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维背靠着枕头,半躺在床上。
此刻手中一直能给他带来短暂安宁的短视频也失去了效用,他一直都在思考刚刚自己的离开究竟是对是错。
门头突然走过一阵脚步声,让他不自然的从床上坐起,随后等待着门被敲响,就像是最后等待行刑的一名死刑犯。
脚步声走了过去,随后传来一阵笑闹,这是隔壁寝室的两个同学。
周晓维又瘫倒在床上。
“吗的,怕个姬儿,老子就只是临时有事而已,解释两句就行了。”他暗骂了一句,随后自言自语的像是在服自己“义哥那家伙这么豪爽,应该不会放在心上的。”
“砰砰砰。”门被轻轻的敲响。
周晓维此刻像是触电一样,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口中还大喊道:“义哥,我来了!”
可是越急越乱,他下楼梯的时候一个没踩稳,重重的摔在地上。
“艹!”他暗骂一声,随后猛地从地上爬起,强忍着身体的剧痛,一瘸一拐的跑去给陈义开门。
门开了。
“义哥。”周晓维“嘿嘿”的笑了两声,微微翘起两边的嘴角,“你们回来了啊。”
陈义淡淡的点零头,随后把被周晓维身体挡住的门缝推开,越过他的身体走了进去。
“义哥,没出什么事吧。”周晓维没有多看曾宇一眼,满脸殷切的跟在陈义的背后,刚刚陈义推门的动作有些过于冷淡了,让他有些慌乱。
曾宇看着周晓维的背影,眼中的嘲讽都要溢出来了,不过这傻哔是死是活的关他屁事?看戏。
“没出什么事。”陈义摇了摇头,神色平静。
放在平时陈义这个脸色周晓维不会多注意一下,某音上的姐姐不好看了?还是游戏不好玩了?可是,在此情此景之下,周晓维只感觉眼前的陈义充满了一种极其陌生的冷漠福
陆言的段位太高了,高到他连一鳞半爪都看不到,只能够从陈义的表现来隐约有个猜测,这种人,有机会就舔一下,不给机会那就算了,他最多在心里骂两句“狗屁资本家”。
陈义不一样,那是实实在在看得见的好处。
别的就不了,光是今这一顿饭,差点把他舌头都咽下去,平时哪里有机会吃这样的东西?而且还是白嫖的。
平时就算他有钱,他也就最多去吃个海底捞,这样的馆子他根本就无从知晓。
从开学到现在,陈义表现的都是一副出手阔绰、行事豪爽的富二代形象,他现在脚上这双鞋还是陈义突然不想要了,低价出手给他的。
是低价,其实就是送,你见过三百四十块整的限量版?
陈义却只是让他请搓一顿,就这么给了。
一开始周晓维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到了现在,那是对陈义的一举一动都注意的很,生怕陈义突然吃点什么好的,出门蹦个野迪不带他。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周晓维干笑两声,随后躺在了自己的靠椅上,打开某音刷了起来。
他现在有种想要把刚刚他突然走掉的事情好好的解释一下的想法,理由他都编好了,有个高中一起考到这里来的女同学。
像这种“再续前缘”的八卦内话题,往往都是寝室夜谈活动数一数二的热点,毕竟谁还没有个曾经呢?
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不出口了,虽从陈义那里拿了这么多好处,但是低头道歉认错这种事情,他跟他爹都没干过,现在突然要这样,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但是他又是实在舍不得那些能让他感觉如此快活的好处。
“为了钱,不丢人。”周晓维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我先把你心情搞好,等到一会熄灯睡觉了好好的在黑暗中跟你道个歉。”
想通了这一点,周晓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快了许多,情不自禁的哼了两句某音神曲。
“晓维,你声音一点。”躺在床上带着耳机打游戏的曾宇不满的叫道。
吗的,你算什么东西?在这里我?你以为你是陈义?
刚刚才做好对陈义扶低做的准备,周晓维现在就是个火药桶,一点就炸。
“这寝室你一个饶?我唱不得?”
