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是你先前释放出来的威压惊动了他们。”
“我?”缥缈迷之困惑。
我这屁大点的威压能惊动得了六州各大势力?
哎不对啊。
我什么时候……
“如谣儿所说,小恩人不能再待在此处,我们亦不能了。”祝遥眸光流转,心下已是想好去向。
这么久了,族中长老总不会还如当年那般顽固,抑且如今我已是如同废了,长老们必定会接受谣儿,全心培养她。
若不然到了万妖会,雪族又该无人参战,受得旁族取笑奚落。
缥缈点头赞同,看来得连夜离开。
只是……“你感觉如何,能走么?”
“唔唔!”
“既如此,小恩人与鹤姑娘便快走吧。我与谣儿需得清扫清扫望月阁才好,若被发觉气息寻到雪族身上,我便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祝遥音色轻柔,话音落下便与祝谣转身出了去。
也好。
“走吧。”缥缈拉起鹤小娘,渡了些灵力与她,旋即两人便化作白光消失。
……
“祝谣道是我的威压引来他们,当时你可感知到?”她衬量着问道,怎生去一个地方便会惹上诸多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呢。
云中州是妖王,天山是翠花哥哥,月中州是师父,雪中州是鹤小娘与我自己……
嗐。
烦死仙了。
感知到了,很熟悉。
鹤小娘将手写镜拿到她眼前来。
“熟悉?这么说你识得?”缥缈倏地高兴起来,若她识得,事情就好办多了。
可缥缈却忽略了一个更明显更重要的问题:鹤小娘的回答无疑是默认了她的确有释放威压,且足以引来六州各大势力。
包括花中州的妖族势力与风中州的魔族势力……
不识。
鹤小娘又写出两字。
“方才你可是说熟悉的。”缥缈不愿放弃,若不识怎会觉着熟悉呢?
自相矛盾不是?
鹤小娘:直觉。
直觉?
单纯的第六感么,还是……潜意识?
怎的越理越乱呢。
缥缈呲牙咧嘴地跺了跺脚。
不理清楚吧,她会寝难安食难咽。
理吧,却万般线索连不到一起,即便连到一起也没个了,亦或直接打绞绞。
便如祝遥说的,主人不必苦恼,该知晓时定会知晓。至于祝谣所说的主子释放威压将她打飞,又复生了祝遥,确实如此。
看着手写镜上密密麻麻的字,缥缈敛起星眸,沉声道:“我心里有底儿,只是这底儿让我好不踏实。”
鹤小娘怔怔地望着她,忽觉她与记忆中的人没有一丝相同。
嗯?
她狠狠晃起脑袋。
我在想什么?
主人就是主人,哪里有不同?
“玄天派时的梦境与先前望月阁的梦境,亦真亦幻,差些使我当了真。”缥缈喃喃自语着。
第一回是黑白两人琴箫相鸣,第二回却是两道声音,熟悉且陌生。
是了,那般感觉便像鹤小娘讲的。
仔细想来,凝睇雪棺时我的意识与视线似被定格了一般。
可又为何祝谣说的那些话我皆无印象?
现在我得往最不可能却最符合目前情况的方向去想,那么便只有一个结果。
我体内,有第二个人。
确切的说,是第二道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