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有星”钱万金听说过醉有星的名头,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关于醉有星的事情,绝大部分是来源于他的爷爷。
世人或许都在纠结醉有星一人灭大罗教的真假,但钱万金却是知道这件事很可能为真。
据钱万金爷爷所说,那一天凌晨他看见醉有星从大罗教走出来,并且清晰可见大罗教山门燃烧着熊熊火焰。
若此人真的是醉有星,江湖上的风云又要涌动了。
“性格无常、亦正亦邪”陈云昭掰着手关节,发出清脆的“卡巴”声,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两个词语。
陈云昭沉吟半响,或许是因为他有了决断,又或许是因为手关节已经别他掰完了,总之他开口问道:“你觉得我应该交好他?”
钱万金点了点头:“如若他真的是醉有星的话,交好他百利而无一害!”
陈云昭轻点着头,百利而无一害吗?
或许吧。
“你不这么觉得吗?”钱万金对陈云昭还是比较熟悉的,知道陈云昭此刻点头不是认同他,而是在思考自己说的话,或者思考他自己的想法。
“倒也未必是百利而无一害,对如今的我来说恐怕并没有什么利可言。”
“没有利?为什么会没有利呢?”听得陈云昭之言,钱万金表示很不解,有了一个疑似天心的人做靠山,怎么会没有利?
陈云昭笑而不语,想要获利首先得趋避害处。
钱万金看着陈云昭的笑容更加糊涂了,打破脑筋都想不通为何会没有利,有什么地方是他遗忘了的?
“真没想通?”陈云昭一问,钱万金便摇头,前者遂出言提点道:“他的敌人是天下,而我暂时只是血刀门。”
一语惊醒梦中人,钱万金一下子明白过来,是了,一旦交好醉有星,陈云昭就得与其一起应对江湖、应对天下,从一个小小的血刀门变成庞大的天下
这真的算是利吗?
细思极恐,钱万金越想越害怕,捻住衣襟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歉疚道:“是我愚钝,险些将你置于险境”
陈云昭拍了拍钱万金的肩膀,含笑道:“说什么呢,这不只是猜想嘛,而且你哪里愚钝了?你这家伙明明鬼精鬼精的,只不过是陷入了思想误区,一时间没有转出来罢了!”
“对了,你说醉有星很爱酒?”
钱万金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帮我多准备一点好酒!”
“准备好酒?”钱万金又懵了,不是说不去结交醉有星吗?
“害!”陈云昭从桌上拿起一个新鲜水果,咬了一口之后,含糊道:“这个呢,叫做投资。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若是赌对了就赚了,错了大不了一死”
“别当真,我开玩笑的,我还年轻还想多活几年。”
对于陈云昭的光速打脸,钱万金已经见怪不怪了,又不是第一次,还见怪就有些虚假了。
“早点去休息吧,保持精气神,别犯傻事,今天你太鲁莽了。”
陈云昭是有听钱万金讲起今天早上的事情,对于钱万金出面阻拦的举动并不赞成,如若客房里的人自窗跳下离去,血刀门很可能会认定那就是陈云昭,而阻拦他们的钱万金自然会被认为是帮凶。
届时“陈云昭”是跑掉了,钱万金呢?
钱万金保证道:“下次一定注意!”
“嗯,这封信你拿着,两天,两天过后若是萧秩回来了这件事就交给他去做,若是没有,便麻烦你找几个能信任的人去做。”
陈云昭放下果核,盯着果核道:“杀掉几位血刀门弟子,然后故意留下一个活口,让他把这封信交给血刀门门主。若是明天听见血刀门以一个女子逼我现身,那么明天就可动手!”
钱万金走后,陈云昭又开始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他皱着鼻头,显然有些嫌弃自己身上的味道。
草药是找来了,并且已经揉碎敷到了伤口上,可是味道太浓郁了,全是草药味儿,有些刺鼻。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能够让他醒醒神。
天上无星月,夜空黑的深邃、透彻,徐徐寥寥的风吹过,拨动了静谧的松涛,宛若一粒石子,激荡起一片水波来。
此夜无景胜有景,只可惜在金库的陈云昭,没有办法欣赏到了。
这是宁静的夜,亦是磨人的夜。
扬州城一间不知名的客栈。
某间客房中。
血刀门大师兄李铭坐在木椅上,背靠着椅背,脚翘着二郎腿,悠哉游哉地望着对面的妖。
妖被绳索捆住,然后又捆到了床脚上,赤着晶莹的玉足,头发稍显凌乱,如同一只发怒的小花猫,嚎叫着,乱动着。
“你饿不饿?”
李铭掏了掏耳朵,好不容易等到这个少女安静下来,他还没来得及感受,妖又嚎叫了起来,此时此刻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以前没什么感觉,现在突然觉得没有噪音的世界是如此的美妙,难怪之前的自己没有什么高尚的情操,一定是因为城市太过喧嚣。
妖停止了嚎叫,肚子很默契的配合她发出“咕咕”声,可怜兮兮的望着李铭,瘪着嘴说:“饿”
“呐,有馒头吃不吃?”李铭提起身后的饭篮子,打开盖子里面盛着尚还温热的馒头。
“你不解开我要怎么吃?”
“我喂你。”
李铭说着就从饭篮子里面拿出一个馒头来,伸手送到了妖的嘴边。
妖看了看馒头,又看了看李铭,感受着肚子咕咕的叫声,她妥协了,张开嘴,咬了一小口馒头。
“我要喝水!”
妖似乎是噎住了,李铭倒了一杯茶喂与她,看着她狼狈的模样笑了笑。
“你笑什么?”解决掉第之个馒头之后,妖才发现李铭一直盯着她在笑,笑的她有些头皮发麻。
李铭收起了笑容:“没什么。”
妖看了他一眼便没再管他,继续吃着李铭递过来的馒头。
吃饱喝足之后,妖羞红着脸说道:“能不能让我把鞋穿上?”
李铭提过妖的鞋子放在她身前:“你看看是你自己穿,还是我帮你穿?”
“你不不给我松绑我要怎么穿?”
“那就我帮你穿咯!”李铭嘴上说着,手上却没有动。
谁道就是因为这一句话,妖陡然怒喝道:“你都已经看过我的脚了,现在还想要摸!”
吼着吼着,泪水涌了上来,红了眼眶,妖只觉得自己好委屈。
李铭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平平常常、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会引起妖的暴怒,可是很快他想通了。
因为这里是玉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