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说它也不知道是谁。”
“它只记得,有一次它被两只怪物围追堵截到一间屋子里,但是当它往外面偷看的时候却发现那两只怪物已经死了。”
花泽闭上了眼睛,说道:“我能和它共享那部分的记忆画面,那天晚上的确有两只怪物在堵门,前一刻它们还在想方设法撬门进来,但后一刻它们就莫名其妙地死掉了。”
“第二天小宝还看见村长去给他们收尸,但是那个时候他们的尸体却没有保持怪物的样子,而是变成了人的样子。”
“又变成了人?难怪没有人发现怪物的尸体。”
尹白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小宝在村里生活的这么久,那两个人他应该认识,是谁?”
花泽继续道:“就是那天晚上来这里做客的两个邻居。”
尹白瞥了窗户外的木屋一眼。
“原来是这样。”
“阿泽,你既然能看到画面,那你能不能把那两个怪物的样子画下来?”
尹白问道,他想知道那两只怪物究竟是不是他印象中的血魔。
花泽点点头,拿开了放在小宝狗头上的手。
但这次小宝却没有和之前那般暴躁,只是安静地趴在那里养伤。
从柜子里找出纸笔,花泽攥着笔杆思索了一会,然后吃力地照着记忆里的模样开始临摹。
画画并不是他的专业,虽然以前有的时候他也画过花花草草,但如果让他临摹一个怪物,这确实有些勉为其难了。
过了好一会,一个模糊的鬼脸才从花泽的笔下浮现而出。
尹白盯着这幅画看了好一会。
画得太丑,识怪失败。
花泽不好意思地抓抓后脑勺。
尹白索性拿过笔纸,画下来记忆中赤牙的模样,还顺便把牙齿给涂成红色。
“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尹白穿越前也是一个美术专长生,画这种图还是小意思的。
花泽看着图连忙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的。”
“真的是血魔啊。”
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也被打消了。
虽说不可能是赤牙,但是和魔字沾边的东西都不简单,况且血魔还是白莲教这种名门大派负责封印的邪恶。
其实现在尹白最好的选择不是继续追查下去,而是去官府汇报工作,告诉他们这个悬赏并不是妖魔悬赏,而是涉及到了白莲教叛徒赤牙。
现在敌我情况不明,继续追查下去不是一个好选择。
可最要命的是他现在压根就没有掌握多少证据,这一切都可以说是他的推测,而且他也不能说是因为花泽能和妖魔对话,所以知道是血魔作祟。
这种情况下即使他说这里有血魔,官府也未必会相信。
更何况现在官府本来就缺人手,他回去未必能搬到救兵。
“我们去那两只血魔被干掉的地方看看。”
尹白只能寄希望与能够在两只血魔被干掉的地方能够找到新的线索,证明这里真的是血魔作案,否则他要么灰溜溜地回去宣告任务失败,要么就继续追查下去。
那两只血魔死掉之后变成了人,他们的尸体现在应该就摆在停尸房里,和那些被它们干掉人的躺在一起。
尹白准备一会去看看,也许血魔的尸体会和普通村民的尸体不一样。
除了这些,还有一点让尹白很是疑惑。
那两只血魔到底是谁干掉的?
按照小宝的描述,那两只血魔死得应该是悄无声息的,不然它不可能听不见动静。
这一切都在告诉尹白,这个村子里现在除了他们和血魔,还有一个隐藏在阴影下,不知道是敌是友的强者。
而且停尸房里面每具尸体上都有血洞。
那两只血魔脖子上的血洞恐怕是它们的同伴留下的。
但其他的血魔到底是故意咬伤它们为了掩盖真相,还是因为它们的血液吸引了其他血魔前来吸食?
尹白将马绳绑在木屋院子里的大树上。
花泽抱着小宝,两人一狗往村子中心走去。
在这户人家被灭门之后,小宝就只能依靠别人家的施舍生活,当初被两只血魔追赶的时候虽然有些慌不择路,但是小宝还是将那两只血魔死掉的地方记了下来。
“就是这里吗?”
尹白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大街,花泽怀里的小宝哀鸣一声。
“就是那栋房子。”
花泽明白了小宝的意思,指着右前方的一幢木屋道。
尹白走上到那间房子前。
这里地面也被洗得很干净。
尹白怀疑这些村民是不是都有洁癖啊,不知道这样妨碍执法吗?
花泽用画笔将两只血魔死时的位置的姿势画在地面上。
尹白横看竖看瞅了老半天,最终还是没有看出个所以然了。
突然“咯吱”一声,木屋的门开了。
尹白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男子站在门后面
男子问道:“你们是谁?”
这个男子身穿睡袍,满脸萎靡,眼角似乎还有泪痕。
“我们是官府的差人。”
尹白回道,又问:“你知道村里吸血妖魔的事情吗?”
男子听到官府两个字之后眼睛微微一亮,但很快又恢复了原状,麻木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说罢,男子正要关门。
“等等。”
尹白眼疾手快冲上去握住了门把。
他突然注意到男子身后的房间里满是灯光。
冲到门前时他才发现,男子的木屋里竟摆满了蜡烛。
尹白和男子四目相对,男子的眼睛里早已是一潭死水。
正常人不管怎么样眼睛里都会透露出心底感情,除了那群经过训练的演员,很少有人能控制自己的眼睛不流露任何情绪。
这个家伙看起来不像好人啊!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尹白问道,就光凭男子这一双如同死水一般的眼睛,他就敢笃定,这个人一定知道一些消息。
“滚开!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不要以为你是差人就能威胁我!”
男子突然面露凶狠,强行想要把门关起来。
不过男子的体力本来就不如尹白,况且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自然是不能强行把尹白给挤出去。
“啪!”
尹白发誓他只是轻轻地推了男子一下,但男子却如同风中残烛一般倒了下去。
本来半遮半掩的木门随着男子的摔倒彻底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