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钝了一会,蹲在沟边伸手往下捞着,天色暗沉看不清沟里情形,只是毫无章法的乱拉乱扯。
男子身手敏捷的攀着边缘跳了出来,又万分小心的扛了那台最魁祸首——二八大杠。
她小心的往边上闪了闪,生怕那家伙对着自已发起脾气。
果然没过一会,他便开了口“你这人怎么走的路呀,都不看路的吗?”语气有些冲,但幸好没有发很大火气,话也不怎么难听。
她有些勇气的抬头看向他,巷边的房檐前刚亮起了一盏微弱橙黄的小炽灯光打在他头顶,他薄怒的眼眸里闪着细细碎碎的星光照亮了她初初开窍的心房。
自幼时起,她便喜欢看梁祝的戏曲,初时甚是喜欢听里头的靡靡之音,不懂其含义。
年岁渐长时,才明晓这是一段凄美的爱情,那时还不懂何为爱情,只是甚喜那个叫山伯的男子和那个叫英台的女子罢了。
那日撞见了他,因那一眼,她便多打量了他一分,清风朗月,温润如玉,就像戏里英台爱的那个男子。
那时就想,若能与之谈一场青春恋爱该多美好。
也只是放在心里想想,毕竟要付嘱行动则又是一回事了,为人师表,又岂能罔顾冈常,肆意效法古人,何其痴癫。
很机缘巧合的情况下,认识了慕义怀。那时的他四处奔走,找熟人托关系欲落户县城,这事牛窝村的公职单位里是有指标的,但热衷的人并不多,因为文件正文没有明确提到落户分田分土地的事,对于农民来说户籍在哪比不得手里有田有地来得实在。
慕义怀为何热衷,她不得而知。
但他找上了她,因为楠城负责安排落户事宜的唐奎生是父亲的学生,并且来往得勤,感情交好。他让帮忙搭上线。
起初,她是不愿的,不屑做这种点头哈腰的事。可后来遇见了滕恺霖,她答应了帮这个忙。
而作为交换,她让他假与自已处对象,去接近滕恺霖。
她为了追求一段爱情,耍了小心机,是为了接触一个让她有好感的男子。
成之,己幸;不成,己命。
几番接触下来,她踏入了他的世界,这个清冷,淡漠外表下不善言辞的男子,其实对于他在意的人时,他便满心热忱的爱你,护你,毫无怨言;如若不是,你便只能被他无情又凉薄的漠视。
这样有着英俊外表,又内心冷漠的人,让人既喜又惧,望而却步。
自已于他是与众不同的吧。
她自是得意,她想,她的爱情该是顺遂和美的,她的情路该是平直坦荡的。
毕竟至今为止,都是顺风顺水的。
况且,那日初八相看,两家都交换了生辰八字的,母亲说,待落下吉日就安排婚事。
所以他们,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