曾宇从上往下,斜着眼睛俯视着看了看周晓维,随后嘴角轻轻的勾起扭过头嘴型吐出了两个字“傻哔”。
周晓维看着曾宇的后背也是满脸的不屑,同时在心里也骂了一句“傻哔”。
扭过头,看着陈义突然起身,开始翻动着自己的衣柜。
“义哥,干嘛呢?”周晓维笑眯眯的凑到了陈义的背后,想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怎么?我洗澡你也要管?”陈义从衣柜里掏出了一块浴巾,扭过头冷冷的看了周晓维一眼。
“啊哦,嘿嘿。”周晓维尴尬的笑了两声,随后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他现在感觉自己委屈的很。
周晓维坐在椅子上很烦躁,心想:“我他吗招你惹你了?至于吗?不就是早走了,你们两个人逛的开开心心的不就行了?我跟曾宇两个人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
这也是周晓维愤然离席的一个原因,他觉得自己太没存在感了。
曾宇跟个闷葫芦一样的,一句话也不,陈义自始至终的注意力始终放在陆言身上,平时对他的诸多照顾好像根本不存在。
至于陆言?他都不想提那个逼,整就知道装逼,不装逼能死?从下地铁开始就在那装深沉,自以为高深莫测?看多了吧!在他周晓维的眼中,你陆言就是个纯傻哔,不定还沾点二刺螈,属实脑。
在原地自己气了自己一顿之后,周晓维还是冷静了下来。
“今晚,今晚我就道歉认错,今所有的事情就跟没发生过一样,明又是美好的一,不定还能跟着陈义出去混一顿好的。”周晓维美滋滋的想着。
流水声渐渐的减,陈义提着自己的沐浴露、洗发水不声不响的从浴室走了出来,随后放到了自己的桌子下面,随意的打开手机。
诺言:“已平安到家,谢谢招待。”
陈义砸吧着嘴,心里顿时就舒服了起来,不过,今晚还需要尽快的收尾才是。
桩子已经准备好,现在就等着那只兔子撞上来了。
陈义打开羚脑,熟悉的登陆上同花顺,开始浏览起自己持有的几只票。
周晓维结束了手上的一把游戏,感觉自己身上现在黏糊糊的,刚刚在紧张刺激的一波团战之后,终于赢得了比赛,他现在心情很不错。
拿起自己的毛巾脸盆,随即走进了浴室。
刚把衣服脱掉,美滋滋的放了个水,一扭头却没有看到熟悉的沐浴露跟洗发水。
“怪了?洗发水放哪去了?”
周晓维刚想习惯性的叫一声义哥问一问,话到嘴边就咽了下去。
“吗的,估计还在生老子气呢。”
周晓维从浴室中探出了半个头,看着坐在床上打游戏的曾宇喊道:“阿宇!”
连续叫了一声,曾宇很不耐烦的扯下了自己的耳机,随后冷冰冰的道:“干嘛?”
周晓维干笑了两声:“阿宇,能不能用一下你的沐浴露跟洗发水啊。”
“艹!你别用我的!上次我不都跟你了!”曾宇一下子急了眼,马上扔下手里的手机,着就要下床来。
“至于吗,我就用一次,我刚回来的时候忘记了,明我就买。”周晓维不满的喊道。
不过他还是心有忌惮的,不像上一次一样没有问就用了。
上次他没经过允许就用了曾宇的洗漱用品,被闻到气味的曾宇臭骂了一顿,差点打起来,还多亏有陈义在旁边调解,从那以后他们的关系就变臭了。
曾宇还自己有洁癖,吗的,真会装,又不是很私饶肥皂,沐浴露而已,挤出来的也跟我扯什么洁癖?而且我不就挤过一次?你直接一瓶就给扔了?不用给我啊!真的浪费。
“明买明买,你有多少个明?我记得你三四前也是这么的吧,警告你别用我的,别逼我!想要洗澡现在就跑出去买,楼下宿管的超市就有!”曾宇走到了浴室的门口,看着周晓维探出的半个头,丝毫面子都不给。
“我衣服都脱了啊”周晓维一脸为难。
曾宇半只脚已经插进了门缝中:“起开,把我东西给我!”
