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那不是吗？”灵娘指了指她背后的方向，肖衫往后一看，和一个苍白青紫的脸面对面，差点把她吓得跳了起来。

“她怎么在这里藏着，吓死我了！”肖衫连忙离这张脸远了一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哦，她是被人绑架撕票之后，用后备箱拉到桥洞附近抛尸的，所以格外热衷于藏在后备箱里，她年纪挺小的，你别吓到她。”

“我吓她？她别吓死我就不错了。”她拼命往另一个角落钻，显然对刚才猝不及防的见面并不开心。

那游魂见肖衫好像不太喜欢她的样子，似乎有些委屈，本来裂开的嘴也闭紧了，慢慢缩回后备箱里面，再没什么动静。

“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不是不喜欢你，就是被你吓到了。”见游魂这种反应，她有些愧疚，慌忙解释道。听到这话，游魂又恢复了刚才的激动，继续看着肖衫，眼中充满善意。

起码它是这么觉得的，自己看面前这个女孩的眼神已经尽量友善，肖衫只感觉自己被游魂阴森森地一直盯着，心里有些纳闷：它不会这么记仇，想要找个机会把我悄悄害死吧

她只能保持着尴尬的笑容，眼神示意它不要对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一不开心杀了自己。游魂只以为自己的善意得到了回应，更加开心了。肖衫只觉得后背慢慢窜起一股凉意，久久下不去。

她第一次觉得这趟车程格外漫长，渐渐地，游魂不再满足于用眼神向她表示自己的善意，而是改为用行动，不知什么时候，它从后备箱坐回了后座，虽说两人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但她还是苦不堪言。

因为这个游魂时不时就会把自己的头扭一百八十度望着自己，阴森地笑着，又或者把自己的手和腿扭成麻花，炫耀似的放在她面前，强迫她看，她只能一边暗暗心惊，一边眯着眼睛微笑。

她越发怀疑这游魂要报复自己，手已经放在口袋里的利刃上，随时都能掏出来，一路上心惊胆战。灵娘看着她们的互动，终究还是忍俊不禁：“小衫，你别那么害怕，它只是想要和你成为朋友。”

“你那把刀要是一不小心见血了，我们还得回去找一个游魂，这游魂目前来说，可是最符合伊欣身体的，而且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在上学途中被害的，它不会说话，有时候也会听不懂。”

肖衫尴尬地点了点头，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不要那么警惕：“那这游魂不会说话，到了伊欣身上怎么办？”

“没事，现在只是因为它是游魂，力量太过弱小，每天光是维持自己的存在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才丧失了说话的功能，等它附体之后，就会恢复的。”

她点了点头，尽量不去看它，闭目养神。虽说在这里也只是几个小时的时间，但她却真真切切地在那个时空待了很久，一直都是精神紧张，休息不好。说不疲惫是不可能的。

车很快就到了灵变阁，苏深没有让灵栖吵醒她，而是将她抱回了房间，看着熟睡的肖衫，神情有些复杂，但还是细心地盖好被子，出了大门。

“她睡着了，不要吵醒她，我们去医院说吧。”灵栖点了点头，若说之前肖衫在的时候，她的表情还算好看，现在就可以用脸黑的像锅底一样来形容。

“她身上那把利刃，应该是当年大战，那些偷溜出来的小喽啰带出来的，”苏深边开车往医院驶去，边皱着眉头说着。

那游魂也被留在了灵变阁，由灵白看着，此时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灵娘没有回答他的话，沉默了一会，才开了口：“这次的事情，若不是肖衫，我们恐怕会遭遇不测，你应该心里清楚。”

苏深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这次是我做的不对，我没有考虑好，是我太心急了，去那种地方才能锻炼她，我大意了。”

灵栖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我希望你能真的保护好她，我丝毫不怀疑你可以为了她去死的决心，但零界本就不太稳定，我们等不起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若是这次，她再次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们的寻找，还会有很多波折，就算不是为了她，为了零主和零界的稳定，也希望你不要拿她的命开玩笑。”

苏深叹了口气，后背隐隐作痛，他一直都在苦苦支撑，看来一会还得寻求零主的帮忙。“好，我记住了，我会保护好她，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她。”

“我知道你心急，但她现在的诡识只开了一点点，零少那边又盯得紧，这次真的是太冒险了。”灵栖见他脸色不太好，语气缓和了一点。

“看来，等肖衫醒了，咱们还是得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那里面涉及到了零界的东西的话，事情就比较复杂了。”很快，两人来到了医院。

“如果说那把利刃是肖衫带来的女鬼所赠予的，还是被抢夺的，那么那个带着利刃溜出来的小鬼八成已经被解决了。”办公室没有开灯，灵栖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前方。

“是的，那利刃在零界算不上稀奇，最多就是中上等的零器，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小鬼在那里。”苏深站在窗边，眼神晦暗。

“对了，零少怎么样了？”他转过身，这几天忙着处理郁灵的事情，到对零少没什么太大关注。“他安静得很，蛰伏在暗处，一直没什么大动作，自从上次受伤以后，就很少再出现了，我估计是想谋划一次大的。”灵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指甲，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那就好，等这次事情基本解决之后，一定要盯紧他，之前使得绊子太多了，虽说不能斩草除根，但在零主返回零界之前，他一定不能是那个威胁。”苏深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灵娘这才抬起头来：“不太可能，虽然零少这几次都占了下风，但他若是将伤养好的话，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咱们被压制的太过厉害，连怨灵都打不过，很难保证”说到这里，她只觉得喉咙里涌出一股腥甜来，不再说什么。