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慎泽静坐在沙发上坐了很久,然后上楼去找千歌。
钥匙哗啦的声音,把在空荡的楼道里显得犹为刺耳。
进去,千歌抬眼看他一眼,然后又将头别到一旁。
他也没有说话,只是过去静静的做到她旁边,看看她。
淡淡的开口问:“千歌,我想和你好好的聊一次,不吵架可以吗?”
千歌嘴角嗤笑,点点头,看向他:“说吧,想聊什么?”
白慎泽小心的问:“那两个月,难受吗?”
“想听真话?”千歌冷淡的问。
“嗯。”
“生不如死。”千歌淡然的回道。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不经意间攥紧,这四个字,直戳心底,直接让他痛到麻木。
顿了顿,又问:“这三年,南穆清对你好吗?”
“想听真话?”千歌依然冷淡的问。
“嗯。”
“他对我,很好,很温柔。”千歌一想到南穆清,眉眼间就不自觉敛上柔和。
白慎泽又问:“可以说说他吗?”
“他,一个很有责任感的男人,一个很爱我的男人。
他很傻,我经痛流了很多血,他把我送去医院检查,怕我出事。
他很爱我,在我食物中毒的时候,一天一夜不睡觉,怕我什么时候醒来需要他。
他很好,在我做噩梦的时候,会在旁边安抚我,陪着我。
他,有很多温柔,我说不尽的温柔。
他的温柔,只给我。”千歌说完,嘴角浅笑,那是幸福的样子。
那一刻,白慎泽好像又从千歌眼睛里看见了闪着光亮的星星,那个为他灭掉的星星。
本来还抱有一丝幻想,可是现在他才知道,那朵独一无二的红玫瑰,那只小猫咪,那个可爱的女孩,彻彻底底的不属于他了。
缓了缓,竭力平淡的问:“听说你得了ptsd?”
千歌愣了一下,严重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脑中闪过一个想法,然后平静的回道:“嗯。”
“经常做噩梦吗?”
“嗯。”
每一个回复,都狠狠的扎着他的心,让他喘不过气。
“千歌,对不起。”
这一次的道歉,没有祈求式的原谅,没有挽留,只是为自己之前翻下的错真诚的道歉。
“白慎泽,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无论你说一千遍一万遍的对不起,都不可能。”
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敲响,外面是文燃的声音。
“老大,外面有一支军队那么多的人把这里包围了。”文燃的语气焦急。
白慎泽示意他退下,面色平淡,好像意料之中的一样。
千歌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是他吗?
白慎泽又问:“千千,可以再为我做一次麻薯球吗,做完我就放你走。”
“真的?”千歌半信半疑。
“真的。”
“好。”
白慎泽将她带下楼,进了厨房。
白慎泽试探的询问:“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千歌冷淡的拒绝。
白慎泽点点头,静静的站在一旁,看她忙碌的样子,他多想时间静止啊,哪怕千歌一句话都不和他说。
外面有个喇叭,声音很大,不听的喊着:“白慎泽放掉千歌,不然我不保证你能活着出去。”
千歌听见了,是谢祁的声音,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做着手中的事,只是动作比之前快了一些。
不知道喊了多久,只听到谢祁说的最后一句话:“白慎泽立马放掉千歌,再不放人,我们将围进去!”
文燃又一次进来汇报:“老大,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有枪,而且武器精良,不知道有没有埋伏,我们恐怕……”
白慎泽只是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滚。”
屋内又一次安静,烤箱叮咚一声,麻薯球烤好了。
千歌将这些麻薯球端出来,然后看他一眼:“做好了,我可以走了吗?”
白慎泽点点头,让文燃将她送出去。
别墅的大门打开了,门外,站着那个身形俊逸的男人,面容俊美严肃,却又略显憔悴,紧紧的看着那扇门。
门一打开,男人条件反射一样的举起了手中的枪,在看到千歌的那一刻,缓缓放下。
“老公!”
仿佛几年没见,千歌一看见南穆清,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抱住了他。
南穆清怔怔的抱住她,看着怀里的千歌,担忧的问:“千千,没事吧。”
千歌在他怀里蹭蹭,摇摇头:“没事,没事,别担心。”
南穆清微微点点头。
千歌松开手臂,然后看向南穆清身后那些黑衣举枪的男人,错愕的问:“老公,这是……”
南穆清这才示意他们将枪放下,然后握上千歌的手:“我们回家再说。”
“好。”
两人拉着手,上了车,那些精英,也随后散去。
爬山虎别墅的楼上,一个绝世俊美的男人,目光深幽,看着刚才的一切,手掌握的颤抖。
回到沐景园,千歌三天里,神经始终警惕着,没有睡好觉,待在南穆清身边睡着了。
直到下车,还是南穆清将她抱下的车,睡的沉沉的,没有察觉到。
南穆清将她放到床上,轻轻的给她盖上被子,这才放心。
谢祁也随后赶到沐景园,看着南穆清做这一切,无奈的摇摇头。
然后小声的说道:“你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熬坏的!”
南穆清微微点头,带着谢祁到了书房。
“白慎泽的事,你查的怎么样?”
“文清都和我说的差不多了,但是接下来还是要有证据。”
南穆清点点头:“嗯,尽快。”
“好,别说你了,我一整天都被他搞的快要神经衰弱了!”
“嗯。”
“走了走了,你抓紧睡觉去!”
“嗯。”
谢祁走后,南穆清果真有了困意,大概是千歌回来了吧。
走到床前,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躺在了千歌旁边。
转身,看着千歌姣好的容颜,清浅的呼吸声绕在他的耳边。
千歌往他怀里蹭一蹭,他轻轻一揽,将她揽入怀中,千歌身上淡淡的幽香,让他有了困意。
不知不觉中,闭上了眼睛,这一觉,是他来到南家以来,用南穆清这个名字,睡的最安稳的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