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传来。
正在意淫如何虐杀的男人猛地抬头。
“那个家伙不会又回来了吧。”
男人有点害怕,他的脖子上现在还残留着红彤彤的掐痕。
刚才那种濒死的状态实在让人难以忘怀。
“谁啊?”男人坐在扶椅上大声地问了一句。
“是我。”
门外传来尹白的声音,男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不想给他开门。
但是在理智的驱使下男人还是乖乖地将门打开了。
“刚才忘记问了,大叔你叫什么名字?”
尹白站在门口颇有礼貌地问道。
“草民江武。”
男人的态度好上了不少.
他刚才之所以摆露出那副嚣张的样子,完全是因为他没有搞清楚状况。
现在摸了摸脖子上的掐痕,江武自然是要把自己的姿态放低:“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了,就是来问问你叫什么名字。”
尹白回道。
江武在地图上标出来的那几套房子,尹白自然是要前去拜访的,所以才会返回来问问男人的名字。
江武明显松了一口气,目送尹白离开。
现在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但大街上依旧只有寥寥数人。
还有少数的几家木屋冒出来炊烟,显然是准备做饭了。
只要在街上遇到行人,尹白就会一一上去询问。
但是这些村民却都是一问三不知,只是单纯地知道村子里有妖魔,而且死了人。
即便有些知情者,提供的消息也都是模棱两可,例如说有人看到了一闪即逝的黑影,有人在自己家的门口上看见抓痕之类的。
“先去这里看看吧。”
尹白在江武画出的地图上指着一栋房子。
纸上圈出来的几套房子大都离得比较近,唯独这一栋属于村的边缘。
除了明显的独立,这栋房子离二蛋子的死亡地点——凉亭,也不是很远。
直觉告诉他,这里可能会有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线索。
按照地图,两人一狗很快就走到了目的地。
还是一样的木质房子。
尹白轻轻地敲响了门。
没人回应,屋子里的主人还在睡觉。
尹白加大了敲门的力度,过了好一会才有慵懒的女声传出来。
“来了。”
开门的是一个精壮的大妈,手上满是厚实老茧。
大妈皱着眉头打量着尹白:“小伙子,你们有什么事吗?”
尹白掏出了怀中的令牌道:“大妈,我是官府派遣下来的差人,专门来白村调查吸血事件,希望你能配合。”
大妈看见令牌眼睛一亮,一脸庆幸道:“你们可终于来了,这几天我们村子里真的是鸡犬不宁。”
尹白瞥了客厅一眼,里面的摆设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普通客厅的样式,更没有像男人那样到处摆满了蜡烛。
不过客厅中坐着一个长发少女,看起来应该是大妈的女儿,十七八的样子。
“大人辛苦了,先进来先喝杯茶吧。”
大妈热情地得两人进了屋,虽然看见花泽怀里的小宝有些诧异,不过只是默默地给二人倒上两碗凉茶。
少女含蓄地向尹白问了声好,然后蹑手蹑脚地跑上了二楼。
虽说在白村忙活了一上午,不过尹白是带着自己的水壶的。
出于心中淡淡的怀疑,尹白自然是不可能喝的,稍稍地抿上一口,仅仅沾湿了嘴唇。
放下茶杯,尹白回归了主题。
“五天之前,离这里不远的凉亭发生了第一起妖魔袭击案件,关于这件事情您了解多少?”
“您是说二蛋子吧。”
大妈满脸唏嘘:“这个人啊,整天游手好闲的,也不见他啥时候努力一下去山里打猎,没老婆也没孩子,这下死了可就是断后了啊......”
尹白满脸黑线:“大妈,我问的是那天晚上你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
“瞧我这脑子。”
大妈一下子回过神来,拧着眉毛想了想:“那天晚上的事情其实我也不知道太多,当时我们都睡觉了,您也知道,我们孤女寡母的睡得一般都比较早,而且睡得死,等村长他们告诉我二蛋子死了的时候我还不相信。”
深度睡眠的人的确不容易被吵醒。
但是二蛋子那一声吼连住在村中心的村长都听见了,这位大妈还没被吵醒就有些厉害了。
尹白继续追问道:“那后面几天呢,关于妖魔的事情大妈一点都不知情?”
大妈愁眉苦脸地摇了摇头:“这只妖魔神出鬼没的,而且我和女儿害怕平时也不敢出门。”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她真的不知道。
两人的话完全不一样,如果按江武说的那样,这个村子里的大多数人都变成了血魔,那么大妈不可能不知道。
也不知道江武为什么要编这么一个只需要对质就能拆穿的故事。
难道这里还有其他隐秘?
尹白面无声色地点点头,继续问道:“大妈认识江武吗?”
大妈立刻点点头:“认识认识,他是村子里出了名的老病根,他出什么事了?我记得昨天上他还好好的啊。”
“这个倒没有。”
尹白摇摇头,道:“只是我看他家里到处都点满了蜡烛,很奇怪。”
“这个人是老病根了,经常有时候把脑子烧坏了。”
大妈神色有些为难纠结,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也是可怜,啥也不会,还整天说胡话做怪事。”
“你对这个人了解多少?我的意思是说他和村里人的关系处理得怎么样?”
在白村这么一个靠着打猎维持经济的村落里,不能打猎的男人一定是会备受歧视的。
深谙生活文化的尹白很清楚这一点。
“江武这个人啊。”
一聊到这种问题,大妈就显得特别兴奋:“其实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在他没发病之前还是村子里的好猎手,人品也没的说,没少帮助邻舍。”
“但是后来他病倒了,刚开始大伙还挺关照他的,但没想到他这一病就是好几年,大家伙招呼自家人都来不及,看他那病也好不了了,只好让他一个人自生自灭。”
如果是这样,那么江武的确有可能编故事,毕竟突然被自己曾经帮助过的人抛弃,换谁也受不了。
尹白问道:“那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让一个病秧子自生自灭,还不如让一个瞎子摸着黄河水过河实在。
大妈回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他这几年就是吊着命,整天不死不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