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穆清薄唇轻启,声音略显沙哑的轻唤:“千千。”
千歌的嘴角,一直不住的颤抖,还未回答,眼角的泪就先落下。
小家伙一直盯着妈妈,可是却看到了妈妈哭了,脸上一时间急的小脸通红,以为是自己把妈妈惹哭了。
千歌又惊又喜,错愕交替,心情复杂,她甚至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南穆清迈着步子,缓慢的走进,千歌把南千一抱起来,也往前走。
南穆清凑近,紧盯着那张一如往常俏丽清秀的脸蛋,双眸中,满是爱怜。
南穆清的大掌,轻触千歌的脸庞,沙哑的声音心疼的说道:“瘦了,头发也剪了。”
千歌眼泪大滴落下,使劲儿摇着头。
“这两年,过的好吗?”南穆清小心的询问。
千歌微笑:“没有你。”
千歌想说,没有你,我怎么会过的好呢?
“怎么把头发剪了?”
“每次洗澡后就会想起你给我吹头发的样子,为了避免触景伤情,就剪掉了。”千歌轻笑着解释。
南穆清的眼角,忽然滑落一滴清泪。
“这是?”南穆清看向南千一,问道。
“这是千一,你儿子。”千歌回道,将南千一抱到前面。
千歌小声的在南千一的耳边哄道:“千一,这是爸爸,快叫爸爸。”
小家伙有些怀疑,一双迷惑的大眼睛看着千歌,奶声奶气的问:“爸爸?”
千歌点头:“这就是在卧室里躺着的爸爸呀,快叫爸爸,我们千一最棒了!”
小家伙看着面容俊冷的男人,有些惧怕,小声的嘟囔了一声:“爸爸。”
尽管声音小,但还是被南穆清听见了,此刻的脸上,激动不已。
而后询问道:“爸爸可以抱抱你吗?”
小家伙看向千歌,意思是在询问千歌的意见。
千歌笑着点头,小家伙就转身,向南穆清伸开了肉乎乎的手臂。
南穆清笑了,笑的像个孩子,把南千一抱了起来。
小家伙肉乎乎的小手,在南穆清的鼻子上上下滑着,很是着迷。
晚上。
南千一已经睡着,千歌洗完澡,回了卧室。
千歌很自然的躺到了南穆清的怀中,轻声撒着娇:“老公,我好想你。”
南穆清轻轻拍着她:“我也想你,你在我昏迷的时候说过的话,我都听见了。”
南穆清顿了顿又说:“千千,辛苦了。”
千歌蹭着他,摇摇头:“不辛苦,只要你能醒来,多久都不辛苦。”
南穆清注视着她:“你在我昏迷时,唱的歌,大哭大闹,还有你和我讲的琐事,我都能听见,对不起,让我的小姑娘久等了。”
千歌忽然抬头望他:“我没有你,真的不可以。”
南穆清点头:“我也是。”
千歌又说:“我把楠木你所持有的股份,转让了一半到千一这里。”
“嗯。”南穆清顿了顿又说:“你退出娱乐圈了?”
“嗯。”千歌答道。
南穆清又问:“还想去江南。”
千歌沉默一会儿,点点头:“想去,但是要和你一起去。”
“好,我陪你。”南穆清不加思索的回道。
“真的?”
“和千一一起。”南穆清补充道。
“好。”
南穆清俯身,吻在了千歌的额头上。
两人相拥而眠,一直到第二天大早。
第二天大早,两人是被吵醒的。
“南穆清,南穆清人呢?”谢祁一大早就咋咋呼呼的。
千歌不满的下楼:“吵死了!”
谢祁不好意思的挠头:“不好意思啊嫂子。”
谢祁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
南穆清下楼,谢祁立马扑了上去,给南穆清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南穆清面无表情的将他推开。
谢祁指着南穆清,一脸不屑:“确定了,还是那个南穆清,没被别人调包。”
千歌笑着说道:“那当然啦。”
千歌又问:“谢祁,文清呢?”
谢祁回道:“文清这不是怀孕嘛,老是不舒服,我就没让她过来。”
千歌点头:“嗯,让她注意身体,需要什么补品来沐景园拿。”
“好嘞,谢谢嫂子。”
三人一起吃完饭,千歌又带着南千一去学步。
谢祁和南穆清去了书房。
南穆清问:“谢祁,这几年,楠木怎么样?”
谢祁很自信的回道:“你放心,在兄弟我手里,楠木挺稳定。”
“嗯,我打算和千歌一起去江南。”
“什么?”谢祁惊讶。
“我们去了,大概会在那边定居。”
“什么?!”谢祁顿了顿又问:“那你公司不要了?”
“有你,我放心。”
“南穆清,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南穆清轻笑,又问:“和我讲讲这两年千歌的事吧,我昏迷的这两年,千歌怎么样?”
谢祁看看他,犹豫的说道:“我嫂子这两年,真的很不容易。”
“你出事的那天,我带着警察赶到的时候,你和白慎泽一起倒在地上,嫂子让我先救你,可是她也昏倒了。”
南穆清眉头轻皱,问:“白慎泽?”
谢祁接着往下说:“后来,我才知道,是嫂子抓起了桌子上的刀,把白慎泽直接捅死了,我们赶到的时候,白慎泽已经咽气了。”
南穆清点点头,他难以想象,当时的千歌,是多么大的勇气才让她连人都杀的了。
“你和嫂子被送到了同一家医院,那一晚上,我通宵守在医院,你被下了病危通知书,命悬一线。”
“而嫂子,因为惊吓过度导致早产,医生说嫂子的情况不乐观,问我保大还是保小。”
南穆清有些紧张,问:“你怎么回答的。”
谢祁苦笑,问:“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南穆清本能性的回答:“保大。”
谢祁愣了愣,他果真猜对了,如果当时是南穆清,他一定会保大。
“我也选了保大,而你被判定为植物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我在快要绝望的时候,医生说嫂子和孩子,母子平安。”
“那以后,医生说她产后身体虚弱,不能受刺激,所以我极力的瞒着她,不敢让她知道你植物人的消息,怕她再有意外。”
“可她还是知道了,趴在你的病床上,哭了好几天,文清和我说,她的眼,肿的像杏仁那么大,我甚至都不敢见她。”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她每天以泪洗面。那一年,我都没见她怎么笑过,甚至我和文清结婚,她都只是礼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