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午后,金色的暖阳穿过爬满滕蔓的白色栅栏洒下星星点点的投影,参差不齐。
滕宇飞坐在躺椅边,曲起一只腿,另一只横穿椅子平放,顾以沫侧躺在椅上,头枕过他的大腿,闭目沐浴阳光。
“明天爸妈就要过来了,以后多了两个大灯泡,日子可就比不得现在惬意了。”滕宇飞张开五指一下一下的梳理着她微卷的长发,院子里盛开的玫瑰花香随着微风拂来,沁人心脾,一时竟难以分辨到底是发间传来的香气,还是花香。
“扑嗤!”她想不出一个矜持淡漠的男人是怎样叨叨的幽怨,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以沫……以沫……”身旁的男人垂下头,埋入她的颈项间喷洒着气息呢喃,一只手趁机探入她的衣底。
“别闹……”顾以沫气恼地拍打他不安分的大手,语气里却透着一丝不坚定的轻颤。
滕宇飞伸看舌尖扫过她敏感的耳尖,勾唇看她白皙的脸颊慢慢爬上一层淡淡的殷红的羞涩。她伸手推搪他结实的胸膛,却纹丝不动。果然男人跟女人之间比力气是相当悬殊的。失神间,竟被挑逗着半推半就地进了屋内。
所谓夫妻,便是我起床睁眼时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你;暮色四合入眠时最后一眼看到的人还是你。
顾以沫半侧卧在床塌,伸着手细细的描绘着身侧男人的眼角,眉梢,脸庞。
真是很好看呢,怎么都看不够呢。
但愿,可以这么看一辈子。
她的食指沿着他的唇线勾勒着他的薄唇,垂下头轻轻印上自已的唇瓣。然后起身,穿着拖鞋进了厨房。
“宇飞……起来了……吃早餐了……”她舀了两碗小米粥放在桌边,转身又进了厨房。
“先把水喝了。”她翻动铲子装好另一块金黄金黄的荷包蛋,往厨房外探出半个头朝外边软着声音。
等她拿出两个装着煎蛋的碟子放上桌子,男人已经喝完了杯中的温白水,端起盛着小米粥的白瓷碗,一勺一勺地舀进嘴里,细嚼慢咽。他耐心地等着她嚼完最后一口鸡蛋,咽下最后一口粥,放下碗筷,才出声道“我去公司了。”
果然,她赶忙放下擦拭嘴角的餐纸,起身,与他一同出门,临近玄关时,抓起隔断台上的公文包,打开门,站在台阶上,递给他包轻声说“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嗯……进去吧。”他回以深情,然后转身迈开步子。
也许这就是,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吧。
他稳稳的打着手中的方向盘,在前面三叉路口左转调头。
和相爱的人,晨钟暮鼓,安之若素,相偕到老,活成幸福的样子,还有什么能比这些来的可贵呢。
他心情好好的翘起唇角。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平实的幸福却成为他往后余生里最刻骨铭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