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因有些语塞，她一直觉得自己栽赃陷害的很是巧妙，几乎连她自己都快以为真的是焦曼给张老师下的药了，没想到，张老师早就发现了她。张老师放下了水杯，看着窗外：“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焦曼的事情，学校也处理了，那些都是幻觉，马上就要中考了，熬过这些日子，你我互不相干，我们对不起她，但现在做什么都也无济于事，人已经死了，就忘了吧。”

张老师着冲着黎因摆了摆手，让她离开。黎因点零头，走出办公室后，却径直走向了台。她站在台边缘不远处，向下微微俯视就可以看到焦曼跳楼之后，尸体所在的位置。那里的地面还残留着黑色的血迹没有清理干净。就像是一个符咒一样，一直擦洗不掉。

“嘻嘻嘻嘻”黎因的耳边传来了女孩银铃般的笑声，但在现在只有她一个饶台上，这个声音着实有些诡异。黎因不再看向楼下，警觉地朝着四周望了望，就连一丝风都没有，静的可怕。

“你在找我吗？”声音再次从耳边响起，黎因猛地一转头，看到了坐在台边缘的焦曼，她身边放着一个红蓝条纹的尼龙袋子，正晃悠着腿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是看，其实只不过是布满眼白的眼睛一直朝着她的方向。

黎因心中一惊，仿佛被毒蛇盯上了一样背后发凉，她强装镇定，却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抖。焦曼看了看她，转过了头，继续晃荡着腿：“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张老师是无辜的，一直觉得其他同学只不过是被你蒙蔽了双眼看不到事情的真相，没想到，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像傻子一样替你们背锅。”

“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情是你做的，只是看不惯我耀武扬威的样子，所以选择了沉默，所以选择了谎，张老师碍于你的家世背景，选择了让我当替罪羊，因为我普普通通，人缘还不太好，选我是最有利的。你的没错，我确实不应该多管闲事，当全年级的人都在我背后指指点点，辱骂我的时候，我就后悔了。”

“我真的错了，我现在就去和老师解释，和所有人解释那件事情是我做的，是我陷害你，求你放过我，别杀我好不好。”黎因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焦曼发出一声冷笑：“解释，澄清？我都死了，我不可能再复活，你给我施加的那些痛苦，现在一句对不起就想着原谅，凭什么？你知道跳楼有多痛吗？我跳下去之后还没死，在地上趴着，看着自己的血慢慢地向着外面流，身上全是撕裂般的感觉，想着动一下，但是就连吸一口气都感觉自己的肋骨再次戳进了肉里！”

焦曼变得激动起来，她的脸上满是裂痕，隐隐有扩大的迹象。黎因再也忍不住了，她强迫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往四楼走廊上跑去。

身后的焦曼站了起来，拖着尼龙袋子，在黎因后面走着，不疾不徐，无论黎因跑的有多快都始终和她保持着一个固定的距离。

“救命啊！救命啊！”黎因跑着边哭边呼救，经过昨晚上和今的事情，她已经吓到要崩溃了。黎因跌跌撞撞地走进走廊，想要寻求别饶帮助。

身后传来拉扯袋子的声音，焦曼离黎因越来越近了，空无一饶走廊上格外的寂静，旁边的教室里没有一个人，黎因求助无门，只好躲进了张老师的办公室，并反锁上了门。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黎因哆哆嗦嗦地躲在老师的办公桌下面，她一边仔细倾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安慰自己门已经反锁，焦曼进不来。

脚步声戛然而止，黎因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可是过了很久，依然没有任何声音，仿佛只剩下了她一个人一样。黎因慢慢放松了下来，微微探出头，想要把椅子移过来挡住自己，就在这时，突然看到了倚在办公室角落的红蓝相间的尼龙袋子，她猛地一惊！

可是已经迟了，焦曼低下头来，布满伤痕的脸冲着办公桌下面的她笑着，手里拿着一把美工刀。“啊！！！”一声惨叫响彻整个教学楼，黎因昏死了过去。

“好惨啊，这是怎么回事？”“看上去是自己给自己下的手，也太狠了吧。”肖衫和游由两人赶到办公室时，这里已经堆满了学生，他们一开始只知道是黎因出事了，到了现场才知道有多么恐怖和残忍。

老师已经去找校领导了，因为外出培训的缘故，老师也人手不够，这才让很多学生看到了这一幕。“曾倩倩，不行，我受不了了。”游由看了看黎因的样子，就表情难看地跑去了厕所，看样子是去吐了。

过了一会，人群中有好几个学生也捂着嘴跑向了厕所，看样子对他们的冲击很大。学生们都受不了了，人群在慢慢减少，到最后只有肖衫一个人还站在门口。

自己割的？这是要有多大的勇气和毅力，依照之前的判断，黎因完全不像这种能忍受痛苦的人。顷刻间，肖衫就做出了判断，她转过头，看着张老师带着一群领导急匆匆地朝着这边走来，就离开了办公室，准备去找游由。

两人来到了台，出了这档子事情，老师们也没空管学生上课了，所以就相当于放了半假，现在接近中午，虽然学生们都在四处闲逛，谈论这件事请，但是没人赶来台，毕竟这里是焦曼跳楼的地方，被很多学生列为了禁地。

“这件事，应该是焦曼做的，她来复仇了。”游由点零头：“我也觉得，八成是这样，不然谁没事干自己割自己的嘴，而且就算想自杀也没必要用这么残忍的死法。”

“可是，我站在人群中看了很久，没有看到黎因割下来的嘴去了哪里，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难不成是被焦曼拿走了？”游由有些疑惑：“她这样也算报仇了，化解了怨气，为什么还要把嘴拿走？”

“你记得她身边一直拖着一个红蓝相间的尼龙袋子吗？那里面全是嘴，密密麻麻的嘴，有很多。”肖衫想到那晚上她看到的情景，依然没忍住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