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宇飞醒过来已经是两天后,他虽然冲进大火不久,消防车便赶到,并迅速的控制了火势,但他也并得到什么好,因为他的在的位置正在卧室方向,衣柜燃旺的柱子砸中了他的后脑,导致后脖颈粉碎性骨折,又呛入大量浓烟而引发缺氧性昏迷。
他站在重症病房的落地玻璃窗,默默的望着里面白色病床上的人,她此时安静的躺着,全身上下缠满纱布,口鼻里插着软管。
医生说,孩子保住了,但大人全身重度烧伤,因吸入浓烟时间过长,导致脑休眼状态,换言之,会成为植物人。
植物人……
这个前些天还在欢天喜地的吃着黑岛牛排的女人,前些天她才跟他摊牌说自已才是顾以沫的女人,她明明还活崩乱跳,有血有肉的,甚至她的肚子里还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他们共同的骨血。
怎么会,怎么会……
他觉得喉间涌上一丝腥甜,眼前天旋地转,一个趔趄,趋趋往下滑去。
而此时御墅的大厅内,滕恺霖夫妇和顾秉年夫妇正箭拔弩张的争吵不休。
“秉年,眼下两个孩子还躺在医院里,生死攸关,咱们有什么事,往后再说,好吗?”滕恺霖软着口气安抚他。
蒋竹笙也忙着出来打圆场,附和着滕恺霖“是呀,是呀,而且医生不也说了嘛,以沫她只是暂时性的昏迷,不是很大事的,你俩先别着急,不是很大事。”
“是呀,我们以沫是生是死对你们家来说,能是什么大事呢,都能让徐茂升他女儿徐慕容去换张脸来顶替她,这种猪狗不如的事都能做得出的恶毒之人,别人生死又怎么会是什么大事呢?”蒋萍一想到自已的女儿流落在外,吃了那么多苦,现在在躺在医院里,悲从中来。
当他在警局亲耳听见老徐女儿供认的那些事情,车祸,失忆,换脸,这些鬼异惊悚的事情一桩接一桩的发生在他们的女儿身上,他们简直无法相信,这世间真有这些惨无人道,有悖天理的阴毒之事。
而蒋竹笙此时却心下一紧,这事怎么被捅了出去的,面上仍故作镇定“蒋萍,好歹,我们也亲家一场,你可不能信口雌黄,血口喷人,扯这些捕风捉影的事,你们大可去小区邻里邻居那问问,我与以沫的也是情同母女,从不曾亏待了她。”
“哼!说这个话你也豁得出去你这张老脸,自打你们一家搬来了这,在这个家的你的儿媳就是徐慕容,而我可怜的女儿早就被你们赶出了家门。还要抵赖么,牢里的徐慕容早已经交待的一清二楚了。”蒋萍只觉得这一家子的人恶贯满盈,做的事更是惨无人道,她一刻也不想再让自已的女儿身处险境。
蒋竹笙没有想到徐慕容那么快就什么都招了,气的“你……你……”却哑口无辩。
顾秉年眼见蒋竹笙事情败露之后,仍无半点悔意自责之心,不免心寒不已“我原想着,咱们都是一条胡同里长大的交情,又一起上过战场赴过生死,你们也总能念点旧对孩子照顾几分的。竟想不到,你们能做得出来这些事,真是天理不容呐。咱们也别再争执了,这份离婚协议麻烦让宇飞签了,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男婚女嫁,各不相干!”顾秉年狠狠往桌上甩了一份文件,起身就走。
“秉年……蒋萍……”滕恺霖急急抓住顾秉年的手臂,却被他用力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