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请问一下,这是不是程逸轩家呀?”林颖曦率先跑去旁边问那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大爷。
“嗯……是呀……不过,他们一家子年后就外出了,说是去上海。”老大爷微低下头,往上翻着眼睛对她俩说。
“去上海啦……”乔欣雅喃喃的说着。
怎么也没跟自已告个别,他们那么……要好。
她心事重重地回了家。
她很是气愤他不告而别,想着倘若今后再见到他,一定不理他;可日复一日里,看着身旁空落落的座位,她终是泄了气。
倘若再见着他,还是要笑着问“你去哪了?”
自那之后,慕北倒经常来找她,给她辅导功课,有时也跟她一块上学,放学。
渐渐她忘了这个曾在她失落无助时让她温暖,对她明媚灿笑的男生,却总在午夜梦回时瘁不及防地出现在她梦里,深情而又忧伤地朝她挥手。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慕北高考完放假了,偶尔也会打电话叮嘱她一些琐碎的事,像兄长一样的关心着她,她心里明自。
转眼,到了高一的尾声。
高二开学时慕北来信说,他遵从家里的安排选了一所本市还不错的建筑大学,之后又是一如兄长般的叮咛嘱咐自已要努力学习云云。
不过这个学年倒跟大一届顾以沫接触得比较多,大多数也如慕北一般的照顾帮助自已。想必也是慕北授意的吧。
日复一日,春去秋来。
一切如常平淡的进行着。比如毫无悬念的上了高三,参加了高考;按着成绩上了一所师范大学;毕业后分配在一所中学任教……
每个人都像是一个小小螺丝钉,在这个大千世界的机器里,发挥着自已微小的作用。
故事的转折是在她执教的第二个学期里。那天慕北早早给她打了个电话说要来学校找她,她提前跟门卫处打好招呼给他放行。上午第四节课快上完时,他才风尘仆仆地站在走廊边上等她,在看到他那一刻,她在之前预热过无数种开场白的方式,却在真真正正站在他的面前时,哑了嗓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才知,纵然一别经年,他依旧轻易触动她心底的那根弦,嗡嗡嗡地鸣动着一颗心,无处安放。她一如多年之前那样紧张地攥着衣角,像个逃学被抓的小学生,等着被批评。
他挪了几步往前在离她几步之遥的距离停下。募地开口“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没有铺垫,没有过度。
她抬着头,愣愣地盯着他依旧温润的眸子,想从他眼神里读出些什么,可那里除了一片清明和坦然,再无其他。
直觉告诉她,分开的几年里,他发生了很多事,而她毫不知情。
许是他自已也觉得实兀,便又开口“我觉得你是喜欢我的,而我也挺喜欢你的,我们这个年纪也适合谈婚论嫁了。”
尔后,他从背包里取出一本厚厚的日记本递给她,说,“你没参与的这些年,还有在更早之前你所不知道的事,我都把它们写在里面。我希望你能看完,然后给我一个答案……好吗?”
她凭着本能,鬼使神差地接过本子抱在怀里,应他“好……”
他如释重负般长吁了口气。
她心里暗笑他,这么特殊的求婚方式,恐怕是史无前例呢,但她更在意这分开的七年里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晚,她挑灯通宵达旦地翻看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