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句试试?”不远处的男人开口,嗓音低沉慵懒,煞是好听。
千歌听到这个声音时,下意识的打颤,心底一沉,不敢转身。
那个痞里痞气的男孩,看着那个男人:“我说,让这个小妞陪小爷一晚。”
“文燃。”男人冷淡的吩咐一声。
“是。”
文燃应声上前,几乎三四秒钟,对面传来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刚才对着千歌说话的痞气的男孩,还没来得及思考,手腕就被扭了一个度。
男孩下意识的尖叫一声,疼出一头冷汗。
文燃握着那个男孩的手腕,转身问白慎泽:“老大,怎么办?”
“舌头不要,割了喂狗。”白慎泽冷淡的吩咐。
顾盼在一边看着突然冲上来的这俩人,又听见了白慎泽的这一句话,她怎么觉得这人和南穆清的性格那么像呢。
顾盼忙上前拉拉千歌的衣角,递给千歌一个眼色。
千歌被白慎泽的那句“舌头不要,割了喂狗”给吓到了。
一瞬间,那两个月里无辜受刑的人们的惨叫声,在她耳边不停的回荡。
文燃听到吩咐,拿起随身携带的小刀,正要拔下来。
那男孩一看到是动真格的,吓得马上哭着求饶。
千歌的耳边,是哥哥的惨叫声,是那些无辜的人的惨叫声,还有眼前这个男孩的惨叫声。
忽然猛地蹲下,脑袋阵阵钝痛,捂着头,使劲儿的摇着,目光呆滞,嘴里叫着:“不要,不要,不要。”
顾盼觉得不对劲,蹲下问她:“千歌,你怎么了?”
白慎泽自然看到了千歌的反应,抬手示意文燃停下。
文燃在离男孩嘴唇只有十厘米的时候停下了,男孩喘着粗气,看着那锋利的刀尖,已经吓得失禁。
白慎泽眼底深邃,修长笔直的双腿缓缓蹲下,柔声问:“千千,千千,你怎么了?”
千歌仿佛听不见外面的一切,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嘴里一个劲儿的叫着:“不要,不要……”
白慎泽修长的手掌轻轻搭上她的肩,接着问:“千千,千千,我是阿泽。”
千歌忽然停止了摇头,缓缓抬头,对上那双冰冷深不见底的眸子。
忽而大惊,慌忙的从包里掏出那把她随身携带的防身刀,毫不犹豫的拔开,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声音尖锐的朝白慎泽喊道:“你给我滚,滚!”
顾盼被她这个反应给吓懵了,看看白慎泽,心里好奇,这个白慎泽,和千歌是什么关系?
白慎泽剑眉轻皱,心,不知怎的,忽然一揪。
眸子里一片复杂:“千千,我是阿泽啊!你快把刀放下。”
千歌冷声呵斥:“滚,请你马上消失在我的视线,不然我就报警!”
文燃直接看傻了,妈呀,这还是第一次看有人敢对她们老大这样!最新奇的是,他们老大居然没发火!
白慎泽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接着又说:“好,我马上走,你现在不冷静,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请你马上离开!”
“好,我走,我走。”
白慎泽说完,就带着文燃走了。
千歌被顾盼搀扶着回到宾馆的房间里,一路上,千歌的身体微微打着颤,目光始终呆滞,顾盼担忧的看着千歌,却又不敢询问。
回到房间,顾盼就出去了,千歌立马拨了南穆清的电话,嗓音微颤:“穆清,他……他来了。”
南穆清握着手机的手,蓦地一紧:“他在哪?”
“我刚刚和盼姐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他。”
“他没把你怎么样吧?”南穆清语气少有的紧张。
“没有。”千歌摇头,接着又说:“穆清,我想你。”
“你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没关系,听听你的声音就好了,公司的事重要,我这边有保镖在呢,你放心。”
“好,我们千千最乖了。”
“嗯。”
千歌和南穆清通完电话,心里得到了一丝丝的安慰。望着窗外愣愣的发呆。
不知多久之后,她的房门被轻轻的瞧着,回神,问:“谁呀?”
“是我,千千,你把门打开好吗,我想和你聊一聊。”外面是白慎泽的声音。
千歌语气冷沉:“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千千,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你如果不把门打开,我每天都来敲门。”
千歌嘴角讽笑,是啊,白慎泽就是个没有底线的无耻之徒。
提前发了个消息给南一,然后才过去开门。
白慎泽进去后,南一和其他三个保镖立刻到了千歌的门外。
“有什么事就说,说完赶紧走。”
“千千,好久不见,你晒黑了。”
“如果你是来说这个的,那你可以走了。”
“不是,我是想说,千千,对不起。”
千歌愣了一下,准确的说,是错愕。
有生之年,她居然可以亲耳听到白慎泽亲口说对不起。
随即伴随着恶心,嘴角牵起讽笑:“白慎泽,对不起?什么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是对不起你伤害的那些无辜的人,还是对不起我的哥哥?”
“我,我”白慎泽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说。
“白慎泽,你现在说对不起有用吗,他们已经死了!”千歌面色平淡,语气阴冷的质问。
对她来说,对不起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力的三个字。
明明已经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却偏偏想用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掩盖自己的罪过!
对不起不是说给别人听的,而是说给犯错人自己听的,不过只是想让自己的心里得到一点慰藉罢了。
“千千,那些人该死,那些人吸du,害的自己妻离子散,害的家破人亡。”白慎泽给她解释。
千歌愣了一下,然后又笑着问:“白慎泽,你真是我见过最恶心的人,你说他们吸du,难道贩du的人不是你吗?”
“可是我没让他们离婚,没让他们抛妻弃子啊!”
“哦?这么说还是他们的错了,如果你没有贩给他们吸,他们会家破人亡吗?”千歌高声质问。
“我不管,他们抛妻弃子,就该死!”白慎泽语气阴鸷。
“哦?那你杀了他们,岂不是更该死?”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只是为他们的家人感到不值,我只是让他们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白慎泽,你别用这幅自诩正义的嘴脸来恶心我。既然是他们的错,你为什么不交给警察,还不是怕他们一旦被审,供出你是毒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