赵晚棠,欲言又止。
“阿理!带她回去!”女帝喊来阿理,可是赵晚棠丝毫不为所动。
赵云裳捂着心口,眉目极其难受一般。刘清羽摸摸她的额头,皱皱眉:“大公主怕早是受了风寒,今日遭此惊吓,我带你回去休息吧!”说完,轻轻抱起赵云裳,走出赵晚棠的视线。可是,他不是才成为自己的未婚夫吗?
阿理悻悻地牵起赵晚棠,众人也是四下离开。
“嬷嬷,我们回宫吧!”她落魄的身影,看着极为可怜。
十日,对于赵晚棠来说,实在不算些什么。这几日可以不必去早起请安,看见赵云裳的样貌,但是也不必去进学。她正坐在窗边思考着如何排遣这十日,阿理便说道:“慕容裴求见。”
赵晚棠看着殿外,疑惑地眨眨眼,眼下这种情形谁都不敢亲近自己,怎么他这么快立场分明了?
“准他进来。”
慕容裴倒是好心情,一脸笑吟吟,扇子生风。赵晚棠懒得看他,径自看向窗外,他走到窗边,也是好兴致看向窗外,慢慢地一脸疑惑。
“这破院子有什么好看的,杂草丛生。”
赵晚棠解释道:“我看的这是心事,不是院子。”
“就那点事情够你怀揣心事多久呢?”慕容裴说到,扇子扇得更加欢快了。
赵晚棠细细瞅瞅他,看着他今日似乎心情不错:“那点?那可不是一点点。”
“女帝已经下旨许你为继承人,难道你不开心吗?”慕容裴问到。
“我倒没想过这个,我想的是赵云裳。”
“难道说,她又做了什么事情?”
赵晚棠揉揉肩膀,伸了个懒腰,身体窈窕的曲线柔美且慵懒。慕容裴看了一眼,便别过头走到赵晚棠的书桌前,红素正专心研着墨。
“那被灭门的白府真的一人不剩吗?”赵晚棠问到。
慕容裴兀自坐好,理了理衣摆,才说到:“是的。无人生还。”
心中对赵云裳的憎恶愈来愈深,她忍不住攥紧拳头,牙齿磨得咯咯响。
“大公主此等恶行,奈何你找不到证据,不然,她也不会如此猖狂。”慕容裴怜惜地望着赵晚棠。
她慢慢走到桌边,拿起笔,思绪万千:“只可怜那白寅,为她脱了罪,一家老小却死在她手中。只当是狼心狗肺罢了。”
随手便题下一行诗:
云上娇良姝,世间众生慕。衣袖覆水时,家破无人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