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盛小区。
两人出了电梯,站在2001和2002的门口犯了难。
温暖沉吟片刻,当机立断。
“去我家吧,厨房用具齐全。”
鉴于她要做煲仔饭还债,她可不认为作为大boss的繁忙人士家里,能够有砂锅等的配置。
司凉点了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好,需要火腿吗?我可以提供。”
“什么火腿?”
“西班牙原装进口。”
温暖顿了顿,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子仇富心理。
点点头接过司凉手里提着的打包盒,自动走进了自家的大门。
司凉茶色双眸之中闪过一丝笑意,抬手验证指纹,进了左侧的2001室。
片刻之后,手中多了一块东西的他,敲响了2002的门。
彼时,温暖已经在厨房里把要用的砂锅涮洗了一遍。
“随便坐,需要喝什么?”
司凉第一次来到温暖的公寓,一进门看到房间里的摆设就感觉眼前一亮。
洁白的大理石样式瓷砖,灰色的连坐沙发,开放式的厨房和客厅相连,整个房间的装修风格都呈现出简单样式。
一如温暖给他的感觉,清亮干练。
“茶就可以,需要我帮忙吗?”
“你是客人,坐着就好,客厅里有电视。”
早在进门的时候,温暖就按下了烧水的开关,如今倒是刚刚好,司凉进来不久就烧开了。
从米白色的置物柜上拿出一个红色盒子,在盒子里取出一小撮茶叶放进了刷好的茶壶之中,刚想取水的时候,温暖就感觉身后多了一道阴影。
“我来吧。”
声音低沉而带着磁性,好听的可以。
司凉借着身高的优势,伸出右手直接越过温暖的身体取下了水壶,刚好将前面的人圈进怀里。
温暖顿了顿身子,待鼻尖那股有些熟悉的清爽气味消失之后,这才转过身来。
而此时,司凉已经在桌前沏茶了。
胳膊上白色的衬衫被他微微挽至肘腕处,露出健硕的双臂,沏茶的动作不紧不慢像是一道风景,手法娴熟。
莫名的,温暖感觉她这罐从云省地摊上随手带来的茶叶,被沏出了大红袍的韵味。
随着时间的流逝,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茶香,四溢开来。
“这是云省的铁观音?”
司凉似是疑问,语气之中却带着一丝肯定。
“是......吧?”
温暖不懂茶,默了默朝着置物架看去,果然见那红色罐子外面写了“铁观音”三个字。
服了,行家。
朝着司凉比了一个“赞”的手势,成功换来了对方一个清隽的笑容。
*
借着温暖在厨房做煲仔饭的功夫,沏完茶的司凉这才有机会去观察客厅里的摆设。
——可以说,除了多出来一个置物柜,偌大的客厅里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摆设。
两米高的米白色置物柜上也没有多少东西,只有几件零零散散的摆放着,红色的茶叶罐子算一个,看出来主人是不怎么用心去装饰。
司凉朝着仅有的几个相框看去,待看清楚照片里的人微微一愣。
每张相片上的人物都是一大一小两人,同样穿着红色的连衣裙,大人脸上笑靥如花,怀里的小女孩拽着连衣裙,似乎心情不怎么好。
让他愣住的是,照片里笑着的女子他曾见过,就在云省的墓地里。至于她怀里的小女孩,则是跟如今的温暖有几分相似,不难猜测是她小时候的样子。
除此之外,所有的照片里都不得见第三个人,而且更令人疑惑的是,置物柜上的照片竟然没有温暖长大时候的样子,一水儿的七八岁。
司凉脑海之中想起了云省墓地里的那块墓碑,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开放式厨房里,温暖打开天然气将煲仔饭放好,洗洗手走过来站在了司凉的身侧,目光也落到了照片上。
“这是伯母?”
“嗯,漂亮吧?”
司凉一怔,继而点点头,“很漂亮。”
“你不喜欢穿红色裙子?”
犹记得第一次见到温暖,那天的穿着跟照片上的连衣裙很像,自此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她穿过了。
温暖无奈的瞅了瞅照片里一脸不情愿的自己,“这么明显的事情,也就只有我家母上大人视而不见了。”
从小到大,她家母上大人就喜欢给她穿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并且毫不把她的抗议放在眼里。
司凉深以为然。
继而也明白了初初见她那一天,温暖为何要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了。
原来是母命难为。
***
半个小时候,煲仔饭外加一份清炒时蔬出锅了。
司凉打包来的油焖虾已经凉透,温暖放在微波炉加热了几分钟,就端上了餐桌。
她原本以为一锅加了西班牙进口火腿的煲仔饭已经算是奢侈了,待油焖虾打开包装,空气之中飘荡着一股红酒的香味之时,直接愣在了原地。
“你不要告诉我,油焖虾是用红酒做的?”
在温暖看来,依照司凉的品味,这红酒说什么也不会便宜的。
司凉点点头选了一双公筷,将油焖虾夹到了温暖盛饭的白色小碗里。
“尝尝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温暖机械的将不正常颜色的油焖虾放进嘴里,待陌生的味蕾袭击而来,只感觉她吃了一口金子。
慢慢咀嚼了几下,温暖感觉唇齿间有一股醉虾的味道,红酒的香醇完全融入到了大虾之中,却比平常的醉虾多了一重厚重感,层次分明。
司凉一边双手剥着盘子里的大虾,一边观察对方的反应。
“怎么样?”
“好吃。”
除了这两个字,温暖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这顿壕餐了。
只能说,豪横。
还未等她嘴里的红酒醉虾下肚,碗里又多了两个虾子,还是剥了皮的。
温暖怔了怔抬头向对面看去,便见司凉此时正在专注的和手里的大虾较劲。
“好吃就多吃些,这是一家川菜馆的招牌菜,味道里加了些辣,能适应吗?”
“能......我自己来吧。”
司凉神色自然,摊摊手,“我已经沾手了,再者你做饭的时候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温暖默了默,神奇的被他给说服了。
于是,寂静的餐桌上就展现了这样的一幕:
一个剥虾一个吃虾,两人都忙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