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当夏夕颜回到宫中时,便发觉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皇后和白顾辞到来的痛快,皇上看见她,深遂的老眼中闪过一丝胆忧。
就连那暴君都站在一旁,不过还是一幅事不关已,坐看好戏的懒散模样,只是不经意间淡淡扫过夏夕颜那方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真是全员到齐,好戏上演啊!
“参见父王。”夏夕颜上前拜会。西贡帝点头以表示意,随后平和的问道:“夕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未等她回答,一旁的白顾辞便语气尖酸道:“是啊妹妹,就算你再不想嫁给九王爷,也不能和太监私奔啊……”
和太监私奔?夏夕颜冷笑打心底里冷笑,果真是连这等荒谬的事都能编的出来,这白顾辞分明是想坏她闺誉,堂堂一国公主和一个太监私奔,一方面让街头百姓拿来谈闲话,另一面方,又得罪了残暴嗜血的九王爷。
可谓,一箭双雕啊……
皇后端坐在凤位,那个无数女人想爬上的椅子,此时正一幅居高在上的样子看着她。佩戴的凤钗随着不经意间的动作牵扯显得珠串轻摇,一幅母仪天下雍容的假象。
皇后轻冽的嗓音淡淡开口:“是啊夕儿,你怎能如此驳了皇家的颜面,身为一国公主不顾规矩,公然与人私奔,你可想过你的清誉?”
夏夕颜似有点轻蔑又高傲的笑了,眼里闪过一丝明显的愠怒与讽刺,因行礼的姿势头微低垂,所以并不明显。她掷地有声,霸气十足的答道:“母后何以听闻夕儿是与人私奔出逃?”
皇后微怔,那一刻她真的觉得以往这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丫头变了,变的有些陌生,意隐约让她恐惧。皇帝见此,变顺话问道:“夕儿何出此言?”
夏夕颜瞥了一言身边的白顾辞,继而缓缓道:“回禀父皇,夕儿此次,并不是意气用事,与人私奔出逃的,而是遭了别人的毒手,被绑架了,若不是李公子相救,儿臣己然恐遭遇害。”
西贡帝闻言大怒:“竟有此事!谁敢在宫中造次!”李竹染上前,回礼,禀告道:“皇上不必忧心,贼人己被我等刺伤,想来他负伤也出不了城,陛下即下揖拿令即可。”
西贡帝闻言,脸色这才有所缓和:“此次你大功一件,朕可得好好奖赏你,李太傅生了个好儿子啊!”李竹染倒是颇温声回道:“谢皇上谬赞,奖赏倒不必,我与夕儿自小便玩在一处,她有难,我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旁的白顾辞听了李竹染这番言论,面上自然是有些不好看了:“夕儿妹妹想来竟是如此,还是尔等错怪妹妹了,也怪那宫中奴婢多嘴多舌,还请妹妹不要见怪。”白顾辞假意客套道。
夏夕颜在心里啧啧了两声,面上则颇有些指桑骂槐道:“难不成姐姐还真的以为,妹妹太小不懂事,谁给个糖就跟谁走了?我也不怕说难听点,我一堂堂一国公主,还不至于落到一个钟情下贱奴才的地步。”
白顾辞温和的脸上颇有些尴尬,笑容已僵在了脸上。终是习惯性的又道:“妹妹……哪里的话啊……妹妹现在已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夏夕颜唏嘘:“姐姐知道便好。”
夜幽冥负手而立,淡淡的看着这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不觉心中有些好笑。这女人,可真是瑕疵必报的性子,有趣,有趣的紧呢。
男人心中这样想,口头上也这样做了:“陛下,臣斗胆有个不请之请,不如以后就让臣照顾三公主的安危。”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淡淡传来。夏夕颜却愣住了,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皇帝则听了,随即想到了什么,顿时笑容满面,温声道:“既如此,便让夕儿搬进九王府,你俩也好磨合磨合感情。”夏夕颜听了,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他与自己有什么感情的,他们之间只有仇。
可看皇帝那样子,一时半会儿怕是改变不了主意。夏夕颜便也不好多说什么,想来在这宫里也要对着白顾辞那朵白莲花,不如去图个清静,再者,她现在是公主,没人能把她怎么样。
“那臣改日便来接送公主。”夜幽冥冷冽道。夏夕颜只得先前往公主府,命人收拾东西。这不等于要和那暴君同居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