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醒醒,醒醒......”张露一阵晃动惊醒,睁开眼睛后发现一个保安正担心地看着她,“小姐,你没事吧?我在保安室听到你尖叫就出来看了,发现你正倒在地上。”张露恍惚地摇了摇头,看了看四周,没有见到张凝的身影,暗暗松了一口气,张露站起来后发现自己吓到腿软,在一旁的保安搀扶着张露走到车旁边。张露害怕地看着四周,保安安抚她说:“小姐,刚刚真是不好意思,停车场的灯突然出现故障了,您别害怕,已经修好了,给您造成了惊吓,太抱歉了。”张露无力地摆了摆手,坐上了车。
张露摊在驾驶座上休息了一会儿后,准备开车离开,她拐弯时,发现刚刚那个保安还在原地向她微笑示意,她不屑地看了一眼,停车场的白炽灯下,保安微笑的样子像极了张凝。她摇了摇头,眨了眨眼,又看向保安,却发现保安趴在了自己的车玻璃上,眼睛变成了黑色的大洞,正在向外渗血,张露害怕极了,尖叫一声便速度极快地开车向外冲去。
“呼,呼,呼......”张露喘着气,惊魂未定地回头看了看停车场,趴在车玻璃上的保安已经消失不见,她看了看繁华的街道,擦了一把冷汗,疯了一样向家的方向驶去。“疯了,真是疯了,这个医院绝对不干净。可恶,那个贱人到死了都这么不安分。”
回到家后,张露把包扔在一遍,就瘫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奢华而又不失格调的家,她烦躁地捏了捏眉头:到处都是那个贱人的痕迹,早知道自己就不搬进张凝的家了,明天就把这些家具全换一遍!想着这些,张露的心情缓和了一些,她起身走进洗漱间准备洗把脸清醒一下。
昏黄的灯光下,张露用冷水洗了把脸,脑子顿时清明了不少。她满足地抬起头,想要拿毛巾,手刚伸出去,便僵硬地停了下来,她呆呆地看着镜子,看着镜子后面离她不到一尺的白衣女人,凉意再次将她包围,她想喊,却喊不出声,她不敢回头。身后的白衣女人沉默地低着头。长长的头发落到脚边。张露和她僵持了一会儿,额头的汗珠已经落到了她的眼睛里,刺的生疼,她却丝毫不敢有所动作,张露咽了口唾沫,脖子像生锈一样艰难的转过了头。
门口什么也没有,张露松了一口气,差点瘫坐在地上,连忙撑住洗手台,不让自己滑下去。等等!不在门口,难道?张露身后一股寒意袭来,她慢慢转过头看向镜子,果然,白衣女子已经在镜子伸出了手想要抓住她,张露尖叫一声,向门口跑去,跑出来后死死地关住了卫生间的门。
背对着门的张露如释重负地坐在地上,“不对劲,很不对劲,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不行,我得再去趟医院看看。”突然,张露想到了一个人:那个猎物好像也是心理医生,去找他看看吧。张露拨打了苏深的电话。
办公室里,苏深面色凝重的听完了张露的描述,“也就是说,你那个姐姐想替代你不成功后就死了,现在你又可以经常性地看到关于她的幻象?”张露梨花带雨的小声啜泣着,点了点头:“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姐姐她这么恨我,替代我不成,现在做鬼都不放过我,我可是拿她当亲姐姐的呀。”苏深笑了笑,说:“没事,你可能是最近疲劳过度,大脑开始经常性的进行你印象深刻过往回顾,不要紧,我给你开一些安神的药,你今晚吃上一些,好好休息一晚就差不多了,之后会慢慢减轻的,不要担心。”说着,苏深便把一个白色药瓶给了张露。
张露走后,苏深看着站在办公室角落里的张凝说:“现在我把你需要的东西给你,至于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了。”张凝感激地点了点头,走到门口后,对苏深轻轻地鞠了一躬,消失在医院之中。
回到家后,张露立马把药吃下去,果然效果很好,她背后的凉意减轻了不少,心悸的症状也减缓了。张露颤抖着打开卫生间的门,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她舒了一口气:可能就是自己最近太疲劳了,有点敏感了。洗漱过后,张露躺在床上,一股困意袭来,终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夜十二点,客厅的电子表发出渗人的红色光芒,张露被尿意憋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走出了房间门,准备去厕所,可是走的走的,张露突然发现了不对劲:不对呀,虽然这个家不小,但是不至于大到现在都没走到卫生间。张露顿时清醒了过来,她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正走在一条长长的走廊里,走廊阴森而破旧,旁边是墙壁,张露吓坏了,看着这条仿佛永远都走不到尽头的走廊,她慌忙跑了起来,想要寻找到出口。
张露没跑多久,便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房间,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推开房间门,赫然是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们齐齐看向张露,发出沙哑而低沉的声音:“赫赫,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你想割左边的肾还是右边的肾?”说着,几个医生慢慢向她靠拢了过来,割肾?!张露暗道不妙,猛地掉头跑回走廊里。“别走呀,你想割左边的还是右边的!”身后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穷追不舍,张露的嗓子已经因为剧烈的跑步已经疼痛无比,身后医生还在不断地追问:“你想割左边的还是右边的,想割左边的还是右边的!”听医生的声音正在慢慢接近,张露更加着急了,她边跑边喘的像一个破旧的风箱,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涌上来,张露眼前一黑,听到医生说:“既然这样,就让我们替你决定吧。”
张露是被疼醒的,她惊恐地看着四周,剧烈地挣扎着,发现自己的手脚被固定在了一个手术台上,拿刀的医生看了看她,又向其他医生点了点头,沾着鲜血的手术刀在灯光下放着冰冷的光芒,她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小腹已经被打开了,身上一片血红,剧烈的痛感再次袭来,张露忍不住嘶嚎着。随着医生的再次动作,张露只感觉有一只冰凉的手穿过自己的小腹在拉扯着什么,张露终是忍不住疼晕了过去。
“不要!不要!”张露大喊着从床上做了起来,她看看四周,是熟悉的摆设。看了看窗外,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她揉了揉眉头,突然发现嘴里一股血腥味,嗓子也疼的厉害。张露似是想到了什么,急忙掀开睡衣看向腰部,只见一道狰狞的手术伤疤在她的注视下缓缓消失,而后不见踪影,她惊呆了,随即揉了揉眼睛,腰部已经光滑无暇,可是却隐隐约约疼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