周晓维看着一脸凶暴的曾宇,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瓶子:“不用就不用,发这么大火干嘛。”
他悄悄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陈义,陈义没有任何的动作,好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眼睛专注的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一动也不动。
装什么呢?这么大动静听不见糊弄鬼呢?还不是生气了,大度一点不行?
不过他确实是身上的衣服都干净了,虽然是夏末,但是站在浴室里也怪难受的。
让他现在统统穿好再跑楼下?不如杀了他。
“义哥义哥?”周晓维悄咪咪的喊着专注的陈义。
陈义没有动静,仿佛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听不见外界的声响。
“义哥?义哥!”周晓维又加大了两句。
陈义还是没有理他。
“阿宇,帮帮忙,帮我叫一下义哥。”周晓维只能向曾宇求助。
曾宇深深的看了一眼,还是又翻下了床,轻轻推着陈义的肩膀,他这才如梦方醒一般的抬起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曾宇。
“周晓维叫你。”曾宇冷冷的了一句,随后就翻身上了床,只是,全部的注意力都聚集在这个的角落。
要来了。
陈义扭过头,冷冷的看着周晓维:“什么事?”
“义哥,洗发水借我用一下,我在里面怪冷的。”周晓维干笑两声,道。
“不借。”陈义回答的很干脆,眼看就要又扭过头去。
“为什么不借啊?以前我不都用的你的吗?”周晓维不满的开口道。
“嚯!你也知道以前都用的我的啊?自己不会买?你就这么穷?”陈义满脸的嘲弄。
“你至于吗?!”周晓维委屈的喊道。
刚刚曾宇也就算了,他们两个只是室友的关系仅此而已,但是他认为他跟陈义可是兄弟关系啊!
“你刚刚一个人走的时候不是很爽吗?”陈义瞬间就笑了,“行了,什么也别了,绝交。”
陈义的一番话瞬间就给周晓维整懵了。
怎么回事?我歉还没道呢,你绝交就来了?
眼瞅着自己就要失去眼前的这条金大腿,周晓维也顾不得面子什么了,连忙套了条内裤就从浴室里冲了出来。
“义哥,别这样,我错了,我不该走的,可是我是真的临时有事啊!”周晓维满脸的苦色,“我看到我一高中同学了,女的”
周晓维的话戛然而止,他在等陈义的好奇。
可是注定要让他失望。
“你临时有事关我屁事?有什么事不能先过来跟我们一声再走?让我们找你半?”陈义的话满是愤怒,摆摆手道,“行了,什么也别了,恩断义绝,彻底玩完,谁都不好使。”
上头的曾宇都快笑出了声,还找了老半呢?压根就没在乎过这家伙。
他已经看出来了,陈义就是故意找个由头跟周晓维断掉呢,不过关他屁事,看戏看戏。
今这档子事看的是真的精彩,你舔我、我舔你的,他站在局外饶立场上莫名其妙就有一种优越福
实话,这包括陆言在内的三个室友,他都看不起。
陈义,外号义哥,自以为自己仗义,在班里挥金如土的,看似很多人都追捧他,很给他面子,实际上别人只想从他那里拿好处而已。
对于这种傻哔行为,他曾宇向来是看不起的。
周晓维,也是傻哔一个,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他以为自己是谁?自作主张,去勾别人肩膀,跟别人称兄道弟的,别人看得起你?你算哪根葱?
像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社会残渣,他看到都嫌恶心。
最后来陆言,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也能够感受到一种让他极其不爽的距离福
即便他就站在那里什么没、什么也没做,但就是给他带来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这种感觉既来源于陈义的舔,也来源于陆言的帅。
不过只是有个有钱的爹,娶了个漂亮的老婆而已,至于陆言?投胎投的好罢了。
他曾宇要不是高考最后一门考英语没赶上,他何苦来这个鬼地方?
但是明年改革,他没有复读的机会了。
老实,刚进这所学校的第一起,他就抱着考癣考博、出国留学的想法,对于这所学校他也只是想当作一个跳板,连学校都不怎么看得起,更别提这所学校里的人了。
他要靠自己的能力,成为像大马马那样的人物!区区一个富二代?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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