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计策呀好计策。”
少年跃落下来,银发荡散在空中。
猪六头一惊,登时反应过来方才回话的声音……
“小师师师弟,好、好雅致啊。”他磕磕绊绊的说完一句话,笑容逐渐与钉钉同步。
“师兄亦是好雅致。”易公子回以一笑,平凡的容貌忽有几丝邪魅起来。
缥缈撑着脑袋默默吃瓜。
呸,吃青枣。
猪六头想起晌午时易公子给他篾断了的宝贝砍刀,心中且怒且惊起来。
嗯?
等等。
我在怕什么?
讲起来错可不在我啊!
这账尚未与易公子算呢。
登时猪六头的气势就上来了,他往前一步,语气铮铮地道:“小师弟,我那法器之损你还未给我个说法吧?”
易公子捻过几缕银发绕指间打起圈儿,却是但笑不语。
猪六头只以为他是无话可说,便继续道:“念在同门之谊,师弟只需赔我一件相等法器即可。若不然,闹到执法长老那儿也是一样!”
“似乎只能如此了。”
闻言,猪六头面露喜色。
易公子却突然打个响指,两粒丹药便自他指间飞速掠进了猪六头与钉钉口中。
两人“嘭”的一声倒地。
果然是妖!
缥缈啃又了口大青枣,如是想道。
“来都来了,下来一见吧。”
易公子在台阶上坐下,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两坛子酒。
缥缈吐了枣核,飞身而下落在他边儿上,“原来你就是妖王。”
易公子诧异的抬起头,“妖王?”
“像隔空取物这般的法术,小妖断是不能的。而我所知,近日妖王意在除去玄天派,所以……”
“你见过我这么丑的妖王?”
易公子这话倒是难住缥缈了。
诶不过……
我也没见过哪一任妖王啊。
“那你为何扮作弟子混进玄天派?”
“蹭吃蹭喝呗。”
他解开坛口缠着的红线,又揭去红布提坛笑问:“尝尝么?”
缥缈随意的坐下来。
“我不会喝酒。”
易公子朗笑几声,单手扣着坛口就往嘴里灌,“仙不会喝酒?少见,少见。”
缥缈抿嘴不答。
“悠悠岁月何其无聊?也就酒能解千愁消时日了。”他将脑袋抵在坛上,似甚愁脑。
“我可不觉时日没趣,不过呢这酒我倒喜爱三分。可惜沾不得醇酒,不然非昏睡数月不可,平日尝尝果酒也就知足。”
缥缈望着夜色中嵌着的那弯明月,鼻尖似乎又飘起了师父酿的果酒味儿。
“瞧你年纪还小,怎生下得凡界?”易公子眯着眼,喃喃问她。
“家师怀瑾。”
“是么,他竟然还有个徒儿?他的师……”易公子愈说愈小声,眼也慢慢闭了去。
嗯?
“这就醉了?”
“非也!”易公子突然蹦起来,坛子倒是被他抓得紧紧的没摔出去,“非也。”
缥缈:“……”
“我告诉你啊小仙子,火烈草我不要了,你拿去就是!不过么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他摇摇晃晃的指着缥缈,脚下是越发不稳。
你要不提我还忘了是来干嘛的呢。
不过这货虽酒后疯癫却干脆有趣,我亦是有此意的。
“好啊!”
缥缈又掏出一个青枣啃起来。
“哈哈哈哈!”易公子边喝酒边朝屋子走去,“睡了睡了,小仙子也睡吧。”
呼。
缥缈起身往院门走去。
名字有意思,人更有意思。
若是妖王,那也太可爱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