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便不要刁难她，可好？”

“说完了？”怀瑾轻声问着。

登时缥缈就脖子一缩，默默咽了口唾沫：“完了。”

话说完了，她可能也得完了。

三大禁忌啊三大禁忌。

咋滴又给忘了？

缥缈，你可真够嘴欠的！

“你从何处看出我要刁难她了？”怀瑾忽而一笑，声音浅柔，说出的话也格外悦耳。

会错意了？缥缈立即欢快道：“那便好，那便好。师父可是允许徒儿将鹤小娘留在身边了？”

默了半晌，他面无表情道：“留着吧。”

“师父果然菩萨心肠！”缥缈接着他的尾音夸道。

“嗬。”

怀瑾眸色深敛，唇角微掀着看向与缥缈远去的鹤小娘，心中生出几许追念，遂一转，化作惘然。

先前摘星宫所感东南方有异，没想到当真是你——鹤、丹、若。

呼。

多少年了？

再见时却物是人非。

不过……

他转头瞧向这片稀疏的林子，眸中泛起波澜。

这障眼法，属是厉害。

哼。

先是烟烟罗，后是鹤丹若，拿着这般好棋子操纵全局但为把人送到她身边么？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

白虎城。

缥缈三人进宫寻了州主告知前因后果后，方才离开，去往城门的路上，她顺口就把空释与鹤小娘的关系讲与了怀瑾。

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招魂。”

“没错！这等秘术只得劳烦师父您老人家咯。”

怀瑾嗤笑着开口：“你觉着我会助你？”

“当然啊，你是我师父嘛。”缥缈眼眸弯弯，像月牙，漂亮得紧。

“……”他瞥向默默跟在她身侧的鹤小娘，心口忽地发痛，“好。”

三人出了城，径直瞬移去到数百米外的山坡，此处离林府不远，离鹤小娘幽居的山洞更是相近。

缥缈取出招魂幡递给怀瑾，遂就退到一旁。

鹤小娘则平躺在坟包边儿上，轻轻闭着眼。

“滚远点。”

见她听话地又走开了些，怀瑾方才显露仙气，而后体内仙力一运一转，“哗”的一掌拍在地上。

看上去力度明是极重的，那地面却没个分毫的损伤。

他直起身子，双手结印翻飞只见残影，忽地他动作一顿，指尖微微发颤，两手间流动起一股闪着电光的白色仙力。

“轰隆！”

蓦地一声惊雷响起，原本晴朗无云的天空霎时就阴沉起来，又听个晴空霹雳炸响，这回竟落下数道紫光神雷。

怀瑾唇角一勾，双手相绕旋即正正迎向神雷。

“嘭！”

两者撞击在一起双双抵消，却有余威呈柱状散下将周遭百米的树木花草尽皆碎成了渣。

只剩怀瑾所处之地十米内完好无缺。

“三魂七魄俱一体，六道轮回始不离。”他伸出两指而对，一个旋绕分出六股如水般的细线，恰好对应着六只招魂幡。

随着细线触碰到招魂幡，鹤小娘的身体也起了反应，缥缈只觉阴风阵阵，空气中仿若多了一种不可言表的冷。

呜嘶，哧嗒，桀桀……

四周忽然出现诸多若隐若现的人影，长相不一，死状不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