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瞬，两人便到了九重殿外。

“我自己去，免得他往你身上撒气。”

“好。”

缥缈便三步并作两步地奔进殿内，急得差些被台阶绊住，她稳了稳心绪就往尽头角落的旋梯走去。

“仙子等等。”

连珠从偏殿小门现出身影，手上端着茶托，慢悠悠地走来。

她偏过身子，直问道：“怎了？”

“这是樱花羹，魔尊极喜爱的，仙子可否替我送去？”连珠停在她跟前，茶托亦递到了她跟前。

随口应了声，缥缈接过就朝旋梯走。

“真是个傻乎乎的小鬼。”

连珠拍拍手，轻蔑一笑。

走完旋梯，便来到第二层。

九重殿虽名为九重，却并不是如炼狱塔那般有着九层，深意自行理会。

此处筑了一道石桥连接旋梯，石桥那边雾气弥漫，石桥之外深不见底，便是深渊。

她不作停顿，步履匆匆地上了石桥。

走了许久，不见尽头，石桥倒是愈来愈高，她便又提了分速度。

半刻后。

她顿住。

是障眼法。

“风青时，你出来！这算是心虚吗？要杀要剐你干脆点儿，别净整些有的没的！好歹是魔妖两族敬仰的魔尊，别躲着我啊！”缥缈气急败坏，暴跳如雷。

下一息。

雾气退避。

数丈外的石桥尽头缓缓现出扇石门。

她径直走过去，石门一推即开。

房内。

高烛灯光暗淡，摆设与四五居的竹屋无甚不同，她步向书案，放下茶托。

“何事？”

声音响在身后。

缥缈回头就见风青时直勾勾盯着自己，她轻哼：“那些谣言是你散出去的？”

“什么谣言？”

他绕过她，坐到了书案后，看着茶托上盛着的樱花羹，心下微喜。

“魔尊迎娶上仙之徒缥缈。”

“现在不是了。”

缥缈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敢情他是在嘲弄自己，“风青时你别太过分了！”

他把茶托挪到面前，拿汤匙搅了搅，话非所问：“色泽有了，不知味如何？”

喵的！

“那谣言到底是不是你传的！？”缥缈不忘初心地追问，耐心几近耗完。

他不答，只舀了勺羹往嘴里送。

“……”

行！

真行哈！

缥缈跺跺脚，看着他怡然自得地吃着，怒火甚而高之前几日炼狱时，再这样下去非被气死不可！

“你——”

啪！

她望向他摔碎在地的樱花羹，微愣。

“原来你是奔着这主意来的。”风青时挂在嘴边的冷笑很是刺人眼。

“你在说什么？”

闻言他霍然立起身子，眸色阴沉无比，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场压向了缥缈。

她气极：“你便只会恶人先行恶事罢了，为折磨我一个小孩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风青时眼眸一眯，闪身到她面前寸寸靠近，将她逼到了墙角：“在你眼中，我是恶人？”

“是！”

“那本尊便做一回恶人！”

他倾过身，一手撑墙一手紧紧桎梏住她的双肩，薄唇覆向她紧抿的嘴巴。

第五还说我像无赖泼皮？！

这厮才真的是！

缥缈膝盖猛地抬起，右手一扬一下。

啪！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