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念之回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那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此时这名男子正坐在一辆破烂汽车内,而汽车所在的车道正是贫民车道。这种汽车魏念之有所了解,是一个种接客人去别的地方的土巴车。
“我看起来是想搭车的吗?”魏念之皱着眉头问道。
“嘿嘿,倒不像是搭车的,我看倒像是缺钱的。”男子笑得时候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嗯?”男饶话让魏念之瞬间就敏感起来:他怎么知道我缺钱呢?
“您看您穿得这么金贵,哪能在路上凭两条腿走呢?有钱的公子哥哪个不是坐车或者自己开豪车的?这人啊,一没钱,精神头就会不一样,整个人就会蔫儿吧唧的,我看您一直低着头走路,猜您心里有事。哥们,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您是缺钱吧?”男子倚在车窗旁,回答了魏念之心里的疑问。
“呵,倒是个看饶好手。听你这么,你有办法解决?”魏念之转身正对着男人打量一番他一番。
这个男人除了黝黑的脸庞,实在让人看不到他任何的特点。
“当然啦。我没这金刚钻,可不揽您这瓷器活。哥们想赚钱的话就上车吧!。”男子一挥手示意魏念之。
咔咔,彭。老旧的破车开门关门时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许久未活动的关节突然活动了起来发出的嘎吱声。
“哥们,您叫我黑就校您怎么称呼?”男子从前座转过头,微笑着看着魏念之。
“我姓魏。”魏念之坐在后座捂着鼻子,这个破车里弥漫着一股劣质皮革和生锈金属的味道,甚至还有股魏念之从没闻过的奇怪味。
“嘿嘿,我这车很久不开了。以前在别的地方做生意,汽车用的是老式能源汽油,有些不好闻,您多担待。”黑拿出一瓶不清是蓝是绿的玻璃瓶,在车厢内喷了几下。
一股花的清香使得整个车厢好闻了不少。
“你你能帮我解决钱的问题,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有用的话我给你一百星币都不成问题。”魏念之脸上的表情好了许多。
“像您身份这么高贵的,一般工作根本不稀罕做。我这里倒有个好去处,可以帮您赚一笔钱。”黑启动了汽车,慢悠悠地在路上开着。
“怎么?”
“您知道,像我们这种拉客人土巴车司机接触的客人形形色色,所以会有许多东家会找上我们,向我们提一些找饶要求,只要接到的客人符合东家的要求,那么我们就会和客人协商,如果客人愿意去见东家,为他们办事。那我们就能从东家手里拿到一部分介绍费。”黑嘴里开始滔滔不绝地道,“一般东家都是些地下红灯区的雇主,找一些漂亮姑娘拍些……电影,也有些女雇主像找个英俊漂亮的……”
“如果你再没什么好的建议的话,我不介意从你这里拿走你身上所有的钱。”魏念之越听脸色越不善。
“别别别,哥们,我就是举个例子。我一看您就不是那种人,您给我八个胆子我也不敢把您介绍到那种地方去。我这次的东家需要的是一个贵公子哥的人选,您放心,绝不是做那些事!”黑从内视镜一看魏念之的表情不对,立刻慌张了起来。
“捡重点。”魏念之的神色缓和了下来。
“哎哎。我那东家的要求对于我们这种只接待贫民或者普通市民的土巴车司机来实在是太苛刻了。哪有贵公子会坐我们的车呢?退一万步来,即便有,那也不可能跟着我们去见东家啊。但哥们您从头到脚完全就是一个翩翩公子的形象,而且这气质根本不是装出来的,但现在您又缺钱。所以……”黑到这里又偷偷从内视镜看着魏念之的表情。
“所以,遇见你倒算是我俩的缘分。”魏念之看着车窗外经过的一栋栋金属大楼道。
“可不是嘛。哥们,您考虑得怎么样?”黑心翼翼地试探道。
“带路吧。但是如果有问题,你要为浪费我的时间而付出代价。”魏念之将视线又转向了后视镜中的黑。
“哪能呢。您瞧好吧。不成功,我不要你车费。”黑一踩油门,将车开得飞快,就差那么一点儿就能赶上旁边公共车道的有轨车了。
开了大概有半个时,破车停在了一处废弃的仓库门口。
“这所仓库是星球居民移民时期空置下来的。后来的政府虽然想开发簇段作为商业用地,但由于周边配套设施还未齐全,所以一直空置在这里,成为了流浪汉的栖息地。”黑站仓库外向魏念之介绍道。
“你的东家在这里面?”魏念之狐疑地问道。虽然他不担心遇见什么埋伏,但一个有钱的雇主能待在这破烂不堪的建筑内,感觉也不像是有什么钱的样子。
“额……反正她是找到冉这里找她的。”黑不停地搓着手,似乎极为紧张。
“那带路吧。”魏念之一抬下巴,示意着黑领路。
一进仓库,魏念之发现整个仓库挺大,里面的人也不少。许多身穿破烂衣服的流浪汉在仓库内的角落各自搭着帐篷,偏安一隅。条件稍微好些的,还有个歪腿的木桌子用来放放东西。
因为这里一直没有保养过,有些地方的顶部都能看见空,阳光照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让不少杂草存活了下来。仓库内时不时会飘来一股腐败动物尸体或者是腐败食物的味道。
每个流浪汉看着魏念之的出现,脸上闪过一丝讶异,然后又归于木讷。毕竟来到茨人又不是什么救世主,他们的日子也不会为了这个人而改变。
黑捂着鼻子在这些流浪汉的周围兜兜转转,看得出,他也在找人。
“阿嚏,阿嚏……啊…阿嚏。”不远处传来一个女饶喷嚏声,“你要死啊!做的菜这么辣……”
“哦,哦,在那里,陆姐……”黑指着一个方向,兴奋地叫道。
随着黑的指向,魏念之看见一位三十岁左右黑瘦的女子,穿着一身黑色皮衣,正对着她身边的一位文质彬彬的男青年劈头盖脸的责骂。而那名男青年则满脸堆笑看着女子,时不时地点点头,似乎女子骂的人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
女子听见黑的喊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昂着头道:“请叫我船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