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遥这学期失眠情况挺严重的,上课老是犯困,“林梦虫”的外号就是给自己取的,当然,仅限于她在日记里批斗自己时使用。
周一上午第一节课,还没上课几分钟呢,林遥就巨困。她上课犯困从来不会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的,她要坚持。
她顽强地支撑着,就差用两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撑开自己的眼皮了。可是无济于事,很快她就开始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不止。
本着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她让自己反复处于清醒两秒钟、迷糊两分钟的循环往复之中。
只要她愿意记老师的笔记,就是再怎么困也要坚持跟着记笔记,只是写着写着就成鬼画符了。
她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让自己清醒一点,看到书上写的都是些什么鬼东西,用胶带撕掉重新写,结果还没写两个字,又写飞了。
再努力睁起铜铃般的眼睛,拿起胶带一,她不小心也不知道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就把书扯破了一个洞。
也不是非要用胶带,有时也删掉或直接重新写,只是她不想一页书被画那么多符咒在上面。
每次清醒的那一刻林遥都以为时间已经过去了好久,肯定快下课了,结果看讲台墙壁上的时钟,真的就只过了一两分钟。
她真的恨不得自己用意念将时钟里的指针给拨快点,实在是度秒如年。
好不容易熬到这节课快结束了,就在临近下课的前两分钟,林遥突然一个激灵就完全清醒了,心里顿时有些窝火。
大概是老天爷爷刚才给她泼了一盆冷水下来,就为了让她用无比清醒的脑子去听最后这两分钟毫无头绪的课。
“叮……”
下课了,林遥趴到桌子上又睡意全无,一脸哀怨。不能补觉,但是她也不能保证下节课不会历史重演。真是无了语了。
又上课了,目前倒是清醒。
在一套“上课——起立——老师好——同学们好,请坐下”的程序之后,数学老师李希站在讲台上伸长脖子往裴晓玉的座位后面望了望。
从她的视角,还以为裴晓玉后面的那个男生还趴在桌子上打瞌睡,她也认不出是谁。
李希:“裴晓玉后面的那个男shen,不要再睡了,同桌叫一叫他。”
没等同桌开口或上手,正趴在桌子上看青春疼痛文学的丁涛猛然抬起头来,扶了扶眼镜,看向李希,两人一对视,都忍俊不禁。
丁涛的同桌罗染是个惯会扣字眼儿还爱接老师话的人,他抓住刚才李希那句话里把男生的sheng的后鼻音读成了前鼻音,故意拍了拍丁涛,说到:“男神,快点,老师喊你上课了。”
听他这么一说,班上的同学都笑了起来,“哇,男神”一类的声音也在班上此起彼伏地响起来。
丁涛笑笑捏起拳头就向同桌打去,不过那力度,也就是小拳拳捶你胸口的力度。他脸皮比较厚,心也比较大,也没拿刚才的事儿当回事儿,
倒是李希,听到学生这么将自己的口误强调出来,有些脸红了,但是也跟着他们一起快笑弯了腰。
李希,卷了卷手里的书,清了清嗓子,“好了好了,上课就该有个上课的样子,现在开始讲课了。”
这一出闹得,林遥上扬的嘴角就放不下来,看来这节课的瞌睡是有救了。
不过刚才那两个人,丁涛和罗染,林遥以前没什么印象,现在看来挺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