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驮着红衣女子驰骋在无边无际的花海中,远处,天地间的气雾化作仙气飘飘的男子,如墨般的长发倾泻腰间,比世间女子更为魅惑妖艳。
红衣女子摘下眉间系着的白缎,露出柔情媚态的双眸:“你是?洛神?”
“见过二公主!”
“我!你……这是哪儿?”她骑着的马来得莫名其妙,甚至,也不知自己从何处而来,要到何处去。
“二公主许的愿,甚是有趣。”洛神却突然出现马边,伸出如玉雕琢的手,示意她下来。
这定是梦吧?赵晚棠看着洛神,手不禁捏紧了马缰。
“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的元神,是那棵树?”
“呵呵呵。”洛神笑了起来,他眨了眨眼睛,“的确。”
看来一切都是真的?赵晚棠握住他早就等待已久的手,跳了下来。她看了看这片花海,竟是成片的蒲公英花。天地之间,却只有二人,这个梦境可真好,美得随心所欲。
“你爱上了刘清羽?”洛神怔怔开口。
“我没有。”
“我看得出来,否则你为什么会保他一世康安?”洛神早已看了她的心愿,甚是不可思议。
赵晚棠叹了口气,却不肯开口说话。
“二公主,你还是好自为之,我也无能为力。”
“你为什么要管这么多?”赵晚棠说出自己最为好奇的话,毕竟,洛神只是会造梦的戏法师,顶多会看点命像,却这般阻挠自己的爱恨。
洛神无奈地摇摇头:“有时候,天地更替,皆在你一念之间。”
“我没那么大本事。”赵晚棠固执摇摇头。
洛神点点头:“也许,这就是命数。”
“我不信命数。”此话一出,花海顷刻凋谢,蒲公英四处飘散,赵晚棠看着洛神在眼前如烟一般消散,便要伸手去捉,却扑了空。
猛地睁开眼,心底惊如逃鹿。红素怔怔看着她:“二公主!你可醒了!”
那姑娘的泪水却如同泄堤之水,赵晚棠看着周边,半响才开口:“我……海棠居?”
正是海棠居,梨花木的床榻围拢着缎纱,雨声在窗外滴滴答答从屋檐滴落台阶。
“公主!你昏迷了整整三日啊!”
“胡说!”
“的确!”红素抽抽搭搭地抹着泪,“陈太医说那骨痛膏有致人昏睡的药物,所以,公主你这到了都城才醒过来!”
“这怎么可能?”赵晚棠虽然明白,却不肯相信,自己只不过做了一场梦,怎么会睡了三日?
她摸了摸腰,的确,再也无刺痛之感。
“晚棠!”听到熟悉的喊声,赵晚棠看了过去。
原来是女帝在宫婢通禀下急匆匆赶来,尾随而来的还有刘鲍似那个古板大臣。可是他那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也让赵晚棠有些木讷。
女帝牵住她的手,上下仔细打量一番:“今日午时你们回都城,母君就见着你睡得那般安稳,怎么用针刺你也毫无感觉,正怕着呢!”
什么?用针刺我?赵晚棠更加目瞪口呆。
“既然公主已经醒来,那边无妨!”刘鲍似如有重负在喉,一下子轻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